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两秒,聂泽宇安抚推开戴悠然,听程迟解释:“我没猜错的话,当年可能有点误会。”
“那会儿我没表明心意,她没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他顿了顿,低垂下目光,眼底晦暗不明。
而且当时都已经做好分开的准备了。
所以他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口头上的解释,而是行为上的信任。他要让她相信,从始至终,他只喜欢过她一个。
毕竟话谁都会说,怎么说也都带有主观色彩。也并不会让她打心底里好受。
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温希是个信念很强的女孩子,不会轻易听从别人的口头言语。
还是那句话,追到她相信,然后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由内而外的,而不是由外而内的。她才占据主动。
而不是被“当年都是误会”牵着走,等他的这几年说揭过就揭过。他想,好好追一次小姑娘。
过了会儿。
“行!”聂泽宇忽然爽快应了声,多年的默契在这有了体现,“放心啊,这事儿交给兄弟,我和悠然给你打辅助,叶航泽那狗你就别指望了,他正坠入爱河在那跟人小姑娘腻歪呢!”
他忍不住咬牙控诉了句:“他简直了,骚断腿,你要是让他知道,他妈的,过来人告诉你,这货反过来就能甩你一堆狗粮!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诶?”聂泽宇想到什么,又说,“不知不觉中,咱们几个好像就剩你没谈了,啧,难以想象,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跟一眨眼似的。”
程迟不知是被那句话触动,一直没出声。
就当聂泽宇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忽又开口问了句:“你和戴悠然是什么时候谈的?”
“她大三那会儿啊,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程迟语气莫名地回他,眸底晦暗不明,冷白的手腕忽地停住,蛇骨链迫使男人的气场多了骇然,“你帮我问下你对象,温希的那些朋友,大学是不是都谈了。”
有时候,就算是恋爱,也不想别的女孩子有的,她没有。
他大学那会儿,除了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的,身边很多人都想谈场轰轰烈烈或者细水长流的恋爱。
聂泽宇觉得莫名其妙,挠挠头问:“啊?你还挺突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问的我现在满脑子云里雾里的。”
“让你问你就问,管那么多干什么。”
“行行行,这就问!”聂泽宇转过头,问一旁心情激动,盯着情况的戴悠然,“然然,你们那帮朋友,大学就谁谈了啊?”
“啊?”戴悠然也懵了两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男神是有什么初恋情结?
她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道,“都谈了吧,反正温希没谈。”
聂泽宇把这话复述了一遍,程迟嗯了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往主卧走:“我大概下午四点到,懂了吱一声。”
“吱——!”聂泽宇一个激动,还真顺着程迟的字面意思,吱了一声。
那头嘲笑了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戴悠然直接一掌拍上聂泽宇懵圈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蠢?让你吱你还真吱?傻了吧唧的!”
聂泽宇瑟缩了下,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替兄弟开心,一个激动给干傻了么!”
他俯身捞过一瓶啤酒,闷头灌了一口,在五光十色的昏暗霓虹里,低头喃喃自语:“我说呢。”
“什么?”戴悠然问。
聂泽宇摇了摇头,没了方才的不正经,沉吟了半天,还是只说出了一句话:“我兄弟他不容易。”
有喜欢的人,不能追,也不能耗着人家。
他不敢想,看着自己甘愿一直默默陪着的姑娘嫁人生子会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反正要是他,肯定难受的要死。
好在,温希还没有中意的人。都还来得及。
戴悠然正摸不着头脑,忽然见聂泽宇不知道抽什么风,啪的一声放下啤酒瓶,愤然立志:“我决定了!一定要帮程迟追上温希!”
“我就说他在国外那几年怎么跟不要命似的工作,一刻也不耽误地急着回来,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戴悠然疑惑:“那为什么一定要在国外呢?还一待就这么多年。”
聂泽宇轻叹:“所以我说他不容易,身不由己,换谁都能回来,但唯独程迟,他回不来,他担着的担子,不是一般人担得起的。”
“你以为去年他声名大噪是空穴来风?本来十几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完成的项目,硬是被他给压到了七年。”
他导师要是在天有灵,也能放下心了。
而且,他估计,程迟是为了温希才拼了命急着完成的,不然不会非要把时间压到最短。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和在意的人或事。
“我天,男神这么牛逼的吗?!”戴悠然惊讶,这新闻她听说过,“高中那会儿我们女生聊八卦,都觉得像男神这么优秀的人,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戴悠然的关注点和聂泽宇不在一个点上,他沉默半晌,没打算多说程迟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