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从小到大,他都是拿亲妹妹看待,第一个生日蛋糕,他不吭声给买的。那会儿家里不富裕,他工作挣的钱,先给温希买了最新款的玩具。
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儿,办身份证,开证明,学校家长会,都是他跑前跑后,一直管到她上大学。
不过这些林一凡都没说。
要不是提起这一茬,他都想不到这些。
程迟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弯唇道:“刚才咱俩互殴,我可没手下留情,再打你,温希该训我了,我可不想让媳妇儿生气。”
“不是,你小子喊上瘾了?”林一凡抖落那只手,怒目斜视。
程迟侧了侧头,示意一起下楼。
边走边问了句:“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温希的?新闻我还没看,但最近温希他们也在找王局,打算报案,听王局说,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林一凡关上房间门,和程迟一起慢着步子走下楼。
走到楼梯一半,他忽然停住脚步,看向走在栏杆那边的程迟,“其实不瞒你说,温希当年跟我姨说过,想报案。”
“前几天我姨也看见新闻了,随口提了嘴,说温希当年也跟她说过,学校里有几个同学跟她不对付,不过我姨那会儿见她人好好的,觉得温希是想骗她好转学,就没同意报案。”
“我其实不知道那是温希,但就怕是温希,所以才想调查一下,要是温希,该报案报案,再晚也得报,反正不能让那几个孙子好过!”
程迟眸中思索,他看了眼客厅柔柔笑着的女孩儿,两手漫不经心插在裤兜里,站在楼梯台阶上,仿佛高高在上的皎月。
他一言不发,却像是无声做了一个决定。
傍晚时分。
温希在浴室洗澡,水流声掩盖住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洗完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
一抬头,就见自己床上躺了个俊美的男人。
她当即惊愣住,想说什么,又担心声音太大,被温外婆她们听到。
温希快步走到床边,在靠近书桌窗帘的那侧站定,颇为无奈地惊声问:“我记得我锁门了啊,你怎么进来的?”
她就知道。
程迟肯定会溜进来。
但她记得自己锁门了呀!
“好啊,防我是吧?温希,你伤害了我。”他咬牙顿字道,那神情就好像她是一个超级大渣男。
男人懒懒地躺靠在床头,一条长腿曲起,西装外套他没带,只穿着一件黑衬衫就过来了,西裤包裹着长腿,精瘦腰身上扣着昂贵低调的腰带。
床边,也就是她的脚边,还有一双大灰狼拖鞋。
看到这个,温希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边笑边说:“程迟,你还挺有生活经验的,陪我回趟家,还非得带上这双拖鞋,要不然你就得穿我的粉兔子拖鞋了。”
她不由想到,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一双情侣拖鞋,是他之前给她买衣服时候顺便购入的。
喜欢的不得了,非得带上。
程迟无疑是成熟那挂的,可有时候,又幼稚的刚好撞动她的少女心,无一例外。
他眯起眼,警告地嘶了声,大手随意把什么东西丢在一旁,温希刚才没关注,这会儿想看又没看清。
胳膊被他拉住,一个用力拽倒在怀。
温希跌进他怀里,双手撑在微露的胸膛上,他解开了两颗扣子,眼尾微微上挑地盯着她瞧,“想你穿给我看,不行?”
“是能可爱到你?”温希被他盯的脸红,急着从他身上下来,“我头发湿的,都是水,还没擦干呢,别滴你身上了。”
她刚坐直身子,程迟就从她手里接过毛巾,盘腿坐起来,动作轻缓地帮她擦起头发。
“你睡衣怪会挑的。”
温希低头一看,不由脸颊蹭的红了起来。
“我随便拿的。”
小绵羊???
她望了眼那双呲牙咧嘴的大灰狼拖鞋,再看这件纯白的小绵羊睡裙,顿时想一头扎进被窝。
就说她这手,怎么这么会拿呢!
“啧,别说,还真像。”
“像什么?”
“小绵羊啊,你摸起来手感就是软软的,反正我没摸过羊,但它看着软绵绵的,很好吃的样子。”
“程迟!”她耳尖热气腾腾,觉得男人漫不经心的嗓音里意有所指,但又没有证据,“人家长羊毛不是让你吃的,是让你看的!”
上一句还夸人家软绵绵的,下一句就想着吃人家。
“那行吧,只看不吃。”程迟擦干头发,把毛巾扔到一边,下床拿吹风机,插上电,给她吹头发。
关掉吹风机的时候,他顺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温希听见声响,惊讶他裤兜里装个塑料袋的同时,好奇扒开瞅了眼,看清是什么,她反手把那塑料袋合上,小脸又羞又急。
“你就不能安分睡一晚上?”
不用想她都知道,明天早上她能有多困。
“能啊,我睡挺好的,每晚都睡的很爽,难道你没睡好?”他扬起一侧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