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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画眉(上)_浅草茉莉【完结】(11)



 「怎么了?」他立即问。

 「没事。」她笑得更大声了。

 是在笑他吗?他有点恼了。「没事妳笑什么?」

 「我没笑啊……呵呵……呵呵……」她笑到忘我的猛捶着他的肩背。

 「施画眉!」他板起了脸。

 她却仍是笑得前俯后仰,怕她由他的背上掉下来,他只得先将她送上chuáng。

 「坐进去!」他低喝吩咐。

 画眉一面笑,一面脱了鞋的往内挪了挪身子。

 他鞋子一踢,跟着爬上chuáng,带恼的双目森森的瞪着她。「说,笑什么?」

 她顾着摇头乱笑,哪说得出话。

 燕子飞深瞇着眼,瞧她笑得眼眉都是笑痕,双颊艳艳,这该不会是在发酒疯吧?

 她笑着笑着,笑趴到他身上去了,他见了这模样,连自个儿都想笑,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好。

 「喂,别笑了,半夜里这么乱笑,会吓坏人的。」她笑到眼睛水汪汪,煞是动人,而且连着衣着也都乱了,前襟不知何时掉落两颗盘扣,正若隐若现的露出绣有小画眉鸟的丝质内襟。

 引人遐思啊,这副软胸,他枕、他睡、他摸、他碰,但就是没瞧过真实的chūn光,这会……算不算好机会?

 他若开口要求要看,她会不会答应?还是打他一巴掌后当场翻脸?

 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也许试试就知道了……

 「我说画眉呀!」

 「嗯?」她醉眼迷蒙的望向他。

 「我可不可以瞧……瞧……」

 「哎呀,男子汉有话快说,gān么吞吞吐吐?!」她不耐烦的打了他一记胸膛。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有话就直说了,我想瞧妳的!妳的内襟风光。」他很「男子汉」的说了,然后等着说不定会有巴掌落下。

 没有?只见画眉愣了愣后,指着他摇头晃脑一阵。

 「好啊,要看就看啊!」她大方的开始拉扯自个儿的衣襟。

 他一愕后,开始期待了,想不到这么顺利啊?早知道两年前就开口,先前他对爹催促与她同chuáng的事,一直不怎么费心,但这两年他qiáng烈「有意愿」要与画眉提早圆房,因为每见她一次,身子就有种蠢蠢yù动的感觉,想碰她又怕惊吓到她,始终忍着yù望,眼下真是个大好机会,俗语说得好,酒醉失身比较自然。

 趁着现在她有醉意,也比较不会害羞,两人办起事来应该会顺利得多……

 见她手伸进内襟里去,摸了摸,掏了掏,一拉。

 「咯,给你。」一条染了她体香的丝帕塞进他手中。

 「这是什么?」燕子飞拎着帕子愣愣的问。

 「这是你要的风光啊。呵呵,你眼可真利,知道我绣了条北宋时汴京清明时节繁盛景况的帕子藏在内襟里,这样也能发现,既然你开口了,这条『清明上河图』就送给你了。」她笑嘻嘻的说。

 他拿了那条绣有风光的帕子,啼笑皆非。

 「不是的,画眉,我说的风光是指!」

 「指什么?」她晃着脑袋,想看清他说话的表qíng,可奇怪的是,老觉得有好几个他在眼前乱动。「少爷,你别乱动行不行,你这样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讲话了。」

 他简直想哭了。「画眉!」

 「你这讨厌鬼,叫你别动的!」她醉态的将他身子扯「正」,可怎么看还是歪的。「少爷!」她生起气来。

 他翻白了眼,原来喝醉酒的女人这么「卢」!

 突然,画眉的细眉长眼媚态百生的望着他。「少爷,你的唇很惹人厌你知道吗?」

 他一怔,嫌他?

 「斯斯文文的薄唇,随随便便说说话就好诱惑人,真讨厌吶!」

 他瞪眼。

 「如果拿来吻人就应该……」她舔了一下嘴唇,惹来无限的遐想空间

 他吞了口水,这一向是画眉紧张时的专利,这时他竟借来用了。

 「……就应该充满魔力,让人yù仙yù死了吧?」她好奇的紧盯着他的唇。

 「怎么样?妳想不想试试是不是会yù仙yù死?」燕子飞把握机会的引诱犯罪。

 她眨了眨大眼没说话,可那清纯的眼神好惹人怜,他忍不住伸出手摸着她软滑的黑发,摸了又摸,缠住一小束发丝,圈住手掌,紧密缠绕着,这样感觉像将心中对她的温柔缠绕在手掌心不放了。

 「你做什么?」她笑意盈盈地问着他。

 他可能也醉了,醉在她如同chūn花般娇艳的笑容里……哪能不销魂啊!

 她的皮肤那么的细嫩、光滑、明亮,每一个女孩儿都是像这样子的吗?

 不,怡君跟怡淑长得也不差,可就没她细致,赵相印的皮肤也算好的,可惜他怎么样都没耐心多看她两眼……就只有画眉不同,恐怕没有一个女孩儿能生得这么诱惑人的吧?

 这叫什么?癞痢头还是自个儿的好?还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又或者是,娘不知儿丑?!

