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全心脏猛蹿,额上也生出细汗。他知自家主子犯毒时,便是将白玉皮囊之下的所有暴戾和残鸷尽数暴露出来,不,是更为可怖森寒。
曾无意撞见的内侍,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殿下当场杀个干净,且个个死状惨烈,鲜血蔓上一地,便如人间炼狱一般。
可如此,便是跟了殿下数年的自己也不敢在那时收尸洗扫。
今日自己壮起胆子送药进来已是在殒命的极限,可遑论走近身救走那小太监。
刘德全浑身打着哆嗦,在救人和冒犯自家主子中天人交战。他若不救走殷姝,他定会被殿下弄死,可殿下好不容易对一个人生了些兴趣,若明日清醒过来,知道被自己残忍弄死了……
骤然,孱弱哀鸣尽数消失了,刘德全沉沉吐了口气,一鼓作气迈脚上前几步,毅然撩开了帷幔。
“小督主!”
岂料,想象的血腥残暴场面并未映入眼帘,相反,是自家主子极紧病态又发狂的拥着那纤薄的身姿。
从他的视角,他看不见小太监被覆掩其下的面目,只能瞧见那一只白嫩的手紧紧攥着被褥,胡乱扯出了褶皱。
而后不过稍稍,其手中的软衾被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掌取代。
根根相扣,死死相握……
刘德全石化在原地,这副场面如何看也不像杀人的模样。
“出去。”
骤然一道暗哑的嗓音传出,刘德全反应过来,噤住声利索跑出了殿门。
跌撞的脚步声及那掩上门的声音也彻底被雷雨吞噬。
这下是真的再无人相救,殷姝可怜兮兮的掉着泪珠,只能朝叼住自己的野兽哀鸣求饶。
“姜宴卿……你是不是恢复理智了啊?”
少女微微张开被噬得潋滟水色的唇瓣,如此,又是牵动姜宴卿再度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早已回不了头了,底下被禁锢的软猫儿是他唯一的解药。
他眸色一黯,俯身咬住了少女那粉雕玉琢似玉糕一般软嫩的面颊,而后在幼猫儿委屈巴巴的讶异声中,辗转至了唇瓣,倾刻汲阭着内里甜蜜的香息。
愈噬愈重,却愈是觉得不够。
他想索探更多,大掌也不受控制的一勾,娉婷细柳间束着绦环便逶迤坠在了地砖上。
再微微用了些力,便是那那裂/帛的呲喇声,尊贵无双的飞鱼服顷刻间飞舞在烛火摇曳的幽色中。
“姜宴卿……”
眼下自己身上只剩雪白的中衣了,若再泄开一丝一毫,便是内里裹藏勒掩的春色弧度。
殷姝瞳孔吓得发颤,散乱贴在额上的发丝早也被冷汗浸湿。
“呜呜……姜宴卿……宴卿哥哥,你变回去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了……”
少女哭得全身发着抖,不断溢出委屈纯怜的抽噎,她有些泣不成声,一双小手紧紧攥着男子的大掌。
“宴、宴卿哥哥,你变回去呜呜呜……”
她怯怯抬起朦胧水雾的眼来,仍见男子眸色阴诡的幽深,看来他还没恢复正常。
殷姝紧紧咬住了唇瓣,就在她认命阖上眼之际,那堵热墙却骤然松开了些许。
她微愣,方得了自由便朝榻的最里侧蜷去。
可柔弱孱怜的小兽还没挪出禁锢,又被野兽环住腰身一捞,叼了回去。
她被男子自身后抱着,两人又是密不透风,源源不断的燙不断灼着她。
她察觉姜宴卿又朝自己伸来了那只大掌,往日的温和白净此刻化作了森寒冷光的利爪。
就在她悲戚的想今日难逃一死,那指节却只是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柔柔替自己拭着面上的泪痕,殷姝抽噎一声,仍是有些害怕。
而后凝着呼吸,抬起一双手来将男子的大掌倏地攥在手心里,不许他再动。
如是,她能察觉身后的男子微顿,而后竟顺着她的意思只攥紧了她的手儿。
这下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吗?
“宴卿哥哥。”殷姝试着唤了声,娇甜的嗓音里氲着浓浓的鼻音。
随后,少女不及被腰间的力道一揽,翻了个身。
早已胡乱蹭掉的雪白锦衫半卸,她被埋进了他的怀里,自己的面颊亦贴在了男子精瘦的肌理上,可如此,自己那近日便有些闷疼的团酥摁抵着,又是疼得厉害。
她弱弱呼吸着,待着男子的反应,岂料这次他什么也没做了,只霸道又强势的紧搂着自己。
而后在黑暗中,她察觉面颊睫羽上轻轻的触感,温柔又润和。
姜宴卿以唇瓣取代了大掌指节,在柔柔的一点一点吻去少女面上的珍珠。
可殷姝仍旧不敢乱动,静静待男子一切做完,她察觉他又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殿外的电闪雷鸣早已默了,可雨势还稀稀拉拉的下着,似见证着方才的一切。
黑夜中,少女仍是睁着一双潋滟水色的瞳眸,警惕又戒备的注意着野兽的一举一动。
第45章
浓黑的云层依旧如墨, 屋外的雨稀稀拉拉下着,霭霭的旎香在一室静默中悄然而生, 尤是在阖得严严实实的架子床上更是馥郁。
少女微微试着一动,便能感受到箍着自己的高大身躯力道又收得紧些。
殷姝有些害怕,亦有些不好受,此刻软衾覆着的底下,是姜宴卿褪散去大半的胸膛,自己身上也只仅剩一件薄薄的雪白中衣,甚至她能感觉也蹭乱了些, 就连内里的勒藏的素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