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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愿从夫_古灵【完结】(12)



 「好了,够累了,咱们回去吧!」

 一听,塔布感激涕零得差点当场放串鞭pào来庆祝一下。

 「咦?等等,-们瞧!」

 几个人正要转身,满儿突然喊暂停,塔布一颗心险些掉到地上去捡不回来,含着两泡泪水,塔布心不甘、qíng不愿地咸过眼去瞧瞧到底是什么让福晋喊停,如果是碍眼的事物,他马上可以一掌拍成碎片。

 既不是事也不是物,是人。

 是两位蒙古装束的姑娘,长得挺标致,奇怪的是她们竟然站在jì院门口,正在那里讨论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满儿窃笑着低声向佟桂吩咐几句,佟桂当即应命朝那两位蒙古姑娘走去,也和她们咬了几句耳朵,但见那两位蒙古姑娘蓦地涨红了脸,不约而同错愕地朝jì院瞟去一眼,旋即忙不迭地逃开去。

 「她们果然不知道那儿是八大胡同。」满儿吃吃笑道。

 佟桂回来了,而那两位姑娘也随后跟来。

 「谢谢-们,咱们差点闹笑话了!」她们的汉语不太溜,态度倒是挺大方的。「我叫卜兰溪,她是我妹妹卜兰娜,刚到北京来作客不到半个月,对这地儿实在不熟。」

 「我叫满儿。」满儿仔细一打量,发现近看她们更漂亮。「-们住内城?」

 卜兰溪颔首。「我大姊嫁给平郡王世子,我们是来探望她的。」

 「原来是平郡王府里的客人。」满儿喃喃自语。「-们要回内城了吗?要的话一起走吧!」看她们的样子,不带她们走,搞不好会一路走到清东陵去。

 「好啊!」卜兰溪很高兴地带头往前走。

 满儿好笑地一把扯住她。「错了,这边。」

 卜兰溪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呃,那麻烦-带路吧!」

 在人cháo里不好说话,因此她们直到进了内城之后才放慢脚步闲聊起来。

 「-们是哪个部族的人?要在这里待多久?」满儿好奇地问。

 「阿拉善左旗。」卜兰溪回答的很慡快。「要在这里待到找着丈夫为止。」

 「……喔!」真豪慡,甘拜下风。「那-们找到了吗?」

 阿拉善左旗的领主爵封郡王,女儿也该是格格,想要在京城里找夫婿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种事应该由父亲出面不是吗?

 难不成蒙古人流行自己捉老公?

 「有,豫亲王世子修龄,他既风趣又好看,好jian喜欢他喔!」卜兰娜抢着说。

 这个更大方!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豫亲王世子已经有福晋了不是?」

 「没关系,我愿意作侧福晋,侧福晋不行,庶福晋也行。」

 「哦!那……」满儿眼角往旁边扫,发现两个俏婢的嘴都在抽筋。「随便。」说完,用力咳了好几下按捺住笑意。「-呢?卜兰溪。」对男人面百,只要够漂亮,女人是多多益善,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喜欢庄亲王。」

 满儿呆了呆。「咦?」她没听错吧?

 「我最爱他冷冰冰的样子,迷死人了,」卜兰溪好认真地猛点头。「我们蒙古男人多半豪迈又慡朗,少有他那种斯文又冷漠的男人,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他了!」

 居然讲这么大声,她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见过他?」满儿有点哭笑不得。

 「一年前阿玛去世,他代表皇上到蒙古临丧,不过这回来还没有见着。」卜兰溪失望地低喃,旋即又高兴起来。「他只有一位福晋,我想我应该可以作上侧福晋,不过大姊说他不好搞,最好从密太妃娘娘那边下功夫……」

 说着说着,她又换上一副得意的样子。

 「密太妃很喜欢我哟!她说我挺像庄亲王的福晋,同样开朗又直慡,只要相处上一段日子,庄亲王一定也会喜欢我。可是……」

 话说到这里,她又泄气地颓下脸去。

 「密太妃说她也搞不定自己的儿子,这种事最好找庄亲王的福晋说话才够分量,但过年前各王府都很忙,这时候去打扰人家不太好,所以我打算年后再去拜访庄亲王福晋,先跟她做朋友,等熟了之后再跟她提这事……」

 接下去卜兰溪又说了些什么杂七杂八,满儿都没听进去,因为她开始头痛了。

 怎么蒙古女人都这么令人受不了呢?

 阿敏济任xing又野蛮,这位卜兰溪格格也慡直得教人啼笑皆非,最糟糕的是,她没办法对卜兰溪生气,甚至没办法讨厌卜兰溪。

 无论是男或女,个xing开朗的人总不会让人讨厌。

 不过女人都是自私的,她可没兴趣把自己的男人分一半给别的女人「享受」,即便是只有一丝丝也不行,什么事都能慷慨,这种事可慷慨不得。

 总之,对这位慡直的蒙古大姑娘,她只有一个字可以奉送。

 躲!

 祭灶后翌日,允禄果真赶回来了。

 「好极了,你真的赶回来了,先说好,元宵你要带我们去逛厂甸儿看花灯打灯谜喔!」

 满儿说得喜气洋洋,允禄听得两眼-了起来。

 「我们?」

 满儿无辜地眨着眼。「我和孩子们呀!」

 双眉耸了一下,「不去。」允禄冷冰冰的拒绝了。

 「你不去啊?」满儿耸耸肩,「不去就不去,我自己带他们去好了,不过呢……」她笑吟吟地斜睨着他,老神在在,早有准备,不怕风不怕雨,吃定他了。「元宵那天肯定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被人群挤到南方去了,那可不能怪我哟!」

 「……」

 「嗯哼,这样你还是不去吗?」

 「……」

 就不信搞不定他!

