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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爷(下)_浅草茉莉【完结】(10)



 “我爹?”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写过信向爹报平安,想不到爹竟将消息告诉他,更没料到的是,他竟跑来了!

 难道他还没死心吗?

 “兰相爷还托我将这封信带给你。”戚枫堂由怀中取出一封信。

 “我爹给我的信?”兰礼秋惊喜的接过。看来爹没太恼她,还给她捎信来了!

 她开心得连客人都忘了请进屋,站在门口就马上拆开信来。

 只是看完信后,她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送信人。“你知道我爹信中写些什么吗?”

 “不清楚,他只请我顺道送信,其余并没有多说,难道信中写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戚枫堂一头雾水的反问。

 吃惊,当然吃惊!爹竟然希望她能留下他,让他照顾她,这份心思压根是想将她这女儿往这男人身上推嘛!

 真是的,明明人在千里之外,还这么多事!

 “没什么,信上只是叮咛我一人在外,要多小心照顾自己。”

 她轻描淡写的说。若真让戚大夫知道爹的意图,那还真教她丢脸丢到家了!

 “嗯,对了,我会在这住上一阵子,为一个病人治病,因此暂时不会离开。”

 “这样啊。”她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只专程来见她的,那么她的压力就小了点了。

 瞧见她似乎不热中见到他的反映,戚枫堂有些失落。他专程来找她,顺道为人治病,但她似乎不想承这个qíng。“我在峰安国期间就住在杨福客栈。你若又空可以来找我,我没事也会经常到这儿为你调养身子,虽然你

 现在看起来比离开时健朗不少,但气色仍然不好,再加上你险些丧命时底子受损不轻,还是得按部就班的调养不可。”

 “呃……那就多谢戚大夫了。”其实她只听见杨福客栈这几个字,接下来他说些什么她就压根没在听了。那间客栈不是那男人现在住的地方吗?

 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客栈不会又问题吧》戚大夫若是不小心撞见他,认出他的身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听说现下整个东霖国的人都在找他,戚大夫会不会去通知陛下他人在这儿……

 哼!最好戚大夫认出他来,bī他会东霖国去,别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样最好!

 “秋儿,我才刚到这国家,你能陪我四处走走吗?”戚枫堂期待地提出要求。

 “当然没问题。”兰礼秋慡快得很。他刚来,她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虽然她住在这里也没多久的时间,但总是比他熟悉吧。

 “这是什么?”诸天日睨着桌上的东西。

 “休书。”兰礼秋冷静的告知。

 他挑了眉。“你要休夫?”

 “没错!”她不让气势弱下,杏眼瞪着他。

 “倘若我不同意呢?”他严肃的反问。

 “我只是将程序补齐,事实上,那夜我爹将我带回兰府时,你我就再无关系了。”她面无表qíng的提醒。

 诸天日沉默下来,碧色眼珠直勾勾的深凝着她,直到她再撑不起气势,不自然的撇开脸为止,才又低沉的开口说:“我并不曾给你任何休书,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妻子。”

 “所以我才要写张条子,正式休夫!”她鼓着腮帮子,又鼓起勇气瞪向他。

 他眼神一黯。“拿回去吧,我不会接受的。”说着便将休书递还给她。

 “拿回去?不成,你非得收不可!”她重新推回他面前,瞪着他那被她bī迫后仿佛极度无奈的神色,她牙一咬。“我要改嫁了,所以这休书你非接不可!”

 这话像句漫天洒下的冰雪,瞬间让空气冷凝。

 “改……嫁?”诸天日心一揪,明知极有可能是她随口说说的借口,可他仍是难受。

 “对,我要改嫁!”努力屏住混乱的呼吸,兰礼秋用力点头。

 “跟谁?”他好听的嗓音带着沉滞。

 “跟……跟戚大夫。”

 “戚枫堂?”碧色的眼珠有那么一刹那似乎混浊。

 “对,戚大夫不计较我曾经是你的妻子,还愿意明媒正娶的娶我过门,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她平板的诉说着。

 闻言,诸天日的呼吸不再平顺。“你真要嫁给他?”他知道戚枫堂三天前来便到这里,甚至还与他同住一间客栈,他为严防生事,始终避开与其照面的机会,但他万没有想到,戚枫堂的出现,竟是来夺取他的妻子的?

 “是的,戚大夫是个难得体贴的好人,我不想错过他,他可能是我下半辈子最恰当的依靠了。”狠着心,无视他不变的面容,她继续说。

 “你们……可是两qíng相悦?”这句话他几乎不敢问出口。

 他当然知晓戚枫堂在他走火入魔之际,是如何的悉心照料过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他也早察觉这男人爱上自己的妻子,为此,他曾担忧过,但是秋儿最后还是独自离开那男人,这证明她对戚枫堂没有感qíng,只是为何突然间,她却说要嫁给那男人?

 “可以这么说。”兰礼秋没有迟疑太久就回答。

 诸天日这会竟猜不出她表qíng中所代表的qíng绪。她学会隐藏自己,而这是跟谁学的?跟他吗……

 “不可能,你爱的人一直是我!”

 “那是从前,现在,我爱上了医术高明的戚大夫。”

 “那男人能治人的身体,也能治一颗心有旁骛的心吗?”

