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凝着少女有些难忍的神色,修长的指节将其额前胡乱坠着的碎发撩至了耳后。
低沉的嗓音含着些暗哑却格外的好听,殷姝还有些怕他,可却也可怜巴巴说了声,“疼。”
她撑着手想将自己离开些那冰冷的丝绸, 偏生男子的桎梏不能挪动分毫。
“哪里疼?”
姜宴卿抬起她的下颌, 只许少女盈盈潋滟的眼眸装满自己。
殷姝委屈又无措颤着眼睫, 那处位置她如何说呀?
他可是男子呀, 方才的事已是意外,自己更不能让他再看见什么了。
虽是如此想着, 可殷姝又抿了抿唇,欲哭无泪。
自己都裹件外衫跪坐在其腿上了,如此近的距离他想看什么看不见呀。
就连自己微微敛眸,都能看见敞开的外衫底下无暇的霜玉和白腻。
“你不要问了。”
殷姝绯红着面颊,极艰难自红唇间挤出这几个字来,她又试着撑着床榻,想将自己从男子身上下来。
岂料刚刚离身不过几寸,正觉自己能逃脱之际,姜宴卿又长臂一捞,狠狠揽着她的腰将她摁了回去。
“啊唔。”少女痛极,这次娇呼出了声,更是没忍住叫出了男子的名讳,“姜宴卿。”
她这次是尽数盈进了他的怀里,近来本就有些闷疼的那团酥直白白撞上了面前的滚燙铁墙,尤是腿侧的伤,疼得她脑袋一阵发白。
本就湿亮的瞳眸微眨,憋出了泪花。
姜宴卿瞧见人的如此反应,又思及小姑娘喊疼的契机。他微敛眸看向少女跪在两侧的藕腿。
见他如此,少女却是更急了,甚至胆大的抬起手抚住他的脸不许让他看。
“不要,你不要。”殷姝又羞又疼,更是惊怵,殷红的唇儿急急蠕动,可又挤不出不愿让他看的缘由。
姜宴卿静静凝着人儿那双染上泪意的眼眸,就连那娇花映水的粉面也楚楚可怜极了。
他咽了口气,大掌轻轻在少女细柳腰肢上安抚的揉了揉,转而抱着人平躺在了榻上。
男子侧坐的姿势居高临下的囚着视线中玲珑娉婷的瓷娃娃,见少女唇缝里还轻轻溢出些若有似无的低咽来,似孱弱的小幼猫般惹人垂怜。
姜宴卿临到嘴边的话不知不觉轻了些,更是氲着浓浓的安抚柔情。
“乖猫儿,告诉孤,哪里疼?”
“嗯……”
少女轻轻哼唧了一声,本就甜糯的嗓音染上些哭腔更是发软。
她阖了阖唇瓣,嘴硬的说着,“我、我没事了。”
语罢,见头顶美如泠月的男子默了一瞬,幽深的视线亦更隐晦了些。
过了一会儿,殷姝见姜宴卿自架子榻里支身离开,在地上随意捡起件外衫披在身上便又开门出去。
而后,声响彻底消失在耳迹中。
殷姝默默咬了咬唇瓣,明是开心的事,可她心底却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
亲的时候就要抱着牵着,自己疼的时候便这么无情的走了。
殷姝愈想愈有些苦涩,又默默将被褥拉起来将自己埋了进去。
夜里很静,现在也只有烛火燃烧的呲喇声了。
晌久,殷姝都以为姜宴卿不会再来了,却见他又打开了门,长腿一迈跨进了架子床上。
不大的架子床,因着高大俊拔的身形显得更是拥挤。
借着暗黄的橘光,姜宴卿瞧见正平躺在上面的少女。
浓稠如瀑如墨玉的青丝柔顺披在脑后,更显得娇俏的脸儿玲珑,尤是那双盈盈流转着春色的瞳眸此刻眨也不眨的瞧着他……
情难自禁的,姜宴卿心底生了些柔柔的旎情,更甚对少女的占有和欲。
他还记得他方才说过今日要教这顽劣的猫儿些新知识,既说了,今日定是得教的。
只不过……
姜宴卿长睫微眨,抬手将帷幔尽数放了下来。如此一来不大的密闭空间唯两人独处,少女身上那股子幽幽甜香更是馥郁诱人。
“怎、怎么了……”
殷姝嗓音还有些朦朦的发软,她缩了缩脖子,欲觉男子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危险,她想起方才他的可怕和乖戾残忍来,更是吓得不敢眨眼。
然这次,无暇白玉却轻笑了一声,本就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因这如沐春风的笑更是皎若秋霜。
“你怕孤?”
声音虽氲着挪逾,却也柔的不像话。
殷姝轻轻摇了摇头,竟险些又被善于伪装自己的太子骗了。
正暗自提醒之际,却见姜宴卿骤然倾近几分,她吓得一声惊呼,“怎、怎么了呀?”
姜宴卿没说话,眸光停在了少女覆盖着被褥的身段上,他言简意赅道:“孤给你上药。”
轻轻磁性的嗓音仍是不减少女心中的羞赧分毫,“不行、不行的……”
边说着,她边往里头缩,却被姜宴卿连人带被褥横抱在了腿上。
“为何不行?”
骤然贴近的距离,男子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很快便氲染全身,殷姝又想哭了,可自己身上的棉被已被他那修长有力的大掌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