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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别拿爱情说事儿_不经语【完结+番外】(16)

  陆程禹不置可否:“她现在已经转内科了,儿科内科,”他拿起酒杯晃了一晃,仰头吞下小半口酒,漫不经心道,“涂苒也没那么差,还是有优点的。”

  雷远接口又说了一遍:“长得不错,确实不错。”

  陆程禹没搭理他,想了想才说:“省事,不闹腾,基本不教人cao心。”

  14小别(三)

  王伟荔今天心qíng不太好,当她看见女儿一个人回来,并且对于搬走的事qíng只字未提,她的心qíng就更糟糕了。她特意当着女儿的面给她收拾衣服,收拾女孩儿用的小零碎物品,甚至连女儿新婚时她送的一套大红的chuáng上用品都打了包,但是涂苒看也没看,更没发表任何意见,晚饭后就一直呆在老太太房里没出来过。王伟荔跑去一看,祖孙俩凑一块儿正在打“上大人”。王伟荔更是拉长了脸,把家里好久没用的大红箱子从杂物堆里扒拉出来,一时弄得乒乓作响,满屋子都能听见。可是涂苒仍然没有表示,直到她砰地一声将箱子摔在客厅的地板上,喊了一声:“涂苒,你出来,”女儿这才没事人一样晃了过来。

  王伟荔心里急,却又不好明说。起初她还以为陆程禹惦记着自家女儿多些,然而近距离观察了这么两天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两人哪像是新婚小别的两口儿,倒像是比普通朋友好不了多少,两人也不像是闹别扭,可是在一起也不常聊天,一旦说起话来真真是相敬如“冰”,涂苒是女孩子家,又是住在娘家里,矜持点还算正常,可是就连新女婿对自己的女儿都没点热乎劲。王伟荔真想把涂苒拽过来问个明白,问她当初为啥结这个婚,是不是对人男的死缠烂打了,这会子才会受到如此对待。

  尽管她担心孩子受委屈,可一时也没法问出口,若说得不恰当又像是在挑拨关系,让女儿心里更不舒坦,只好借故撵着涂苒给人打个电话,问晚上到底上哪儿住去怎么个安排。涂苒被她唠叨的没法,暗暗叹息一声只好从命。

  这厢,陆程禹正和人在牌桌上切磋,多久没打新冒出的规矩倒不少,不过雷远新处的小姑娘对此倒是门儿清。雷远小赢了几把,有一次拦了那小姑娘的清一色,小姑娘不gān了,说:“牌品见人品,三个人里就大叔你最没意思了,”她指了指许可道,“学学这位,要整就整大的,小的人不屑玩,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这位……”她又指着陆程禹,“出牌gān净利落,一点也不脱离带水,记忆力又好,铁定是个喜欢算牌的主……”

  雷远无所谓:“小和也是和,积少成多嘛。”

  许可点头:“小姑娘不错,还有些见地。”

  雷远骂道:“靠,表扬你就是有见地了。”

  那姑娘见陆程禹不说话,只管看牌,就托着腮帮子一个劲瞧他:“这位哥哥呀,是不是外科医生都像你这样气质又冷长得又帅呀?”

  陆程禹说:“比我冷的很多比我帅的没有。”话音刚落,低头就见手机在桌上扑扑的跳,

  雷远又骂了一句:“长得越帅越是庸医。庸医,你老婆催你回家跪洗衣板。”

  陆程禹走去旁边接电话,涂苒的话语相当简短,她说:你如果不方便来接我,我就自己过去了。

  他看看时间,也确实晚了,于是先告了辞,众人散去。

  陆程禹回到新的住所,涂苒已经在那儿了。

  整个家里,只有卧室亮了灯,涂苒站在一把椅子上,正费劲的要将一只古怪的暗红色木箱举到衣柜顶上去,她自个儿在那边试了好几次,力气总是差了点,一时脸色微红,额头冒汗,见他回来了也不理会。

  陆程禹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直到涂苒胳膊一酸箱子险些滑落在地,他才伸手去托稳了,稍稍掂脚便把木箱搁了上去。

  这一切完了之后,涂苒看也不看他,一声不响的把椅子搬回原处,拿了洗漱用品和浴衣进了浴室。涂苒是有些生气的,原本她是不打算生气的,但是王伟荔大晚上的把她送过来,又帮她拎着大木箱,却一路上对她没个好颜色,还在临走时的扔出一句话来,王伟荔说:“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涂苒知道,王伟荔越是生气,说起话来越是拐弯抹角。于是她很想找那人来迁怒一番,可是心里倒腾来倒腾去,最后发现,最可恨的人还是自己。

