她没有管陈明是什么反应,抬起脚果断的迈向时喻白。
走近后,时喻白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掀起眼皮睨她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单手搂着她低声询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刚刚那个人是我爸爸。”只要有时喻白在,池念晚就感觉特别有安全感,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在我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妈妈,但是他刚刚过来找我,想要让我能够原谅他。”
时喻白粗粝指腹捏着她的肩膀:“你是怎么做的呢?”
池念晚停下了脚步,双手拉着他的胳膊,侧头看向他:“我和他说,只要他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可以试着不去恨他,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时喻白,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做对吗?”
她忽然感觉到了迷茫,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从小到大她为了不让外公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所以也没有人教她该怎么样去做选择,以及做得选择对还是不对。
时喻白漆黑深邃的眼底多了些心疼,他轻轻地掐了下她的脸蛋:“这件事没有对错,但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哦。”池念晚嘴角不自觉勾起,心里泛起丝丝甜蜜,她忽然觉得被人偏爱的感觉真好,“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公司事情忙完了?”
残障战队的成立直接威胁到了墨城GT的位置,两个都是他成立的战队,所以如果上场后,很有可能面临自家战队打自家战队的难题,这也是在比赛中很少见的,时喻白这几天一直在公司开会寻找解决,所以每天忙得都是不见踪影。
时喻白单手拎着购物袋,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嗯,合成一个战队,竞争上岗,所以这也对那些听障选手有了很大的挑战,正好GT战队最近状态也不太好,说不定给点压力他们也能好好打比赛。”
池念晚坐到副驾驶上,侧目盯着他认真分析的样子,心尖轻颤,忽然好想亲怎么办。
趁着车子还没有发动,她鬼使神差地抬起身子凑过去冲着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害羞坐回了原地,耳尖发烫地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感受到柔软湿漉的唇瓣落到脸颊,时喻白呆愣了下,瞧她羞赧的样子,抿了抿嘴角荡起一抹痞笑,他狭长桃花眼力闪过丝玩味,语气低沉道:“池晚晚,我不介意的,可以多占我会便宜。”
“……”
刚正经没一会,又没个正形了。
池念晚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暗暗记仇,他已经错失机会了,以后再让她主动是不可能的了!
外公出院定在了周五上午,简单收拾完,打包好早餐池念晚就迫不及待地出门了,这几年她来过无数次医院,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怀着高兴的心情。
本来时喻白也想来的,但他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池念晚就先让他去公司了。
早上八点,医护人员都在交班,池念晚将早餐递给外公,等医生查完房后,她嘱咐道:“外公,您先和应叔把早餐吃了,我去问一下陈医生出院的注意事项。”
应争在旁边收拾着东西:“晚晚,你去问就好,这里我都收拾好了,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因为外公康复的好,陈医生并没有什么别的交代,就是简单说了下出院后要吃些清淡饮食以及要心情愉悦,多注意休息,定期来复查。
早春多雨,墨城阴沉沉了几天后,晨间雾霾褪去终于放晴,空气中满是湿气氤氲。
池青临拄着拐杖,环顾着熟悉的小院,笑了几声:“还是自己的家好。”
池念晚推开别墅门,听到厨房传来微波炉的动静,她把东西放到玄关,脚步放轻走了过去,看到时喻白的那刻,嘴边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斑驳的洒落在他细碎的黑发,勾勒着他的轮廓。池念晚不知道光是什么形状的,但似乎有他在,光就形成了他的样子。
脚边有个东西在蹭着她,池念晚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垂眸望去,小橘猫像是不甘受到忽略般,咬着她的裤子往旁边拽,池念晚弯腰把它抱起,比之前重了不少,她走到时喻白身边:“你怎么也把它带来了?”
时喻白关上燃气,转身斜靠在厨台边,浑身恣意慵懒道:回去拿了个文件,临走前它一直再闹,就把它带来了。”
池念晚垂眸点了点它的小鼻子:“小早早,你不愿意自己在家里吗?”
早早是她在大学时给猫咪起得名字,后来她也忘记问时喻白有没有再给它起过名字,所以一直没有这个样子喊它,不过这段时间她好像没有听到过时喻白喊它什么唉。
早早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时喻白敛起眼皮,盯向池念晚逗早早的样子,泪痣晃动笑得随性散漫,他忽然记起了在大学里刚见到她的时候。
女孩穿着迷彩军训服,白皙脸蛋晒得通红,她掰着手里的火腿肠,喂给小猫自言自语道:“我叫晚晚,既然你遇见了我,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早早了,放心我每天都会来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