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安定也有不安。
莫哀岁心安于再也闻不到惹人心烦的信息素的味道,但同时,她也担心信息素分水平不稳定会引起发热期紊乱现象,但结果具体怎样,她需要拿到她检查结果才能判断出来。
昨天的事,他们压根没有给莫哀岁留下一点儿的反应时间,她甚至来不及给随青临找一个护工就被注射了镇定剂,她所有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被注射镇定剂的瞬间……
现在她也不知道随青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有些担心随青临自己一人应付不来……
莫哀岁下意识抬起手腕想要给随青临发消息,然而,在她抬起手腕的档口,莫哀岁却发现手腕上的光脑不见了,手腕上倒是多了一个黑色信息素检测装置,现在上面没有任何显示。
她猛地掀开被子,在床上找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她光着脚着地,踩在毛茸茸的灰色地毯上,她翻找了一圈,偌大的房间里就是找不到光脑的踪迹。
她的光脑被人拿走了!
这个认知让莫哀岁心中陡然涌上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心口闷得慌,她看着手腕上的东西就想赶紧摘掉,但看到装置底部触及皮肤处的感应器后,立马作罢。
摘掉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机会有人立即冲进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莫哀岁暂时放弃。
她打量着四周,发现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后直接推开门,往外走去。
推开门她才看到外面的布局,她在一条狭长走廊的尽头,脚底下是透明的悬空的地板,下面是一片绿荫草地。
而楼梯在走廊的尽头。
莫哀岁下了楼梯,在一楼巨大的透明玻璃门前,她看见了一个正在给绿植修枝叶的阿姨,手指搭在了透明玻璃推拉门上,微微用力便推开了门。
清晨浅蓝色的天幕还雾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空中还依稀能看见不远处笼罩在半山腰的水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安详的气息,清晨独有的青草气味也夹杂其中。
不知不觉中,莫哀岁情绪很快便平复下来了。
“岁岁小姐,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一个阿姨修剪完枝叶后,正准备清扫地上的垃圾的时候,碰巧见到莫哀岁光着脚下来,她连忙加快了手中收拾的动作,“草坪上有树枝渣渣,你可千万不能出来,伤到脚了就难受了!”
莫哀岁停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草坪,太阳初生,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草坪上,点缀在绿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倒影着周围的景物,一片欣欣向荣的意味。
草地并没有阿姨说的那样处处是扎脚的样子,相反,修剪整齐的草坪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莫哀岁想了想还是没有踏出去,非必要的时候,她没必要辜负旁人的好心。
不过听眼前的阿姨喊自己“岁岁”,她也许就是被人派来照顾莫哀岁的,那么她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东西去哪了。
“阿姨,请问一下,我的光脑被放到了哪?”
“光脑?”阿姨停了手中的活,满脸疑惑,“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主要负责花园这块的活……找东西的话,小姐要不要去问一下先生?先生或许知道。”
“先生?”闻言,莫哀岁感到一阵奇怪,莫哀岁抬眸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身影,什么先生?
谁会被叫作“先生”?
万般疑惑,但面上不显,莫哀岁敛了敛表情,于是问道,“这个房子是谁的?”
她虽然猜到很有可能是被带到了某个匹配者的地方,那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可现在答案即将呼之欲出,她反倒有些紧张。
“是穆权台,穆先生。”阿姨一边收拢好废料,一边恭敬地回答道。
穆权台……?
莫哀岁扶着门,手指缓缓收紧了几分,捏得太紧,手指之间有些苍白。
听到这个答案她也没有太过意外,从别墅装修里倒是能看出几分与穆权台相似的地方,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多的联想。
但是在所有的接触对象中,莫哀岁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穆权台。
穆权台不似尤兰赫得温那样心思在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也远比亚瑟与弗道危更加老谋深算、更加危险且难以揣测。
相比较其他几个SSS+Alpha而言,穆权台他更像是一个心思缜密冷漠的上位者,从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也不会做随心所欲的荒唐事,他所做的事情只能利于他所在的阶级。
莫哀岁或许能够从其他几个SSS+Alpha嘴里听到所谓“喜欢”字眼,但这两个字绝对不会从穆权台那里说出。
他是这样的,模式群雄,漠视一切,即便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也避之如蛇蝎……
一旦看到穆权台,莫哀岁便容易联想到自己差点儿被□□的遭遇,联想到自己在他的漠视下差点儿遭遇的不公——他是莫哀岁身处绝望处境中的推手!
莫哀岁厌恶穆权台,这其中也与系统说是他是未来人备受欢迎的元首也有一定的关系。
穆权台是后世推崇的元首,他对待他这个世界的公民尚且如此,那些期待穆权台救世的后人的真挚之心又是何其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