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跑来这鬼地方?还赎下了一个极漂亮的女子?
他赎下她要干嘛呀?
殷姝思绪纷乱, 不知闷闷心涩难受了多久,她听见又是一阵撺哄鸟乱,她摇了摇头将所有的堵塞尽数荡去,朝底下望去。
只见圈里被放出来了一只活生生的虎!而他对面立着的是一个人!
似是闻见人身上的气味,那虎嗷叫一声便扑了上去,两者不过须臾的功夫便鏖战在一起。
殷姝心尖都在发颤,然旁处立着的人似皆因这暴戾血腥的场面兴奋的吼叫, 甚至有的人大把大把的将银票往底下抛。
“要是能活着下场,这钱都是你的!哈哈哈哈——”
“给我上啊!没用的东西!”
殷姝面色愈发惨白,一个血肉之躯如何能战胜威风凛凛的虎呢?
若最后输了, 岂不是——
浸骨的寒自脚底升起,权贵竟豢养恶兽与人之间打斗来取乐。
殷姝咽了口气, 捏紧了手心逃离此地,好不容易挤了出来, 那身后的嘶吼和痛苦的惨叫却极微清晰的飘来。
男人输了,便意味着……
殷姝脚底有些发软,甚至胃间一阵翻涌,待缓了好一阵,她有些头晕目眩,她不知自己到何处来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知今棠姐姐在哪儿, 还有那姜宴卿……
蓦得, 自己手腕被一道极大的力狠狠攥住,殷姝心中一喜转过头, 竟见是方才进来时撞见在逃生的女子。
那女子泪眼朦朦看着她,哀求道,“救救我!”
殷姝微愣,许是这女子已朝无数人求救过,可最后皆是无善而终,甚至是变本加厉的迫害。
她那双好看的眼里已沉寂麻木。
殷姝抿了抿唇,她确实又动了些想救人的心思,可她一如既往的无能为力啊,甚至今棠姐姐也与自己走散了……
“我、我……抱歉。”
她缓缓敛下眸,艰难吐出几个字来。
正此时,却见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带着几个蒙着面的小厮自券廊极速闪了出来。
“小贱/人/还挺能跑,今夜看爷爷不玩/死/你!”
那男人的眼神极好,话里也一如既往的粗瘪难听。
殷姝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不知自己该撇下这女子立马跑掉,还是善意一把,带着人一同跑。
正犹豫间,却见攥住自己手腕的女子已两手死死抓住了自己,麻木无光的眼残忍阴毒的死死瞪着她,“我知你是女子。既不救我,那便随我一同下地狱吧!”
“你——放手!”
少女倏地瞪大瞳眸,里内蓄了些怒气,这女子是想拉自己一起垫背。
她竭力挣着手想跑,却来不及那肥头大耳男人的喽啰已将两人围堵起来。
王权贵挺着大肚子晃近,邪笑的眸光浑浊不堪,“小贱/人,继续跑啊!”
“大人,奴不跑了,”那女子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掉,“奴知罪孽深重,竟辜负大人的好意。但——”
女子话锋一转,瞪向了身侧的殷姝,迅疾抬手一把将少女的面具卸去。
“啊!”
殷姝反应过来,却也不及那随着一道诡异暗香扑来的手。
明眸娇靥露出的刹那,王权贵顿时眼冒金光,尽是贼眉鼠眼般的贪婪与垂涎。
见此,那女子壮着胆子道:“奴将功补过,将这女子给大人享用。不知大人可能高抬贵手,饶了奴这一回?”
她已是没办法了,眼前这地沟里的老鼠身份显赫,在这地下城里已玩/弄致死数个妙龄少女了,甚至娈童也被其做成了美人盂!
今日自己逃脱未成,若不自救便是难逃屈辱一死!
怪只怪,这小姑娘倒霉了。
王权贵直勾勾盯着殷姝,已是移不开眼来,纵使穿着寻常无过的衣裳,也是难抵的娇媚诱人。
他御/女不在少数,便是童子也有采猎,今日面前这尤物无论是男是女,都逃不过自己的手心。
远处凄厉的惨叫似已停了,殷姝遍体生寒,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猥琐卑劣,尤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淫光,让她止不住的难受和不适。
她已是忍不住的蝶翼发颤,头脑发嗡着辨着周遭的地形,飞速运转着该如何逃脱。
男人离自己愈来愈近,就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功夫,她眼瞧着女子的腿弯想踹是哪个一脚脱身之际,只闻阵阵尖叫自人群中荡开。
“大猫!杀人了!”
起初,她只以为又是底下的人与兽斗,可随着凄厉的惨叫愈发逼近,她抬眸望了眼,竟见那只在东宫见过两次的“大猫”,它眼冒着幽幽绿光自人群中扑来,那副残暴凶狠的模样,殷姝纵使见过,亦吓得心跳如擂鼓。
然王权贵似并不急,还镇定自若的噙着邪笑朝自己走来。
殷姝捏紧了手心,趁众人生乱的功夫,殷姝抬起一脚猛得朝旁侧的女子踹去,在人吃痛松开手之际,扯着步子朝甬道券廊底下跑。
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此刻这地下城发生了什么,与她一般逃命的不止她一人!
殷姝溺进纷乱的人群中走,最后竟止在了最底层,窄小的铁门一时间被围堵在前,而身后追来的人已愈发近,殷姝没有办法,只能忍痛换个方向。
不知到了何处,人愈来愈少了,血腥气愈发的馥郁扑鼻,可如此胆破心惊的情景,自己头脑却愈发的不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