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的东西太多还是说温舟舟在她睡着的时候醒来过?
后一种的猜测不禁让莫哀岁激动起来,莫哀岁想要立即潜入意识中验证一番,但显然,她现在并不出于一个合适的时机。
莫哀岁只能强制自己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不显,还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医生。
“……”
即使她看上去人畜无害、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但采尼显然并不相信病患的说辞,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莫哀岁。
医生当久了,他们一眼便能分辨出患者是否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莫哀岁目前这个状态,并不像一个能够积极自主地配合医生治疗的患者。
所以,他现在和莫哀岁卖你对面说的效果不大,倒不如直接和政府或者穆权台对接,让他们来替莫哀岁进行决策。
患病的Beta和患病的Omega之间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他身为Beta,也会赞同这种说法。
莫哀岁不知道医生此时的想法,她突然想起来,她至今还没有问过她呕吐的病因。
之前莫哀岁并不在乎自己呕吐与否,但是在经过昨天之后,她隐隐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同,她甚至因此感受到了一点儿危机。
莫哀岁收回思绪借着这个机会问道:“采尼医生,我这呕吐情况是否与这活跃度过高有关系?”
“……这其中没有太大的关联。”医生看了一眼莫哀岁,一边思量着如何说,一边斟酌着用词,“你这种呕吐多源发于心理,它和生理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后续需要增加一些相关的训练是可以痊愈的。”
“生理上没有什么问题,心理上有……”莫哀岁笑了笑,不甚在意医生的专业话语,“哦,也就是说,因为我心理上非常厌恶与我接触的那个人,恶心他所有的碰触,所以才会导致我生理方面的呕吐,是这样吗?”
“!!”小助手惊呆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耳朵竖得尖尖的,生怕因为自己的任何的小动作而听不到莫哀岁的瓜。
这个话说的,也太过直白了……
莫哀岁就差直接把“恶心穆权台”五个大字贴在脑门上了,这种送命题,不论她老师怎么回答,都会踩雷,不仅为自己的老师捏了一把冷汗。
小助手默不作声地收拾着仪器,在心里默默给老师点了一根蜡烛。
“结束这种对我来说并不健康的接触方式,会不会有助我改善这种呕吐的情况?”
“换一个Alpha,情况会不会好一点?”
莫哀岁不知道这种呕吐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她现在只想得到一个盖棺定论的回答,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从而尽早地摆脱穆权台。
她不想再与他接触下去。
因为,从一开始,穆权台都不在她选择的范围内。
如果没有这一遭,如果腺体受伤不曾被发现,她现在或许早就……
瞬间,莫哀岁眼眸晦涩无比。
“这……”采尼医生正准备回答“换一个人或许会好一点”的时候,忽然间,他瞄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玄关的穆权台,欣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好像自己只要点头他就会阴恻恻地前来索命一般。
顿时,采尼医生不禁惊起一身冷汗,顷刻之间自己的薄汗就细密而出。
顶着穆权台冷淡的目光,采尼难以回答莫哀岁的问题,甚至连斟酌好的说辞都忘却得一干二净。他连忙擦了擦额角的汗,佯装没有听见莫哀岁的话,冲刚踏进玄关的穆权台问了声好。
看采尼医生衣服如临大敌的模样,莫哀岁就知道,一定是穆权台回来了,随即就看到他弹射起步冲向了门口。
只是……穆权台回来的时间点,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莫哀岁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没有回头。
穆权台自然听到了莫哀岁的话,只是,他们难从那张冷淡的脸上瞧出任何的表情,他一如往常,不悲不喜。
穆权台脱下长款黑色大衣搭在一个椅子上,露出他那带着暗红色边的西装,一边解着暗红色领带,一边走向这里,路过莫哀岁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穆权台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伤疤,结成痂贴在他菲薄的唇角,平增了几分邪气。
“出结果了吗?”
穆权台的出现,使得室内的气氛以一种十分快的速度沉了下来,变得沉默又安静。
SSS+Alpha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小助手紧紧挨着老师站着,眼睛都不敢乱瞄。
“出了。”采尼医生赶忙将新出的检查报告递给穆权台,并将对莫哀岁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随后,医生欲言又止,目光也似有若无地督向莫哀岁。
“……”
医生这反应,莫哀岁想不注意都难。
他隐瞒了一些事,且不希望她听见。
莫哀岁了然地笑笑,然后识趣地站起身往餐桌旁移动,给他们腾出交流的空间。
做检查这么久,莫哀岁已经饿了,她洗洗手,找了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