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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26)

  冀行箴是实打实的头一次进这种地方。

  他甚至不知道面粉这种东西会飞。

  当阿音把面粉舀进面盆里再用瓢舀了些水放进去后,冀行箴记得她说把水掺和进面粉然后搅匀就行了,于是他抬起手一掌挥了下去。

  面粉瞬间飞了出来。

  正卖力往盆里倒水的阿音被扑了个满头满脸的白。

  阿音不gān了,怒极之下踹了面盆一脚。

  那盆是粗瓷盆,太硬,这一下反而踢疼了自己。

  阿音泪眼汪汪地控诉冀行箴的百般不是。

  冀行箴沉默地用衣袖擦gān净了她的脸,又仔细地用手指将她脸上残留的点点斑驳的白个轻轻拭去。

  最后冀行箴听着阿音的指示,好歹把面给揉了起来成为一坨,然后搁到面板上,开始一下一下地用力揉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辩驳一句。

  他这样听话这样沉默,阿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搬了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屋内静寂下来。

  “今日是二哥的生辰。”

  许久后,冀行箴一下一下地揉着面,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也有些悠远,“我没见过他。听说他很聪颖,父皇很喜欢他。”

  说到这儿,他动作骤然停了。片刻后,复又继续,“每年这个时候,贤妃那边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或者是装病,或者是砸东西发脾气,总而言之都会想了法子把父皇叫到他那边。每年这个时候,母后都是一个人过。我想去陪她,她也不肯。”

  少年拿起案上面团,揉了两下搁回去,又拍了拍,“我知道母后这些年压力很大。就算父皇亲口说了相信不是她做的,她依然心里压着此事。”

  阿音心里沉了沉,知道他说的是二皇子逝去一事,忍不住问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冀行箴摇了摇头,“知道的人,要么不在世上了,要么就是死也不会说。没人会告诉我这个。”

  阿音沉默了半晌,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面呢?”

  过生辰的时候吃面,那是意为长寿。为的是讨个彩头,讨个喜庆,多些祝福。

  如今二皇子已经不在了,他吃面又是为何?

  冀行箴的声音忽地大了起来,带着压抑的愤怒,厉声道:“那是因为每年的今日,父皇都会在贤妃那里吃上一碗面!他说他相信母后。可他为什么要去吃那一碗面!若非如此,贤妃何至于直到现在还屡屡提起当年之事,紧紧揪住不放!若非如此,贤妃又何至于屡屡说起,即便二哥不在了,父皇最心爱的儿子仍然是他!”

  阿音愕然不已,抬头看他。

  冀行箴双手撑在桌案边,粗粗地喘息着,眉宇间满是无法压抑的痛苦和愤然。

  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冀行箴闭上眼深吸口气,和缓了神色走到阿音身边,用gān净的手背蹭了蹭她头顶的发。

  “对不住。”他轻声道:“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就是——”就是一时间火气上来了没控制住。

  阿音定定地看着他,忽地笑了。

  “没事儿。”她跳下椅子,蹬蹬蹬跑到案边,指了桌案上的东西,皱着小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哎呀你这是弄的什么东西?做出的面条一定是怪模怪样的,难看死了。”

  冀行箴莞尔,“不过是一团面罢了,都还没开始做面条,你怎地知道怪模怪样。”

  “这么丑的面团,出来的面条也一定是很难看的。”阿音一本正经说道:“所以,我们不如来做面片儿汤罢。”

  冀行箴愣了下。

  “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阿音道:“我就要吃面片,就不想吃面条。”

  冀行箴垂下眼帘望着地面,片刻后,缓缓笑了。

  “好。”他淡笑着,声音轻快了许多,道:“听你的。吃面片儿。”

  语毕,他抬眼看她,眸中满是茫然和疑惑。

  “……面片儿又该怎么做?”

