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秦明后头的宋今棠心尖一颤,便析出这是何种情况。
秦明警告的扫了一眼,上前两步于姜宴卿面前禀道:“主上,眼下天色较晚,属下寻了几处却未见有女医,事态紧急,卑职这才……”
须臾,屏风后头传来一道极暗沉的嗓音,“让她进来。”
话音落下,秦明以眼神会意,领着身后的女子越过了屏风,暖黄的笼灯光华流转,空气中还弥着些淡淡的麝香之味。
身中一掌还甚是虚弱的宋今棠抬起眼来,只看得见一身形俊拔纤长的阴翳坐在榻沿,面目虽是生得如泠月般清和温润。
可稍微细看,便能察觉其周身分明氲着的是令人俯首称臣的肃杀和贵气。
如此暴戾冷血之人,亏自己只当其是清风兰雪、弄权有术的储贰。
她噤声上前,欲查看少女的情况。
见此,却见姜宴卿淬了寒冰般的冷眸直直审在她身上,道:“你若是还敢使什么手段,孤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阴测测的嗓音虽轻,宋今棠却如堕冰窖,她已见识过他的手段了,眼下自己体内甚早已被姜宴卿命人灌下了蛊毒。
方才几个时辰里,已是让她粉身碎骨般痛彻入髓。
光是想到那痛,宋今棠打了个寒颤,“自是不敢。”
如此,姜宴卿终移开了视线站起身来,让开了位置。
岂料此举,却是惹得帷幔内那道玲珑妙曼的身姿哭得更细弱了些,楚楚的呓语低唤。
甜糯的嗓音因失了意识,弥着渗入骨髓般的娇和软。
宋今棠默不作声,心房却是跳得极快,她见过太多权贵富胄那些极残忍又肮脏的小作手段。
待将女子折/磨辱/玩的遍体鳞伤,见人不行了,这才想着寻个医来看看。
眼下小督主,方才也被这暴戾凉薄之人折磨的那副样子了吗?
她止不住思绪飞远,在那道骇人凌厉的冰眸掠在自己身上时,连轻轻撩开那阻隔的轻纱帷幔。
随即,果真便是看见满园的春色,其上的少女她知年纪尚幼,可那容颜已是摄人心魄,香娇玉嫩的芙蓉靥上未施粉黛,却如恍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不仅如此,眼下或是中了媚/药的缘由,又如百花中的精魅般风情娇媚。
然如此娇花,此刻被那外头的男人下了药,被折磨的已是混沌意乱,那双流转盈盈的春眸早已是涣散失去焦距。
不仅如此,自软被中隐隐现出的玉脊雪肤上早已没一块儿好地方了,面上,鼻尖……皆是红紫的咬痕。
她不敢相信,这懵懂稚涩小姑娘这几个时辰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赶忙道:“我需要一支净神香,这客栈里便有。”
姜宴卿视线微扫,却淡声吩咐秦明去取。
不过稍稍,身着劲装的男子便携带而归,待弥弥的檀香散泛。
宋今棠道:“不出一盏茶功夫,这毒便能解。”
姜宴卿“嗯”了一声,静静待了片刻,闻少女未发出那般痛苦的啜泣,这才命秦明收了横在人脖颈处的绣春刀。
他望向那架子床,隔着那层轻纱,能模糊瞧见内里愈渐平稳下来的少女。
宋今棠深吸了口气,在男子幽深的视线中,两指摁在少女手腕的经脉处,过了一瞬,道:“从脉象看小督主已无大碍,这药下得剂量虽少,却与水相冲,若饮了水,更是蹿腾迅猛。”
姜宴卿目光一扫那桌案上空了的杯盏,心底明白了个大概。
看来小姑娘误撞自己沐浴回来后便是急着喝下了这杯水。
过了些许,宋今棠窸窣收拾一阵,提脚出来,又道:“还望殿下唤人为小督主上药。”
说到此处,姜宴卿长睫微顿,春茎尚未破茧,那娇花已有些瑟缩破碎。
而今猫儿药效过去,便当上药了。
宋今棠已被押着离去,却是没忍住回首一看。
那矜贵无双的男子光是坐在那儿便难掩的恣睢邪佞。
蓦得,那几乎也黑暗墨色融为一体的冰眸骇然掀起,与之对视的刹那,宋今棠连低下了头。
只得将塞在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抬脚欲跨出房门的刹那,她捏了把手心,又侧眼望向那矜骄无双的男子。
秦明眼一沉,方想将人压下去,却被自家主子示意将人押过去。
“姜殿下,您还有何吩咐?”
话落,姜宴卿眼皮未掀,幽幽道:“是你有话想同孤说。”
冷淡低沉的嗓音却带有穿透肺腑的威力,宋今棠面色难看,似犹豫半晌,道:“小的确实有一言。姜殿下您身尊位贵,多谋善断,圣颜更是举世无双。小督主她年纪尚幼在京中又举目无亲,还望——”
话未说完,秦明一声低喝,“放肆!”
“让她说完。”
正僵硬着,闻姜宴卿的声线轻飘飘传来。
见如此,宋今棠继续道:“还望殿下您高抬贵手放了她!”
他这样的位置,绝不会缺女人,甚至手指都不用勾,便有成片的莺莺燕燕自荐枕席,可他却唯独只对小督主做出这种事——
宋今棠头皮发麻,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忌,太子是想诱骗利用殷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