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浮林还没来得及阻止, 她已经将助人为乐这一招用得很顺手。或者说, 她似乎对探索他身体这一举动期待已久。
房间内除了空调和空气加湿器的机械启动声, 多了一层隔着被子的闷喘。他在出汗, 她也逐渐被传染般慢慢湿透。
黎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久,和小电影里演的一点也不一样。手酸到快抬不起来, 新鲜劲被挫败感取而代之。
她红着脸蹭在他胸口处,有些抱歉地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转过去。”薄浮林的喉结微动, 把她翻个身背对自己,“手脏了吗?”
她只感受到了黏,摇摇头。
不知道那一刻又在想什么,突然抬手闻了闻。
薄浮林把她可爱的犯傻样看得一清二楚,眼皮一跳。哑着嗓子“啧”了声,咬住她耳尖的力道都重了不少:“裙子很漂亮。”
其实她今天因为要竞标,穿的只是套中规中矩的西装商务裙,丢进中环金融大厦里那群白领中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黎想被他滚烫的呼吸弄得心猿意马,能感受到身下这条裙子已经褶皱得不成样,也即将会被弄脏。
她默默抿紧唇,不打扰他的兴致。
被翻折几次后,终于回到平静的面对面姿势。
黎想摸着胸口和锁骨处,泪濛濛的眼里含着水雾,抱怨地说:“你真的很喜欢啃人。”
薄浮林见她困劲都被自己折腾没了,笑着亲亲她脸颊,吴忍着没继续咬上一口:“也不是啊,只啃你而已。”
男人在床上的话总是好听的,黎想并没去深究这句话的意义。
因为是会员常客,雍华府的这间套房大部分时候只提供给薄浮林。但她住在这,他今晚看上去就不像能安稳抱住她睡着的。
所以他磨蹭了会儿,喊来客房服务换好新的被套就离开了这。
黎想这一晚睡得极沉,醒来没多久就接到了薄浮林的电话。
“醒了?在干嘛?”他貌似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她关住花洒,如实开口:“在洗澡。”
喉间的干涩感让薄浮林顿了下,指尖的旖旎记忆也被强行唤醒:“那怎么还接我电话?”
黎想还有点刚睡醒的懵,坦诚地说:“怕你等会儿就不打了。”
薄浮林微愣。
谈恋爱这么好玩,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身边那群经常拍拖的朋友很傻逼的?
“先洗,等会儿还打。”他提着礼盒站在她房门口,补了一句,“早餐想吃什么?”
她记起昨晚在床头柜上看见的餐厅介绍:“去涛岸吃吧。”
黎想洗澡洗了很久,带着股延缓的害羞感回忆了下昨晚被薄浮林碰过的地方,在充满雾气的镜子里看到后颈上被嘬的红印还没完全消。
她对那样陷在情.欲里的他感到有些陌生,又有些不可思议。将神祇拉下神坛,大概是那种满足的感受。
6年前连名字都不被薄浮林记住的自己,能想到有一天会和他以情侣的关系走到这里吗?
她在庆幸中,不忘那份如履薄冰。
现在得到了太多,分别时也一定会更不舍。
但这片刻矫情的犹豫瞬间在薄浮林发来消息后一晃而过,黎想还是想先抓住眼下。
出门去涛岸找薄浮林时,她看见他面前那张小桌子已经摆满了各种早茶茶点,菜心、牛腩、咸水角和炒面。
大概是一大早心情不错,他还优哉游哉地替旁边的小碗舀上了粥。
比起昨天那样随性的大男生工装穿搭,薄浮林今天倒是换了套偏冷感的廓形风衣。灰棕撞色偏克制禁欲,衬托出冷白皮优势。
衣架子的高瘦身材,他脸又正点矜贵,举手投足间像在拍英伦电影。
黎想还没上前时,却发现一位美女已经慧眼识珠地捷足先登。
踩着双银色高跟鞋的那位女士在打量须臾后主动出击,顺势坐在他旁边,笑着问他身边是否有女伴。
薄浮林似有心灵感应般,抬眼朝门口看过来,眉骨微抬:“女伴在那呢。”
黎想受到邀约,应声进去,礼貌地对搭讪者表示了微笑和抱歉。
银色高跟鞋女士不死心地追问了句:“是男女朋友吗?”
“当然。”
薄浮林先出声道。
闲杂人等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黎想坐到位置上放好包,奖励般地说了一句:“表现不错。”
他给她烫着勺子,侧了侧眸:“要是表现不好会怎么样?”
“难说哦。”她学他平时散漫的腔调,拖着音,“我可不是把你备注改成全名就能消气的小女孩了。”
“看着不还是个小女孩吗?”薄浮林轻笑,又上下扫了眼她,“还挺合身。”
说的是她今天身上这条裙子,是他早上放在她房门口的。
这套miu家的天鹅绒就比她昨天穿着的那套日常许多,胸口开襟有些大,裸出的白皙肌肤和少女感蝴蝶结相呼应,纯情中带点欲感。
“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的行李箱。”黎想咬了口牛腩,好奇地问,“我带了衣服来的,怎么还多买条裙子?”
他面色如常:“赔你的,昨晚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