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响白一脸冤,指着黎想:“这女人也就比你小两岁,和我一样大,怎么就不谙世事小妹妹了。”
说完,又扫她一眼,“不是,宝贝你今天这身几个意思?来这上演清纯小白花呢?我跟你说,酒吧里这群臭男人可最喜欢你这样的!”
不怪他们夸张。
夜幕低垂时分,城市也变得躁动。
黎想今天却特意回去换了条纯白色长裙,长发半扎落在肩后,恬静孤高。她平时上班顶多打个底,今天还特意化了眼妆。
纤长睫毛卷翘如鸦羽,在暗沉灯光下隐约可见淡粉色的眼影,眼皮和卧蚕上缀着细碎的闪片。
像极了学生时代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初恋。
她走近落座,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笑着自我介绍:“黎想,他朋友。”
美女姐姐也和她点头示意:“师月,我在这做DJ的。”
“那你是不是要上台了?”黎想视线在吧台周围的卡座那转了一圈,人多灯暗,一时间有些找不到目标。她索性问,“我能上去玩玩吗?”
赵响白一听,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下了:“什么日子?我想姐都要出山了!才一个月没见我,就有这么激动吗?”
两个女人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师月笑着拉她起身:“可以啊。忘了说,我还是这家酒吧的股东,有事我说了算。”
女孩对上眼缘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简单。师月拉着她走后台,随口一句:“你是在找谁吗?刚才见你一直东张西望的。”
黎想掀开一点帘子,往舞台下面看。
站高一点,找人都方便许多。
薄浮林那桌确实不少人,离舞池也很近。都在推杯换盏,玩夜场游戏,女孩们时不时瞥向他,像一群瞄准了肉的狼。
他穿了件低饱和度的灰白撞色开衫,懒洋洋又不入世地靠着身后沙发,五官和平时的矜贵凌厉感大相径庭。
鼻尖窄高,唇薄漆眸,肩身轮廓线条挺拔。
喝过酒的一双桃花眼带着点缠绵悱恻的撩不自知,在顶光下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格调。
黎想轻咬了咬下唇瓣,回答道:“嗯,找到了。”
……
薄浮林今天本来没打算来这喝酒,但确实回国后都没有和身边这群狐朋狗友们聚过一次,再推也有些说不过去。
况且,在不务正事的插科打诨氛围下。
他也能从薄兆理事会那群老董事的高压下松口气。
灯光更暗,舞台上打碟声响起,是首改编过的粤语歌《裙下之臣》。驻唱歌手才刚唱起,底下就有人跟唱。
段明昭笑着和边上一女孩分享:“肥陈的歌,我们家薄浮林对这歌最熟了哈哈哈哈。”
“我记得!他当初在学校晚会的时候就唱过。”
有熟人接腔:“那会儿全校谁不喜欢薄浮林这小子啊!都在说什么纵有凌云志,甘为裙下臣。”
“就是,一外地来的转学生占尽六中风头,女生们都说会唱粤语歌就加分……搞得我那段时间还去学师!”
“哎少爷您赏个眼,那打鼓的小姐姐可看着你这有一会儿了啊!”
段明昭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漂亮!怎么会有打扮成这样的在酒吧打鼓啊,暴殄天物!”
同伴的推怂中,薄浮林空出一眼往舞台上看。
一眼就和盯着自己看的黎想对上了视线。
说惊讶是肯定的。
没想过她会打鼓,还游刃有余地抛着鼓棒。
注意到薄浮林看过来,黎想总算低头挪开目光。歌手一曲即将唱毕,乐队里其他人都站了起来。
黎想那根鼓棒往下旋了一圈,一堆人喊她。
她却对准了薄浮林那一桌,看到他身边人都笑嘻嘻地在打趣,大概是开他的玩笑。他则纹丝不动地坐在那,略一挑高眉看向她。
黎想对着舞台下的效果老师点了下头,指着他的那根鼓棒往上一扬,顺势转身。
五彩缤纷的彩带在璀璨夺目的灯光和干冰白雾中向上喷薄而出,场下的氛围瞬间燃了起来,起哄声响彻天花板。
他隔着雾气和各类灯酒,坐在台下望住她背影。
第9章
黎想在台上表演的效果太好,师月起初还想留她再来一首。
但她拒绝了,透过后台帘子看了眼台下左下角的卡座,有个显眼的空位在那。黎想笑了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到卡座那,吃了小半天车厘子的赵响白朝她鼓了鼓掌:“想姐,你今晚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黎想侧头看他,一本正经地反问:“不是为你接风洗尘吗?”
“少来,我配得上您那演出?”赵响白说着说着还真情实感地生起气来,指了下远处的人堆,“我刚可看见你指着的那人了啊!”
黎想看了眼手机,置顶的人给她发来了消息。她捡起包准备出去,拍拍好友肩膀,不再多言:“我走啦。”
“诶黎想。”赵响白拉住她手腕,抬头看她,“就,一定得是他吗?”
“记不记得我们年初一起去看的那部电影?”黎想眼睫毛轻轻眨了下,红润的唇瓣开阖,“我的回答和当时一样。”
——“山的后面是什么,你不用告诉我。山的后面是什么,我要自己去一趟,是什么我都会甘心”。
赵响白一直知道黎想心中有个白月光Crush,但今晚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