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岁太过心狠,冷血的不像是他的孩子,他处心积虑的想让莫哀岁过的更好一点,结果莫哀岁根本不领情,反倒将他一起怨恨上。
现在更好了,莫哀岁出了医院之后,直接不回复他们的消息了。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走下去,他们再想与她见面接触,恐怕比登山还难。
好好的这么一个家,就跟散了一样,莫盟浑身都不是滋味。
甫一听到莫哀岁的名字,尤兰心悸了一瞬,捏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的蜷缩了一下,嘴巴里的食物吃起来味同爵蜡,浑然吃不吃什么滋味。
他敛了敛眸子,神色深了几分。
他今天刚刚得知了随青临的死亡消息。
于他们而言,死去一个Beta的代表,是一个好事,但于莫哀岁而言,确实截然相反,以莫哀岁那个性子,恐怕很难接受随青临的死亡。
尤兰无法想象,当莫哀岁知道这一消息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就像上一次一样,拿她自己身上的“双重人格”做局,迫使联邦政府对随青临的事做出让步。
那这一次呢?
莫哀岁还要赌上什么?
赌上她自己的命还是其他的什么?
她还能拿出什么来赌呢……
尤兰碧绿色的眼眸闪了闪,端起手边的水杯,将咽喉处的难受咽了回去,掩饰了面上的情绪,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估计是忙着做实验,忘了看光脑吧。”
其实,尤兰没有说的是,莫哀岁将他们所有人都拉黑了,消息根本发不出去,他也根本联系不上莫哀岁。
尤兰尝试过在莫哀岁工作的实验室那里等待,然而,里面的工作人员根本不肯透露莫哀岁的去向,他也不知道莫哀岁在哪里,又因为摸不清莫哀岁每日去与离开的时间,这个法子于是无奈作罢。
“岁岁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逼的那么紧了……”孟月笙声音柔柔地开口,给莫盟加了些菜,“有穆权台在,也没有人将她怎么样……”
莫哀岁住院之后,她也去看望几次,只是热脸贴冷屁股,不受莫哀岁待见,他们之间也没聊多少,显然是对他们的过度关怀而感到了抵触与厌烦。
再加上,网络上对超SSS+Alpha新生儿的期待是越来越高,忽略掉莫哀岁她本人的想法,那些人首选第一人也必将会是穆权台,而不是仅有90%匹配值的尤兰。
这个数值单拎出来,放在之前的历史数据中也是佼佼者,只是很可惜,遇到了穆权台。
一连几次,孟月笙也歇了撮合她与尤兰结亲,亲上加亲的想法。
莫盟终是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碗:“先不管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各自的路就各自走吧。”
吃过饭之后,尤兰回了房间,而就在路过莫哀岁的房间的时候,脚步一顿。
半响,他鬼使神差地转身,拧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灯后,室内的陈设还保持着莫哀岁离开时的模样,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莫哀岁身上柔和甜腻的香气。
平日都是阿姨收拾,这几日阿姨不在,皆由尤兰代替收拾,收拾得多了,这个房间的布局,还有哪些东西摆放在哪里,他恐怕比莫哀岁本人更加熟悉。
尤兰感觉心脏胀痛起来,他如机器人一样,僵硬着四肢坐在莫哀岁的床上,手指抚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上。
在他暴露出那种心思后,莫哀岁便离他越来越远,他只能将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隐藏在心中,与弗道危争抢什么“弟弟”的身份。
他多想见到莫哀岁。
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就好了。
如果,他母亲没有与莫盟结婚;如果,他不是什么莫哀岁继母的儿子;如果,他一早就察觉到莫哀岁被欺负的异样,这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
随青临死了……
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弗道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应该感到高兴,但想到莫哀岁会为此难过,他便忍不住嫉妒、生气。
他躺在躺椅上,转动着手指上带着的莫比乌斯环戒指,银被他盘得光洁如新,在灯火通明的夜里闪闪发亮,眼眸之中似有流光,而在眼尾的红痣也染上了几分不安。
这所房子没有莫哀岁也不过一座空房子,自己的心也是空的。
他不止会嫉妒随青临,也会嫉妒穆权台。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从劫走莫哀岁,还能亲手解决了随青临这个心头大患。
但是,想到这里,弗道危眼神阴翳起来。
都怪穆权台与艾什,要不是他们掺和进来,此时莫哀岁应该待在这里与他一起跨年,而不是让他一人待在这栋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房子里。
为什么高数据的匹配值不是他与莫哀岁?
为什么是穆权台那个老匹夫?
那种人,在高位处坐久了,懂得什么是爱吗?
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莫哀岁会与穆权台接吻、做.爱,弗道危便嫉妒得抓狂、眼眸通红,他恨不得杀/了穆权台,取而代之。
弗道危看着掌心中的那道浅浅的痕迹,眼眸沁出了一点泪花,忽而露出了丝苦笑。
正在弗道危望着手掌心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个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阴沉沉的夜幕中占绽放,阵阵的闪烁吸引了弗道危发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