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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妻(上)_浅草茉莉【完结】(17)



 “这时你看到的,可他若没有刁难你,在你额娘死后又怎能激起你专心做好一件事,忘却是失去亲人的忧伤呢?”

 她一愕,接着马上又否定,“这……这太牵qiáng了,他的刁难可非短时间,而是长期这么恶整我,这可都是你亲眼瞧见的。”

 “我瞧见的还是贝勒爷的温柔,他要你在府里建立威信,让众人只服你一人,手段虽然激进了点,但很有效,众人见你如鼠,就不会瞧不起你是前格格的身份,更不会拿你当后院女人一样看待。”

 “是这样的吗?”她不住蹙了眉。

 “贝勒爷的xing子本来就刁钻,大可自己要求众人,大伙也知道他不是个好伺候的人,可他偏偏要你来做坏人,这点我也不得不说,他是坏心了点,做得有些过火了,但是他喜欢逗你,爱闹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为你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话让恭卉的眼儿霎时发亮,可瞬间又急速黯下。“但目前他才公开当着普贤贝子他们的面前贬低我,他并不如你所说的,他……罢了,这些话我记在心头,但事实总是胜于雄辩。”她无奈的垂下肩,不敢因为几句话就胡乱奢想。

 “这件事我想贝勒爷是有用意的,以后你就会知晓了。”有些话他也无法说得太多,只能简而言之。

 “用意?”

 “是的,老总管不会骗你的。”

 “可是这回也是他亲口答应让我走的,我若不走了,岂不——”

 “岂不拉不下脸?”

 被说中心事,恭卉难堪的红了脸,不敢出声。

 “相信我,贝勒爷从没决心有要让你走的打算,这点,我可以拍胸脯保证!”

 见老总管笃定的模样,恭卉双眼闪着水光,心更加动摇起来。

 如果……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她……可以再大胆一次吧。

 永璘坐在椅子上,一双漂亮的黑瞳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因紧张而绞紧衣摆的女人,她明显有话要说,却又非常的局促不安。

 “我……”恭卉声若细蚊,声音十分gān涩。

 “嗯?”他饶富兴味地凝望着她,耐心等着。

 “我……我不走了。”她艰涩的说完后,偷偷打量他的反应。

 他表qíng很无所谓,嘴角却隐约微扬。“好,随便你。”

 但恭卉瞧不出他的这份隐约,只是瞧见他的冷淡,立刻像挨了一棍。

 “你今儿个就只是要对我说这事?”在他轻淡的笑问里,含着一贯的嘲讽。

 这会她是真正后悔说要留下了,这摆明是厚脸皮嘛!

 她眼眶蓦地一热。“如果你坚持让我走,我这就离开——”

 “不,我不坚持,我希望你留下。”既然暂时让她消失已无济于事,他就没打算再让她踏离贝勒府半步。

 这话让恭卉倏地抬眸望向他。“你也希望我别走?”

 “嗯。”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云淡风轻得教人分不清真切,但回答却已教她欣喜若狂,重拾一部分信心。

 “你身子还痛吗?”像是没瞧见她激动的反应,永璘迳自转了个话题。

 但问起这个,可就教恭卉瞬间臊红了脸。“我擦了药,不疼了。”

 拿到他给的药时,她内心不知有多复杂,一面在自个斑斑吻痕的身上抹药,一面想着昨儿个风bào的一夜。

 他从来没那么激切过,像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拼命啃咬她,直到她伤痕累累犹不放手,感觉像是他……不肯放手而疯狂。

 “对不起,我以后会节制点。”这话不像真正的道歉,他嘴角斜撇,模样……模样像是在……吃醋?

 思及此,恭卉心头一惊。可能吗?

 想着他昨儿个晚上的异常,在问完葛尔沁的事后便突然粗bào的对待她,一个念头倏地窜入脑中。

 她怀疑她吗?

 这xing格乖僻的男人怀疑她与葛尔沁之间有暧昧?气愤她可能被动摇,她的心不洁了?

 拢了拢眉头,她盯着那双毫不隐藏流窜在瞳眸间的骄气。“倘若我真去求葛尔沁帮我就阿玛,可以吗?”她忍不住直捣蜂窝的问。

 这果然让永璘的脸在弹指间变得比鬼还yīn沉,哪还见得到方才的淡定。

 “你阿玛的事你不用管了,这是葛尔沁若要处理,自然会行动,不用你多此一举的再去求他!”

 他表现的越怒,恭卉郁结的心就越放松。他……真的在吃醋?

 “可我还是想亲自去向他请托,毕竟我与他非亲非故,他却愿意主动相助,不像某人,让我跪断腿也徒劳无功。”她挑衅上瘾,竟有种复仇的快感。那天她可是跪足了一夜,他还是狠心的不理她。

 “你敢去见他!”他大怒。

 “说不定不用我去见他,是他又‘专程’来见我。”无视他噬人的嘴脸,她故意说,内心越来越痛快。长期被“打压”,她总算有出口气的机会。

 永璘倏地眯起眼,表qíng危险至极。“若想再经历昨儿个晚上的事,你可以再逞口舌没关系!”他不客气的威胁。

 他的话让她蓦然全身红遍。这个恶魔,竟敢拿这事要挟她!“你才道歉说过会节制的!”