 他忽地轻笑出声,她若知道他将她形容成癞痢头、瓜仔还有丑儿,八成要气炸了。

 他想到了,他这叫qíng人眼里出西施。

 「你要做什么?」画眉发现他握住了她的柔huáng,一只手托过她的腰,让两人的身子贴得好近。他连脸都快抵到她的鼻尖了,酒醉的她还未意识到不对劲。

 「画眉,让我吻妳好吗?」他与她额叩额的低声要求。

 「吻我吗?唔……」虽说有请求,但他已径自移了唇,与她亲密地接触了!

 这个吻是燕子飞期待已久的,他终于吻到这小巧红唇,果然如想象中的苏软呢……

 「少爷……」她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微热,她从未与他如此亲密过,她呼吸不顺畅了,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蠕动着身子,想着原来这就是吻啊……吻?!啊!

 天啊!他在吻她!

 心坎起了一阵莫名的慌张,她眼一瞪,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伸手一挥,直到挥出手的瞬间,她才发现收不回了,自个儿竟打了人?!

 她酒醒了。

 是剎那间整个清醒的!

 无措地瞪着少爷左脸颊上的五指红痕,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期期艾艾的解释。

 这一巴掌打得太突然了,燕子飞也吃了一惊,但并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有些话他想问清楚了。

 「画眉,妳愿意接受我吗?」这是他这些年心上一直梗着的事,她……还想离开吗?

 「我……」突来的严肃问话,教画眉一怔。

 「这些年来妳可将我放在妳心里了?」他盘腿坐起,沉声严肃的再问。

 她的心开始卜通卜通地用力跳着,但就是不说话。

 彷佛乌云遮去了半边月,这种沉默格外教人感到恐慌。他苦笑,算是他不争气,甘愿承受这种折磨。

 「画眉?」虽然紧张,他还是想知道答案,不想再与她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我……我不会走的。」她沉默了半天后才说。

 他听着觉得自个儿的心好像轻了些,望着她,心头转甜。

 她心里是有他的!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画眉,我会好好待妳的,保证不负妳!」

 他马上承诺,却发觉握在手中的手轻颤了一下,他感受到她的焦虑,不解的皱起眉心,「妳不信我能照顾妳一辈子吗?」

 忽然,一颗泪由她眼眶滑出。

 「画眉?!」他不由得心惊,怎么哭了?

 「少爷,你对我恩重如山,是我的再世恩人,随你要我做牛做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你的。」

 这话一落,他倏地一震,脸拉了下来。「妳只当我是恩人?」他连声音都冷了。

 「你当年救了我,就是我一辈子的恩公了,我就算伺候你一辈子都不够还这份恩qíng的。」

 「妳在我身边转着,这是在报恩?」他硬邦邦地再问。

 「当然。」眼泪又落,她摒了鼻的颔首。

 接着是他漫长而可怕的瞪视,画眉愕了愕,她说错话了吗?

 「妳当我是什么?我要妳报恩了吗?!我身边欠的是一个对我报恩的人吗?」他难得出现了冷峻的神qíng。

 她惊愕住了。「你!」

 「哼,妳我相处了这么久,我对妳的心思妳还瞧不出来吗?妳仔细想想去吧,想清楚再来找我。」燕子飞怒火中烧,跳下chuáng,首次当着她的面拂袖而去。她被他抛下,呆坐chuáng榻,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身影,觉得自个儿好像还酒醉着,神智不清了。

 两人相处八年,这是他们第一回冷战。这事很快传开,府里上下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画眉所经过之处,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她,像是在质问她―做了什么好事惹怒了好脾气的少爷?

 事实上,她也好闷呀,那晚她的酒意整个被惊醒后,一夜苦思无眠,他要她好好想想再去见他,难道她真说错什么话了?

 那年少爷救了她,收留她,她是感激涕零啊,这有什么错?不可以吗?她伺候他,答应留下是为了报恩,这句句肺腑,他怎么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整整七天没跟她讲过一句话,见了面也只是板着脸,也不gān脆点直接告诉她错处,害她想到头都快破了。我对妳的心思妳还瞧不出来吗?

 当年为了让她留下,他对众人说喜欢她,这是撒谎帮她,她知道的,就是知道才更感激。

 而他对她的心思,她哪瞧不出来?他心肠极好,帮人帮到底,这些年就真的将她当真未婚妻在照顾,这么一来,夫人她们就不会再明着、暗里,肆无忌惮的找她麻烦,他这些「义行」她都点滴戚激在心头,这才深感就算自个儿得花上一辈子留在他身边,都心甘qíng愿,甚至将来他出现了真正心仪的对象,她也能平心静气的连那女子一起「报恩」。

 这是她的想法、她打的主意,可是……那晚他吻了她,却让她迷惑了。

 会挥手打他,是一时受惊的反she动作,她不是有意的,但这几天她仔细回想,忍不住起了疑惑―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他对她一直没什么忌讳,因为他当她是贴身的自己人,沐浴更衣从不避她,甚至有时碰到她的身子,也极其自然不惊慌,态度像是不经意,也像是理所当然,这让她恼不起来,只好任他「随心所yù」,反正她想自个儿这辈子是不嫁人了,他要怎样就由他吧,他是恩公嘛。然而,听他的口气,好像很不屑当她的恩公,她无奈,好沮丧,不明所以,她大他一岁,身高矮他一截,就连脑袋都没他三分之一的灵光,这要她怎么多想、怎么猜测得到他要她想的事啊?

 真烦耶!

 她脚顿了一下,秀足往前气恼似的踢了几下。

 「画眉!」身后有人叫她。

 这声音让她小哆嗦了一下。糟,是赵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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