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白玩味勾起嘴唇,问道。
池念晚狠狠嗯了声:“当然了,但如果你再对我好一点,以后我就只记你对我的好了。”
“好,再对你好一点。”
应叔在医院内陪外公,所以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池念晚从包里掏出钥匙来打开门,她从鞋柜里给时喻白拿出双一次性拖鞋,扔给他的时候,胳膊不小心撞到了衣柜边上,钻痛刺痛的感觉。
池念晚倒吸了口凉气。
时喻白换好鞋后,就看到她一张小脸皱缩着,连忙过去查看:“怎么了?”
“就是胳膊撞了一下,没事。”
池念晚笑了笑,不在意道。
时喻白心里疑惑,就是撞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疼,他把她宽松毛衣袖子卷上去,白皙细嫩的胳膊上,有好几处破了皮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消毒水在哪?”
池念晚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小药箱,她盯着毛衣上的污渍,想起了下午在医院的时候,她心急如焚忙着缴费,往门诊跑的时候被人不小心撞了下,摔倒在了花池边上,当时她也顾不得疼,只想着赶快把入院手续办完,后来也就忘记这件事了。
时喻白从药箱里拿出棉签和消毒水,血管分明的手拿着一根棉签,仔细帮她处理着伤口,动作温柔,极其小心翼翼。
“今晚就别沾水了。”
处理完伤口后,池念晚把衣服袖子卷下来,整点闹钟响起,她扫了一眼关上,看到手机上的日期后,问道:“你今天真的是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才来这边的吗?”
时喻白把药箱收拾好,坐到了她身边否认着:“没收到你消息,担心出什么事,所以过来看一看。”
池念晚心尖颤动,震惊地望着他,手指不自觉攥起,心里说不出来的情绪,这就是被人挂念着的感觉吗?
“那你明天要怎么回去?”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拿起手机查看,压根都买不到票。
“不回去了。”时喻白淡淡道。
池念晚眼神在手机上,听到他的话,脱口而出:“你爸妈那边……”
话没说完,她指尖瞬间顿住,抬起眼眸看向他。
上次论坛那件事后,裴砚舟就说过时喻白高中的时候就和家里关系不好了,而且她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爸妈,只记得有一个妹妹。
她不知所措道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时喻白往池念晚身边靠了下,唇角扬起,捏着她的手安慰:“没事的,早就不在乎了。”
温热的手掌覆盖着她的手,池念晚沉默了半晌后,平缓说道:“我也不在乎了,可是今天下午我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在她很小时候的记忆力,她们一家人明明是很幸福的,可是后来全都变了,那天放学后,家里狼藉一片,妈妈坐在沙发不停地哭,她很害怕的跟爸爸打电话,却得到的都是对方电话无法接通的机械声音。
从哪之后,她就很少再见过爸爸了,再见时,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记忆力的那个模样了。
池念晚接着道,“但是也只是一下,时喻白,你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会打架逃课啊,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时喻白懒懒地把玩着她的手,像是找到了什么玩具一样,漫不经心道,“之前他们都不管我,后来用得到我争家产了,两个人又都开始找我,其实那段时间就是单纯想和他们对着干。”
他很随意的一句话带过,可池念晚却能感觉得到,他当时并不如表面那样不在乎,她鼻尖酸涩,把手抽回来,正襟危坐:“时喻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烟花在窗外绽放,外面语笑喧阗,时喻白望着她表情严肃又认真的可爱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弯起,眉目间多了几根柔软。
两人互相对视上的眼神内,就只剩下彼此。
他们这一夜,就如同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着伤口,交心治愈着彼此。
第二天,池念晚和时喻白到了医院后,外公神采奕奕,精气十足,并且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了,她感觉她要是再晚来一会,外公就已经出了这个医院门了。
池念晚看着空荡荡的床,问道:“外公,你这是要去哪?”
池青临撑着拐杖往外面走:“回家,回家。”
“回家?谁让回家的?”
池念晚拽住了外公,问站在旁边的应叔,她感觉如果问外公,他肯定会说医生让走的。
果不其然,池青临挡在她和应叔中间:“是医生见我没有什么大事,让我出院的。再说了,你看看现在病房里还有什么人嘛,都回家过年了。”
池念晚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好啊,那我现在就去问医生去。”
到了医生办公室,池念晚见到了外公的主治医生,她知道外公是想回家过年,所以把情况都跟医生说了,并问了外公现在能不能出院。
医生又看了一眼池青临所有的检查结果,对着池念晚嘱咐道:“本来就是因为起病急,所以让你外公在这住几天,但其实是没什么事的,之后让患者多休息,少劳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