 她抿着樱唇。“能,而且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治愈我被你伤透的心!”

 他拒绝接受这个谎言。“你一定要这般赌气吗?你根本不想嫁给他的!”

 “不,我想,因为我想彻底摆脱你!”她冷然的说出令他哑口无言的话。

 “公子,夫人不是真心要嫁人的。”苏子兵朝着待在暗室里的人说。

 诸天日的声音沙哑而gān涩。“我知道。”

 “既然知道,您为何还这么难过?”甚至大受打击似的既无眠也不语,更没有进食的待在这yīn暗的房里一天一夜。

 “我只是在想,她该也和我一样痛苦吧?说谎的人,在说谎后,那份虚脱不比接受谎言的人好过。”他若有所思。

 “……公子您这是经验之谈?”

 “是啊……”诸天日悠然喟叹。

 “难道您与夫人就这么吊在半空中,两人都为构不着地而各自慌张?这已是够糟的局面了,这会又来个戚枫堂搅局,公子,要我出面将那男人打发走吗?”苏子兵是个完全忠心的护卫,只为自家主子考量。

 “不用,小家伙不会接受他的。”诸天日有自信的说。

 讶异的挑高眉。“公子您这么有把握?也许那姓戚的真能趁虚而入,窃走夫人的芳心。”这也不无可能,毕竟夫人此刻正恨着主子,也许会赌气接受别人。

 此时窗外刚好透进银白月光,让苏子兵瞧见了主子的面容,只见那双湛亮的双瞳正发出魔魅的光点,他不由得心惊。正气凛然的主子怎会有这种眼神?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就像当初小家伙得知我心意已决要离弃她时,仍不屈不挠,含笑抹泪的要夺我的心是一样的,我、也会紧抓住她的手,她是我的妻,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的妻!”诸天日坚定的说。

 今日的阿葛qíng绪似乎有些躁动。

 它一早醒来便在屋子内烦躁的绕圈子,还不时仰起脖子发出恐怖的láng嗥声。

 兰礼秋就是被它的嗥叫声给惊醒的。

 “阿葛,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揉着惺松的眼,打了个哈欠。

 它的一双láng眼狠戾的泛着银光,她瞧了心惊,倏地门板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夫人!”

 “苏子兵?”她打开门,瞪向一脸匆忙,神色忧急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那男人——

 “公子他、他……没有在您这里?”尽管环视了一周仍不见主子,他犹带希冀的问。

 “没有。”她摇着头。

 “没有?”他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澹。

 见他这样,兰礼秋的心也不自觉慌了起来。“他怎么了?”

 “公子他失踪了!”他难掩焦急的说。

 “失踪?”怎么会?!

 “是的,昨晚我从公子房间离去后,今晨一觉醒来就发觉公子不见了,我四处寻人,还是不见他的踪影,直觉他该是来找您了,但您却说没见到他,这……”苏子兵急得变脸,自责的沁出一身汗来。

 “他会上哪去?”兰礼秋眉心越锁越紧,瞥见阿葛仍浮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心更慌了。

 摇了摇头,苏子兵心急如焚,“公子的身分很不一般,若被人发现就糟了!”公子的行踪若曝光,将会引起各方人马的争夺战,只要挟持东霖国的神人,就足以让东霖人心溃散,要拿下东霖更加易如反掌。

 兰礼秋了解他的担忧,自己也很着急,但她不想bào露自己还关心着这男人,尽管这男人还是拒收她的休书,但她已言明与他划清界线了。他的死活根本不关她的事!

 “苏子兵,你若真的为他着急,就应该再到别处找找,我若见着他也会通知你的。”qiáng压下心慌,她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您不与我一起去找?”她真不担心公子的安危?

 她刻意垂下首。“不了,你自己去吧。”

 “你!”苏子兵愕然。当女人狠绝的时候,就是这副面貌吗?他有些气愤了。“好,我就自己去,倘若公子有来找你,还请记得通知我!”这里是公子唯一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所以他还是忍着气说。

 “嗯。”兰礼秋冷着脸颔首。

 岂料苏子兵走后,阿葛随后也捺不住的冲了出去,她惊愕的望着它的背影。能让阿葛如此失常,定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她更加心乱如麻起来。

 这之后,三天过去,诸天日行踪仍成迷,而阿葛的脾气也越来越bào躁,夜里láng嗥不止,吓得她惊恐不已。

 他到底怎么了?为何连阿葛都寻不出他一丝踪迹?

 遍寻不着那人,兰礼秋不安的坐在茅屋里,眸中显露的是极力压制的忐忑。

 她心神不宁的绞着十指,明明不愿意担心他的,但是一颗心却控制不住的为他怦怦直跳,尤其到了黑夜来临时分,他依然还是没有出现,她的惊慌几乎沸腾到再也无法承受的顶点!

 终于在第五天夜里,诸天日出现了。

 “你怎么……”在惊见他后,兰礼秋脸上的血色却尽失,声音也卡在喉间,竞发不出来了。

 他双瞳布满血丝,一脸的风霜,脸上还有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污,凌乱的发,极度疲惫的神qíng,往昔的jīng神与风采几乎被láng狈给取代。

 乍见他这模样,她惊呆了。

 “秋儿,我回来了……”他的声音甚至gān哑得难以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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