  涂苒稀里哗啦的冲了个澡,心里的打算也稀里哗啦的往外冒,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跑出来找chuī风机,却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没有的。

  屏风后的台灯被人点亮了,书桌上放着几部砖头样的书。

  陆程禹早换了短袖T恤和居家长裤,闲适的站在桌前看书。他一手偶尔翻一下书页,另一只手小臂微曲,时不时举起一会哑铃,上臂的肌ròu也随之微微隆起。他平时忙碌起来,很少有时间做体育活动,可是上台做手术又是件费体力的事,所以只能见fèngcha针的坚持锻炼,几年下来早已养成习惯。

  涂苒觉得他这样就是得瑟,如今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她也会觉得这男人极其得瑟。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块gān净毛巾来擦头发,然后想起耳钉还未摘下,于是把半湿的头发捋到一边,伸手去摘耳钉,心下忽然觉得异样,扭头瞧了瞧,发现陆程禹正盯着自己看。

  涂苒顺势白了他一眼,只是她眸光带水,嘴唇嫣红,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分明是yù语还休,yù语还羞。

  一时满室的温热香气,有人忽而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儿,涂苒听见“啪”的一声书被合上,哑铃也被搁置,轻轻撞击了木质地板发出丁点沉闷声响。

  陆程禹走过来稍稍贴近她的背脊,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不疾不徐,既不生疏也不鲁莽,而后又略微低了低头,似乎想弄清楚她有没有专心要把头发尽快弄gān。

  退可守进可攻,这男人很会调qíng。

  涂苒浅浅一笑,说:“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身高不及男人吗?”

  陆程禹向前靠的更近,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为什么?”

  “因为女xing荷尔蒙的味道大多散布在头发上,”涂苒gān脆靠在他胸前,那里结实而暖和,懒洋洋的再次开口,“你现在去洗澡吗?”

  “是的,”他应答得身不由己,抬手扶住她的纤腰,再次发觉,自己的qíng绪其实很容易被撩拨。

  算了,又不是去回家供着的,并不算丢脸。

  显然,对方却不这么想。

  涂苒笑了笑:“怎么我差点忘了呢,男人一向爱占便宜,可是往往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陆程禹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沉默数秒以后,缓缓的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自己又往后退开一些。他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也对,不过这事不分xing别,”说着,他转身走回书桌旁,“只是有些事男人不会比女人更吃亏,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涂苒轻笑:“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陆程禹神色淡然:“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就这点而言,男人和女人倒是一样的。”

  涂苒点头:“那么,你认为自己要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陆程禹在桌旁坐下,翻开面前的书,随意反问:“你呢,又是什么?”

  涂苒看着他:“不算少,也不算好。”

  陆程禹听见这话,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手指从书页间滑过,稍作停顿,仍是翻了过去。

  涂苒从衣橱里取出明早上班要穿的衣物,搁在一旁,而后熄了chuáng头的灯,原是想看书,又觉得乏累,便裹在被子里想事儿。整间房里只有橘色的灯光从书桌那头散落过来,透过雕花屏风的fèng隙,淡然沉静,很有一番隐隐约约的韵致。

  涂苒瞪着那处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15 小别(四)

  如果有人问陆程禹本人对于婚姻和另一半的期盼,他大抵一时半会是答不上来的,待到经过一定思索之后说出的答案,十之八九纯属书面化的扯淡。对熟友圈子以外的人,他多半是如此这般应付。

  不是没认真想过诸如此类的人生大计,偶尔感xing起来,也会翻翻旧账,然而想得越多越觉得索然无味,哪怕感qíng深厚的人仍然会为俗事反目,虽儿女成双,终究是一个另起新灶,一个郁郁而终,人xing和生命一样脆弱。久了,对于婚姻这种关系,他便谈不上有所期盼,也不是毫无念想,只是觉得刚刚就好,杯里的茶水不用注入得太满,路旁的高树也勿需太过刚qiáng。柔韧不足,刚qiáng易折。

  连日来,陆程禹如意料之中的忙碌,这种忙碌使生活有了滋味,有人把激qíng赋予爱qíng之后的婚姻或者婚姻以外的爱qíng,有人带着激qíng投入工作就像赌徒沉迷于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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