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梓翊安置好在了王府寝室的冯郗,拿着他的令牌就要着急进宫,这时董心忧拉住了他。
“哎哎哎,冯大哥冯ʝʂɠ大哥莫急,梓翊无事,你忘啦,我也是大夫,怎么可能会让他有事。”
冯郗转过身,看着董心忧,“董姑娘,你这和殿下是演得哪一出?”
“害呀,冯大哥,你想啊,世人都道瑄王深居简出远离尘嚣,为了安生养病。可即便这样,有些人也没打算放过陛下的这位弟弟,现下敌暗我明,为什么无缘无故栽赃瑄王府,是意外还是人为呢?陛下烦扰,但是这案子涉及到了皇亲,抓了自家弟弟,哪怕日后真相大白也难免生上嫌隙。但是不抓嘛,又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如果不想陛下为难,那最好的办法便是,瑄王久病缠身,就暂时幽禁在王府里,待解开谜案再行处置呗……”董心忧说完,过去榻上,重新为萧梓翊施针。
冯郗将信将疑地坐回到床边,看着董心忧在萧梓翊身上倒腾着。
另一边,建康皇城内建康宫。
“什么,瑄王又病倒了?还昏迷过去了!?你们现在才来和朕说!”景明帝萧梓竣愤怒地将手里的折子甩出去,暗卫营现在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时,丞相谢瞻进来了,见底下的人正伏地叩首不敢作声,便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陛下,如今瑄王殿下别庄凶案闹得沸沸扬扬,建康城内外都有所耳闻...”
“那是先皇留下给朕的皇庄,朕想着此处毗邻温汤,所以给了梓翊的,他们怎么不来告朕?!”萧梓竣一甩袖,不行,他得亲自去瑄王府才行。
“陛下,您万万不可现在去探望瑄王殿下呀,如今瑄王殿下抱病在身,正好需要静养,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陛下正好将瑄王殿下禁足以示公正,也好让刑部和大理寺详查此案呀!”谢瞻拱手回禀道,就差没跪下拉住皇帝了。
“来人,朕要召见冯郗。”萧梓竣冷静了一下,虚扶了丞相一把,“丞相大人辛苦了,此事朕定会彻查清楚的。”
谢瞻并不考虑皇帝将来会不会容不得他人酣睡,他只知道如今新帝继位几年颇有魄力,但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不管是出身还是名望都吃了东宫和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瑄王殿下的亏。
皇帝根基尚且不稳,曾经的势力大多倚仗瑄王,还未培植出属于自己的更强大派系。
所以在此之前,不能除掉瑄王。更不能让人借刀杀人除掉瑄王栽赃皇帝,瑄王的命只能是皇帝将来有把握了,才能决定他的去留。
加之,瑄王才不久前破获奇案,刑部尚书赵明睿已被撤换,此时正撞上风口浪尖,实在难免不让人多想。
皇帝倒是没有如此多思虑,他现在只是很担心这个曾为了自己能登上帝位甚至不惜付出性命代价的弟弟,落下了一身病痛,不敢相负。
建康宫宣阳门御道首侧,瑄王府。
冯郗在见到萧梓翊悠悠转醒过来后,上前问道:“殿下,您当真的无碍?陛下突然急召属下进宫,想来也是很忧心殿下。”
睡了一觉很是舒服的萧梓翊坐起身,“去吧阿郗,如果你见到丞相大人也在,你就说我很不好,需要好好休养,如果只有皇兄一人,便如实对他说吧。”
“是,殿下。”
看着冯郗出去的背影,董心忧疑惑道:“丞相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他要对你不利?”
“他曾是我和皇兄的老师,可他的心也很狠,如果有一天皇兄……又或者我对皇兄构成了威胁,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萧梓翊苦笑了下,生在皇室,他居然还想着能有些许温情,是不是太可笑。
“你也不用……太难过。陛下待你还是真心的,他也很紧张你。”董心忧抿抿嘴,看出他心里不好受,安慰道。
“不说这个了,今夜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别庄看看?”萧梓翊起身下榻,披上氅衣,笑笑对董心忧说道。
“去别庄做甚,你不应该去看看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怎么回事?”董心忧不解问道。
萧梓翊微微摇了摇头,“得先知道别庄是第一凶杀现场还是抛尸地。只是可惜了我那庄子哟……皇兄赏给我,都还没新鲜多久。”
“噗嗤…就您瑄王殿下和烟雨山庄庄主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么?不过这庄子是你要修缮的?”董心忧不禁好笑,萧梓翊又摇了摇头,“不是,是皇兄打算让人修缮完,让我去住的,因为它靠近温汤。”
“那这庄子倒是挺适合你疗养伤病的。”董心忧听完,点点头说道。
“皇兄的旨意还没这么快来,不过他就算禁足也禁不了我,我今日大张旗鼓回来,只是让人知道瑄王已经在府上被禁足养病就可以脱身了。”萧梓翊说完,董心忧心神领会,起身到寝室外的院子等他。
不一会儿,萧梓翊换上一身紧身束袖束腰的行服出来了。
“走吧。”萧梓翊对等着他的董心忧说道。
董心忧跟着萧梓翊身侧,只见他左拐右转地顺着王府延廊往里走着,心中不禁咂舌,这瑄王府可真够奢华的,不过这越往里走去,却离建康皇城外越近。
这时,萧梓翊在一间看起来是书房的房门前停下了。
推开房门,萧梓翊径直来到了书房的书案后,来到一面书柜子前,伸手扭动了上面摆着的一个炉瓶。
只见书柜子旁边的挂画后,隐隐出现了一个密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