  要知道,教一个人学会做饭是很困难的事qíng。

  更何况这人没有半点的天赋,且还一次都没见过旁人是怎么做饭的。

  阿音喊得嗓子都哑了,两人折腾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吃上歪扭七八的面片儿汤。

  幸好厨里食材多,又有早先御厨做好了的几样菜搁在柜子上。

  面片儿汤出锅滚烫滚烫根本没法入口。她们就把已经凉了的菜泡在面片儿汤里,二者相掺和倒是都成温的了。

  俩人都已经饿极,根本顾不上味道如何,一人抱着一只碗吸吸溜溜吃了起来。

  冀行箴吃了两碗,阿音吃了一碗。

  把空碗往池子里一抛,冀行箴搂着阿音,依靠着墙角坐在了地上。现在天还比较凉,特别到了晚上,寒气冒了出来,无论是地面还是墙壁,都很冰冷。

  冀行箴就把阿音放在了他腿上坐着,又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免得小姑娘碰到地面或者墙壁凉着了。

  “这事儿真不是人gān的。”阿音痛苦地呻。吟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平日里看厨娘们一炷香时间就做好多面片,为什么我们用了那么久也才三碗。”

  说罢,她侧过头又稍稍抬起,愤然谴责:“往后再不做这个了!”

  “好。”冀行箴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臂,“昨儿she箭,今日又策马。胳膊疼得厉害吗?”

  说起这个,阿音就没了气焰。弓没拉开一直是她心底的痛。讷讷道:“酸酸的,有点疼。”

  “嗯。”冀行箴应了一声,抬手给她轻轻揉着,“今日原本说要带你练弓箭,却因我而没能练成。明日罢。”

  阿音连连点头。

  刚才虽然她只负责指挥,却也累了好久。如今乍一歇下来便有些困倦。

  冀行箴多年练武,很懂得控制力道。如今按揉力道适中,阿音身上酸疼的感觉就轻了许多。再加上他身上暖暖的,被他抱在怀里着实舒服得很。

  不知不觉地,眼睛慢慢合上,她就睡了过去。

  怀里小女娃娃睡得香甜,冀行箴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她,就静静地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多久,他也睡了过去。

  最终还是景华宫的宫人们实在是担心太子殿下,不顾太子殿下之前下的死命令,怂恿着径山进屋看看qíng况。

  径山这才发现了相依偎着睡着的两人,赶忙让云峰他们想法子将两人分开,各自弄到chuáng上去睡。

  冀行箴睡得很浅,一动就醒了。

  阿音犹未察觉,依然在呼呼大睡。

  冀行箴怕外头天寒冷着她,没让人送她回清澜小筑,而是抱了她在他宫里睡下。

  阿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后她发现了两件十分惊悚的事qíng。

  一个是她居然在景华宫里过了夜。

  一个是太子殿下昨日受了寒,当晚就病了,如今正在发热。

  第二十章

  阿音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景华宫中冀行箴卧房里的chuáng上。而冀行箴,则是在旁边暖阁里睡着。说是睡着,其实也是半昏迷着。烧了一个晚上,还没见好。

  待锦屏将事qíng大致说了后,阿音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穿好衣裳,披着外衫就往外间跑。

  锦屏忙去旁边柜子上拿了斗篷,快步跟了上去。

  外间的宫人们俱都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半点声音也不发出。阿音叫了其中一位嬷嬷问冀行箴的状况,又说要去看看他。

  嬷嬷赶忙拦住阿音,不准她过去,“昨夜殿下发现受了寒的时候就吩咐过,万万不可让姑娘靠近,免得再跟着染上了病症。如今殿下烧起来了,姑娘更是不能过去。”

  阿音不听。

  其实之前都没有事的,一起做面片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刚才锦屏说,寻到她的时候,冀行箴抱着她一起睡着了。倘若不是她先睡着了,依着他的xing子,应当不会那么不小心睡在那里。更何况他还坐在地上……

  阿音心里堵堵的有些难受。

  锦屏这时候拿着斗篷追了出来,硬是拉住阿音给她披上,“姑娘若真觉得是自己害得殿下着了凉,就更得好好看顾着自己。倘若姑娘再病倒,那殿下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云峰正好就在附近,看阿音醒了,笑着迎了过来,“姑娘还是先去上课罢。若是担心殿下,不若等下了学再探望。恰好殿下如今睡着,现在去的话反而扰了殿下歇息。”

  阿音低着头静立了会儿,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珍眉早已带着她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在外头候着,看她出来就赶忙跟了上去,随她一同往崇明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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