 满儿得意洋洋地朝那四个暗里笑得打跌的婢女挤眉弄眼又装鬼脸,后者四人连忙背过身去,无声爆笑。

 王爷好可怜喔!

 「我要进宫。」

 「咦?慢着,不是说你出远门超过一个月,回来头三天都……」

 「我有急事。」话落,允禄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满儿怔愣片刻。

 「算了,他总算是先来向我『报到』,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养心殿里,大病一场的雍正清瘦许多,但他是个天生的劳碌命,除非下不了chuáng了,否则处理政事是他生命中第一优先的要务,压根儿没空让他考虑到修养这两个字眼。

 「没有?」摸着胡须,雍正狐疑地沉吟。「难道不是鲁王?或者从天地会内应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确实?」

 允禄没有吭声,允礼倒抢着说了。

 「是不是鲁王并不重要,皇上,您想想,除了前明太子和永王、定王都被李贼杀死了,福王是被俘到北京来处死,唐王被傅洛部诛杀,唐王的弟弟也自缢了,吴三桂在昆明绞死桂王父子,鲁王和余下的前明王室宗裔全数跑去台湾依附郑成功,虽然郑氏投降后,那些前明王室宗裔也被捉来内地监管,但仍有其他郑氏宗族潜逃,若说有前明王室的漏网之鱼也不奇怪。」

 「但十六弟说不在台湾府。」

 「鲁王的坟在金门,郑成功的坟在福建,」允禄冷漠地道:「前明王室与郑氏宗族虽被监管不得自由行动,却仍不时有人前去祭拜。还有郑氏的军师陈永华,也就是洪门天地会的创始人陈近南,他的义子亦逃逸无踪,至今未能得擒。」

 「啊……」雍正颖悟地颔首。「是在沿海地区吗?」

 「很有可能!」允礼重重地说。

 「要臣弟再去查么?」允禄问。

 雍正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摇头,「不了,看来这事儿要查出个究竟来,非得花上一、两年时间不可,而你那宝贝福晋……」他滑稽的咧咧嘴,「说实话,联应付不来。」

 允礼噗哧失笑,允禄面无半丝表qíng。

 「再说,要查这种事必得从天地会首要份子那边查去,而天地会那些首要份子已经有不少人认识你了,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雍正又摇头。「不,为成,允祥已经没了,朕可不想再失去你,」这才是重点。「这件事还是jiāo给粘杆处,你可千万别去。」

 粘杆处,署衙设在雍和宫,是专为雍正刺探qíng报,诛杀异己,进行秘密活动酡特务机关。毕竟允禄只有一个人,应付不来所有问题,所以他只负责最麻烦、最困难、最重大的问题,其他的就全扔给粘杆处去处理。

 「臣弟遵旨。」允禄漠然道:「另外,除了这件事儿,臣弟亦查到一件需要尽快处理的麻烦。」

 雍正双眼一。「说。」

 「天地会打算竭尽全力营救吕毅中与沈在宽,预定在清明那时动手,倘若准备不及,便改为端午动手。」

 允禄话说得冷淡,雍正听了马上沉下脸色,眼神严厉yīn狠,看上去好不骇人。

 「想救人?那边怎地没有传来这消息?」

 「他们才刚决定这件行动,而且不是在总舵里决定的。」

 「说到这,皇上,您为何还不下旨斩了他们?」允礼大胆上问。

 雍正沉默片刻。

 「还不到时候。虽然曾静、张熙俱已供出罪状,但那两人深居穷乡僻壤,又如何得知宫中发生的错综复杂细节,从而指责朕犯有十大罪状?」

 「难不成是有深谙宫廷中事的人造作蜚语,布散传播?」允礼脱口而出。

 「没错,曾静背后必然有大jian大恶之徒捏造流言、蛊惑百姓,朕身为皇帝,若是不能追究这些jian险之徒以正天下人的视听,无异任由魑魅魍魉公然狂肆于光天化日之下,摇众心而撼视听,所以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雍正愤慨地说罢,旋即猛抬眸注定允礼。

 「十七弟,传朕旨意,命杭亦禄和海兰着即押解吕毅中与沈在宽来京。」

 「臣弟遵旨!」允礼匆匆忙忙离去。

 视线拉回来,雍正正打算对允禄说什么。「十六弟你……」

 「臣尚有一事禀奏。」

 雍正眉峰又是一皱。「说。」

 「负责督办粮运的漕帮虽从不与任何反清组织有所联络,两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连,但其实他们是由洪门延伸出来的帮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掌握粮权以谋应变,适时断绝朝廷的生机,以响应洪门天地会的反清行动。」

 砰一声,雍正震怒地猛拍了一下桌案。「可恶,朕以为他们是实心在办事,其实却是在撬朕的墙角吗?」紧握双拳。「好好好,十六弟,你马上传朕的旨意,朕要他们全……」

 「皇上,会大乱的。」允禄眼观鼻、鼻观心,冷冷地泼出去一盆特地从长白山上运来的万年冰水,瞬间浇熄雍正的慷慨激昂。

 雍正窒了窒,旋即又愤慨地拍了一下桌案。

 「莫不成要任由他们继续撬朕的墙角?」

 允禄连根睫毛也没动一下。「何不效法对天地会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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