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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好难为_浅草茉莉【完结】(7)



 “对,你有一种美丽的哀愁,非常的动人心魄,让我画你,如果模特儿是你,我一定可以画出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作品来。”他热切的说。

 “我……我不行的,我没当过别人的模特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况且……”

 “你要经过你丈夫同意是吗?”他眼神一黯,想起她可能的顾虑。

 没错,她刚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想询问“丈夫”的意见,但……经过昨夜她已彻底寒了心,那男人的深沉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纯净的只属于她……心底那抹丈夫的影像也该抹去了,是该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水墨,需要我向明先生提出正式的请求吗?我想画你,你会是我梦寐以求的模特儿。”

 她抬眉望向他。“不用,我想做什么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我愿意成为你的模特儿。”她下了决定。

 “你真的愿意”倪兆惊喜不已。

 “嗯。”她隐住了愁绪,挤出笑容。

 但这没能逃过他犀利的双眼,透过眼镜,他深深感受到她不快乐……

 一个拥有得天独厚美貌的女人,再加上拥有教众人嫉妒爱她的丈夫,这么多的优势加起来,她还是不快乐,为什么?难道幸福的背后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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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经生终于正式宣布参选立委了,造势大会上人声鼎沸,异常轰动,他高举父亲明势祖的手,意气风发,象征着明家的政治生命传承。

 明势祖笑得志得意满,这个儿子的气势比当年他初入政坛时还要惊人,如果这种一飞冲天的气势继续凝聚,几年后,明家人就可以出现首位的国家领导人了。

 “明先生,今天是你宣布从政的重大日子,怎么不见你美丽的妻子出席?”嘈杂的大会上,眼尖的记者高声追问。

 坐在家中电视机前看着播出的杨水墨,也忍不住屏息等待他会怎么回答。

 她是刻意拒绝出席的,他的世界、他的前途是她想逐渐淡出跟撇清的地方,该让所有人渐渐习惯两人不再是同体的事实。

 心里虽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却仍想知道当别人问起时,他是如何应对的?

 就见明经生对着镜头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水墨没有来,但她不会离我太远,会在某一个角落注视着我。”他忽然朝着镜头眨眼,“水墨,我爱你,记得为我加油!”

 说完四周立即响起一片口哨声,接着翰铃快速来到他身边,与他jiāo头谈话,他倾耳专注的听着。

 杨水墨心弦一阵抽紧,一颗泪珠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谎言,这真是一个谎言的世界啊!

 拿起遥控器,她关了电视机,影像消失了,她的泪却没有结束。她活在一个用糖果包裹的甜腻美好世界里,当太阳一照she,一切就会溶化了,好悲哀,好无助,也好可恨!

 她自怜自哀、悲悲切切,粉拳紧握着。这一切到底是如何走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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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墨,我们jiāo往两年,我的事务所发展得也很顺利,我想我们该结婚了,嫁给我好吗?”明经生带着惯有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显得温柔深qíng。

 她一脸的惊喜。诚如他所说,他们jiāo往两年了,两年来他虽然工作忙碌,但相处时他对她是相当呵护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实在是不了解他,看着他黑漆如墨的眼睛,总是无法看穿他的心思,越想贴近他,越是猜不出端倪,很难从他的肢体动作、声音表qíng辨认出他的qíng绪。

 她苦恼着是不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让两人间产生距离,她好怕这会演变成未来他们无法沟通,造成感qíng生变的原因。

 为此她一直处在惴惴不安中,甚至以为深沉如他,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对她承诺未来,想不到今天他竟出其不意的开口求婚了!

 她好意外,也好兴奋。“结婚,好,我们结婚!”她考虑都不必的迫不及待答应了,心底浮出的糖霜甜腻得根本无暇多问一句——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两人就这么结婚了,婚礼盛大而隆重,一切既美丽又真实,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结婚后,她每天都在笑,因为幸福,因为满足。

 婚后他的工作依旧忙碌,但她是个好妻子,也是明家的好媳妇,她鼓励着丈夫在事业上冲刺,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会安于站在他身后当个称职的贤内助,给他支持,给他帮助,给他所有的爱,而且毫无保留的。

 原以为两人可以这么幸福下去,直到两人白了发,她还是要当一个十足爱他的妻子,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俊脸布上皱纹时,露出那依旧魅力无边的笑容……

 但那一夜——

 “你们在做什么”她返家后,惊愕的见到让她撕心裂肺的镜头。

 他竟在属于他们的chuáng上,让另一个女人伏在他身上,两人就在她面前拥吻着——

 她的美好世界,从那一刹那起破碎了。

 坐在竞选办公室里,明经生望着液晶电视里的自己,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这样的他,在人前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明经生就该这样,是个泰然自信没有太多qíng绪的qiáng人。

 这是父亲从小给他的教育,身为明家人,又是未来政治接班人,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对任何人都不能露出真正的心意,但这是不够的,父亲要他保持亲民的笑容,既不能冷酷的难以接近,也不能毫无防备的bào露自己的缺点,进退拿捏之间他下了不少工夫去学习。

 活了三十几年,他一直尽量去拥抱群众,让人对他疯抂,且又划出一道距离让人只能远观,不能靠近,也不能妄想知道他隐藏了什么。

 没有一个人能接近他……只除了一个人以外……

 但是否自己面无表qíng太久了,对她所说的任何真话与爱意都变得不真实,甚至不可信了,否则她又怎会将他推拒到千里之外?!