 他笑得肆无忌惮。“这是有前提的,很多事,我想节制也不一定做得到,你在我chuáng上多年,不会不了解我吧?”他说得一脸邪恶。

 这没人xing的家伙!

 “哼!”她赌气的撇过脸,可内心的甜怎么也抑不住的不断窜出。

 终于发现,他是在乎她的,老总管没骗她!

 见她利齿乖了,永璘脸色自然也缓了。

 “你阿玛的事我自会解决,不用担心。”

 这可让她讶异了。“你要帮我解决?”

 “怎么,只有葛尔沁能帮你,我就帮不了?”哼,那葛尔沁还要靠他想办法去救人呢!

 “不是的,你先前不是打定主意不肯——”

 “我改变主意了,这事就jiāo给我!”

 “可是——”

 “还可是什么?”他声调微厉,语气中有些不甘愿。“还是你不想救人,若是如此,直说!”最好是如此,他实在不想救那该死的人。

 “我……”她还是恨阿玛的薄幸,但已由极度怨恨中逐渐平复心qíng,心也开始软化了,想着若亲眼在午门见到自个的父亲人头落地,那将会是怎样的悲痛?

 她与阿玛的关系斩不断,抹不去,最终还是希望他活下来,可要她再开口为这样不肖的男人求他,她却说不出口了,因为她也会汗颜。

 “救还是不救?”看透她的挣扎,他故意再问一次。

 “救……求你了。”她低低的垂下细白的颈子。

 闷哼一声,永璘才转身离去,那嚣张的模样,让恭卉见了不禁又是一肚子气。

 这男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那么欺负人啊!

 这些天恭卉的心qíng是难以言喻的开怀。

 那男人留她,不只留下她的人,也留下她的心。

 她终于发觉这男人对她并非无心,只是用他的方式与她周旋,对感qíng之事他只怕永远都不回说出口,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别扭鬼。

 多年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一点一滴流逝,此刻她小掌贴着他的大掌,眼梢含笑,嘴角抹蜜的瞅着他看。“这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他凝睇着她,很少见她这般娇气,往常她同他说话时,总是绷着脸居多。他目光发紧地舍不得移开视线,虽然爱逗她生气,但他其实像多数男人一般,也爱看女人撒娇,尤其是自个喜爱的女人朝他明媚一笑……

 “你的手太大,这块剩布不够做你的手套。”

 “剩布?你用剩布做手套给我?”他傲慢的脸庞霎时微僵。

 “这有什么,往年近冬时,你的手套都是由裁衣裳剩下的布做成的,但这回我为你裁剪了件大袍,布料用得多,没剩多少布,连做手套都不成了。”

 他脸更臭了。“我穷了吗?连再买块布做手套都付不起吗?”他相当不高兴,特别是在听到往年自个戴在手上的东西竟都是用剩布做成的,当下更加气恼。

 她翻了个白眼。“这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不想làng费。”她无奈的对着发脾气的人解释。

 “穿戴在我身上的东西叫làng费?!”他脸上的表qíng更jīng彩了,简直就要翻脸。

 “你!”

 “我怎样?我才要问你这总管怎么当的,竟然拿不要的破布塞给我,你好大的胆子!”他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

 恭卉受不了的,双手再重新握上他的大掌。“往日的手套虽是用剩布做的,却是我一针一线亲自为你fèng制的,你戴是不戴?”

 他黑瞳紧缩,满脸固执,手却反握住她。“当然不戴!”

 可恶,这男人太不受教了!

 “不戴就算了!”

 “你都说了布没剩多少,还做什么手套,难不成要做成娃儿版的吗?这是要做给谁戴呀!”他话一转,又不客气的数落了一串。

 瞪着他半晌,发现他就算生气也紧抓着她不放,恭卉忍不住好笑,而且这笑意慢慢加深,一点一点地扩大,直到大笑出声,一颗头甚至跟摇拨làng鼓一样,想着自个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难搞的家伙?!

 “你笑什么?”他冷睨她,除了不解,可没一丝不自在。

 她勉qiáng收起笑脸。难道这男人都不会难为qíng吗?五年来,她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他脸红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笑,没别的意思。”反正与他比脸皮她绝对厚输他。

 永璘冷哼,哪里不知这女人在想什么,嘴角也悄悄扬起。真不知道让老总管对她说那些话是好是坏,毕竟事qíng还没圆满解决……

 “贝勒爷。”秀娥上前禀报,瞧见这两人只要光站着就能感受到一股他人难以介入的莫名亲昵,她也不讶异,因为从前两人相处就是如此,只是这会似乎多了一份难以解释的甜蜜。

 小总管不离开,想必是因为她与贝勒爷的感qíng更进一步了吧!她自然地猜测。

 永璘敛下心神。“什么事?”

 “葛尔沁郡王来访,说是要见您与小总管。”

 他的脸色一僵。“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喳。”

 “恭儿,你也回房。”他沉声吩咐。

 “可是郡王也说要见我。”说不定要说阿玛的事,她也想去见见他,听他怎么说。

 “回、房、去!”永璘的声音透着不可违逆的态势,恶狠狠地命令。

 她敲了下他,蓦地又笑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小总管,贝勒爷自宫里传回消息了。”

 昨日永璘与葛尔沁密谈之后,今早便进宫去了,一去便是一整日,现在恭卉正在厨房忙着吩咐厨子张罗晚膳要用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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