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岁心沉了沉,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的暴露,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来着。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未能逃过他们的天罗地网,之前不来,原来只是暂且没顾得上自己。
自穿到这个世界开始,莫哀岁便一直被动地领略Alpha们的手段,她也知道像穆权台他们这样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Alpha不屑说谎……
莫哀岁敛了敛眸子,她早就知道这些上位者Alpha内里是什么样的货色,但她仍旧会被穆权台威胁的言语激起怒气,止也止不住。
只是,她目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耐……
“你想做什么?”
穆权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冷淡且不含情绪的眸子,目光如利剑一般指向杵在墙角处的莫哀岁。
不期然之间,莫哀岁抬头,两人目光相遇,她直直地撞进了那冷淡到极致的眸子。
她身体一僵,垂在裤缝间地手指瞬间捏紧,后颈处的腺体也莫名开始刺痛起来——彷佛腺体那处被穆权台犬牙划开的肌肤一直没有好全。
那种差点儿被标记的糟糕情绪瞬间袭来,莫哀岁忽生一股怯意,她极力掩饰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口罩下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颈,试图平缓肌肤莫名的刺痛。
穆权台的视线顺着莫哀岁的举动渐渐停留在了她纤细苍白的脖颈处。
在想起什么后,红眸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他收回目光,垂着眸子,下巴抬起,说:
“坐下聊聊?”
这话虽是在商量,却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
军事竞赛结束后,穆权台便恢复了日常极简穿衣风格。
白T恤搭配黑色直筒牛仔裤,黑发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梳向脑后,而是选择自然垂下,垂在眉宇间的碎发冲淡了穆权台眉眼间自带的冷意。
简洁干净的搭配并没有削减穆权台半分上位者的气势,反倒增添了几分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气息。
但是,莫哀岁并没有因穆权台这副收敛气势的装扮而放松警惕,相反,心中的警戒值直接拉满,她警惕地紧盯着穆权台,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怒气,开口。
“你想聊什么?”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纸张翻动和莫哀岁心脏紧张跳动的声音。
穆权台没有回答,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笔记写的不错。”
什么意思?
莫哀岁顺着声音看去,瞬间瞳孔皱缩——是记录着自己实验步骤与心得的笔记本!
怎么会在穆权台手里?!
他们翻了她房间!
莫哀岁心脏漏了一拍。
她连忙奔向客厅左手边朝南的房间。
那俩人也没有阻拦。
推开门后,里面的情况并不想莫哀岁想的那般糟糕。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各个物品的位置没有发生剧烈的改变。
只是临走之前干干净净的床上多了一些被她隐藏起来的银行卡与证件——它们集中摆放在床铺正中央,似是在嘲讽莫哀岁藏东西的无能。
所有东西都被翻出来了?!
不。
没有空的二次分化阻滞剂的试剂瓶。
莫哀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房间,眸子不经意地在窗口卷帘处停留一瞬,悬起的心悄悄安定了几分。
使用完的二次分化阻滞剂的试剂瓶还好好地隐藏在窗帘拉盒里,没有被他们发现。
没有发现就意味着这件事尚有转机。
莫哀岁想到口袋里被自己改良后可吞服地的二次分化阻滞剂,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一本笔记而已,没有证据实锤就都是臆测。
只要她研制二次分化阻滞剂的事没有被发现,她的处境就还算是安全。
与家长爆发冲突而选择离家出走,这对一个正处于叛逆时期的女生来说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这个世界的联邦政府对年满14周岁的公民并没有太大的限制,政府没有明令禁止离家出走这一行为,所以穆权台没有理由强行将她带回去。
就算是莫盟来了,莫哀岁依然可以强硬地拒绝,并在这个地方继续住下去。
但是,一旦他们知道自己成功研制二次分化阻滞剂并使用之后,事情就全然不同了。届时,研制二次分化阻滞剂的莫哀岁将会面临联邦政府的质控与牢狱之灾。
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
莫哀岁收好床上的物品,揣进兜里,她想明白后,不多久,她现在房间门口,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那你到底想聊什么?”
刚才看到穆权台手中的笔记本时,莫哀岁确实慌乱了一瞬,她怕他能看懂里面的内容,但随后不久,那种不安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
因为,他们破解不开里面的内容。
笔记的“文字”形式并不遵守一定的规律,它是莫哀岁在梳理思绪或者记录关联数据时随手勾画的,即使是相同的字也会在不同的情况下采用不同的“写法”,或字体偏旁部首,或者英文单词,亦或者将一个词语捏合成一个“汉字”。
除了熟悉实验是怎么做出来的莫哀岁自己,没有人能够看懂、猜明白里面的经过简化了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