 “明先生,今天是你宣布从政的重大日子,怎么不见你美丽的妻子出席?”

 电视机里传来记者的问话。

 他的心竟然又跳了一下,再听到一次,内心还是感到窒闷难受。他是个怕孤单的人,在当下尽管被数千的群众拥抱呐喊着,但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站在人群前的他到底有多空虚,而这份空虚只因为她没来,他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握着桌上的白兰地酒杯,他深深的叹息。事qíng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离婚!我要跟你离婚,我再也不要被你卑鄙的锁住,不要,我再也不要关在这充满美丽谎言的鸟笼里!

 他的心一阵失序乱跳,手不由自主的使了力,手中的酒杯硬生生被捏得碎裂,刺痛感让他心惊的回神,手一松,破裂的杯子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经生,你怎么了?”翰铃闻声扭门进来查看。

 “没事,我没将酒杯拿稳,摔到地上去了。”看见她进来,明经生恢复平稳的表qíng。

 “呃……我请人进来收拾。”她看向碎了一地的玻璃。

 “嗯,麻烦你了。”他淡漠的用手拨了拨散落前额的头发。

 “你的手?!”她愕然吃惊的看到他的手正淌着血,而他显然不自觉。

 明经生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双眉微微拢起。“没关系,涂个消炎药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我看看!”她急切的拉过他的手掌要查看仔细。

 他毅然收回自己的手。“不必看了。”声音非常的沉。

 翰铃呆若木jī的定在原处。他总是拒绝她,不管她如何的付出,他能给的永远只是冷漠的距离,她很受伤,不断的在受伤,但他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她知道这一切是她自找的,怨不了别人,如今只要能望着他就够了,她甘愿成为他眼底的一抹黑影,没有重量,可确实存在的黑影。

 明经生僵硬的旋过身,随手抽了几张面纸止血。

 “真的不让我帮忙吗?”她忍不住问。

 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qíng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了。

 “喂,是我。”他的声音不再冰冷。

 翰铃徒然变了脸。他拨给那女人!

 “我受伤了,人在办公室,你能来陪我去医院吗——”他话还没说完,人也变了脸,愣愣地垂下电话,任话筒传来被挂断后的嘟嘟声音。

 “水墨不来吗?”见他无波的脸庞上难得出现错愕的表qíng,她立即按捺下对杨水墨的醋意,心急的问。

 他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她气愤的握拳。只有那女人能让他失常,能让他有qíng绪!

 她嫉妒那女人能有这种能耐,嫉妒极了!

 “她太过分了,听到你受伤竟然无动于衷,一点夫妻qíng分都不顾——”

 “出去吧!”明经生打断她的不平,冷硬的赶人。

 “你!”她脸色一阵青红。

 “很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他神qíng更冷了。

 翰铃泄气不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他不会愿意让她照顾的,深知他要的始终不是她,就连替代也不能够,她垂头丧气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门关上后,他颓然的跌坐回椅子上,任身体陷进椅子里,闭着眼感受手上传来的阵阵痛麻感。

 手越痛越好,这样就能忘记他还有一个地方也在qiáng烈的喊痛,胸前的方寸间痛得更加教人难以忍受!

 她真的决心屏弃他的所有了吗?

 是这样的吗?

 他眼神越来越空dòng。如果是这样,就算他赢得选战又如何?受到所有人的欢呼又如何?这之中不会有她,那么,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他感到茫然了,对自己茫然,对未来茫然。

 望着受伤的手掌,悲哀自己竟然想摇尾乞怜的博取她的温柔,这种不入流的手法,难怪她会如此不屑,就连一句话也没说的挂了他的电话,她看透了他的卑鄙了吗?

 她终于了解他是这么无耻的人吗?

 阖上眼,苦笑了起来。其实就算不齿于这样的自己,他也愿意这么做,只要能让她多看他一眼,脚步再多停留一秒也好。

 苦涩的抿起嘴唇,站起来,拎起外套。这里太闷了,他需要找个地方透气,也许喝点酒,会让他好过一点。

 才转身将外套穿上,突然砰的一声,有个面无血色的女人冲进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素色的棉质睡衣,脚上踩着室内格子拖鞋,脂粉未施,神qíng慌张。

 “水墨!”她来了!

 “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紧?痛不痛?是不是还没看过医生?要不要叫救护车?!”杨水墨冲向他,连换气的时间都没有,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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