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为他手中的资料来的。
弗道危舔了舔犬牙，继而开怀的笑道。
“姐姐靠近点说话吧，站的那么远，我听不见姐姐在说什么。”
笑眯眯的眼眸之中，跳动着细弱的火苗，似是要将面前的莫哀岁焚烧殆尽。
弗道危心里想着：再靠近一点。
他并不满足于三步之远的距离。
从注射第一支二次分化阻滞剂到今日注射第二支二次分化阻滞剂，她的血液浓度维持在正常值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
如果Alpha对她的影响不够大的话，这支二次分化阻滞剂或许还是能够维持一星期的时间。
但是，莫哀岁不敢托大，因为她还没有搞清楚Alpha对她二次分化阻滞剂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因此，弗道危激将的说法并没能动摇莫哀岁远离的心思。
“听不到我说话吗？”莫哀岁沉思一刻，不为所动，只是开口道，“那我再大声一点儿。”
不声不响地拒绝了弗道危的请求。
弗道危见莫哀岁没有一点儿动摇的意思，便软下声音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姐姐，我们的距离太远了，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莫哀岁估算了一下两人的间距，差点儿气笑。
不过一米之间而已，现实世界80来岁的老奶奶都能听见的距离，弗道危却说听不见。
Alpha听觉何其灵敏，百米之外的细微声音都能辨别，弗道危莫不是把耳朵捐了？！
怎么可能会听不到！
弗道危是在戏弄她。
莫哀岁绷紧了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又是这样。
这根本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是掌控与否的问题。
但是，她现在有求于人，想到失踪多日的宁书青，莫哀岁咽下心里的烦闷，没思索太久，往前迈了一步。
“唔。”弗道危满意地弯了弯眸子，然后这才想起刚才莫哀岁的问题，附身过来，又靠近了莫哀岁几分距离，悠哉游哉的说：“不是。”
虽然莫哀岁做好了听到‘不是’的准备，但是当她听到弗道危这么干脆利落地否认后，她的心狠狠提起又狠狠地惯下，如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她神色一怔：“那你要购买记录……？”
“你说这个？”弗道危食指中指并起，夹着备份了购买记录的芯片，当着莫哀岁的面，心情颇好地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原来刚刚是姐姐在那里偷听啊。”
弗道危站直身子，把小小的芯片握在手里，挡住莫哀岁炽热的目光——真讨厌，这不是对我的！
“这个跟她没由任何关系……”弗道危话锋一转，“不过姐姐什么时候和宁书青这么熟了？哦，对，对于Beta来说，宁书青应该是你们的‘神’，姐姐认识他们也不足为奇。”
说到‘神’这个字，弗道危眼眸半阖，眼底意味不明，语气含糊不清，说不清弗道危是在赞赏还是在嘲讽。
莫哀岁没有接话，目光依然黏在弗道危那瘦削的手上。
和她猜想的一样，没有分化成Omega的宁书青对于男配来说，没有丝毫拯救的价值。
在这个世界她早该明白这一点儿，却总是期待着有奇迹与善意降临。
弗道危见莫哀岁不说话，晃了晃握有芯片的手，莫哀岁的目光立马恢复了清明。
只是，莫哀岁神色怔怔的，她咽喉处哽塞无比，声音干涩道。
“……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能不能让我看一下12天前下午15时左右的购买记录？我不会拷贝任何的资料，我只需要看一眼……”
就在莫哀岁绞尽脑汁去想如何说服弗道危的时候，她却听见了弗道危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弗道危丝毫犹豫，他答应了下来，弗道危的身体离开墙壁，他含笑的弯眸望向神色错愕的莫哀岁，“怎么？姐姐很吃惊？”
“没想到我是会答应嘛？”
“是有点儿……”莫哀岁扯了扯嘴角，她没有想到弗道危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她正打算去接弗道危手里的芯片用光脑解读信息的时候，弗道危拦截住了莫哀岁的动作，握住那一截皓腕。
大手覆上那纤细的手腕，不虚不实，留有充足的空间，但是莫哀岁挣脱不了。
“姐姐可以拿走——”弗道危干燥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莫哀岁细嫩的肌肤，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上面泛起的细小颗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话锋一转。
“但是有个条件。”
莫哀岁瞬间从欣喜的感情中抽离出来，语气中带了一点儿的警觉。
“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法律、道德与自我意愿。”
弗道危舌尖顶了顶上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莫哀岁，看着她警觉得如同面对天敌一样的目光，勾起的唇角泛着一丝丝冷冽的神色。
姐姐，这可由不得你了……
弗道危轻轻一扯，轻而易举地便将莫哀岁扯到近前，他弯下腰，眸子温柔地看着莫哀岁，吐出的话却是十分的不客气。
“和随青临分手，与他再无瓜葛。”
平淡的语气之中隐藏着不容拒绝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