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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_晴空向晚【完结】(105)

  她有点恍惚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五官深刻,说不上漂亮,但却是张很有男人味的脸。身材更不用说,那是经年锻炼出来的结晶。成熟,粗犷,阳刚,从语言和外表上观察,应该有三十岁了,对素问来说,他是个完全陌生的个体。而偏偏,他嘴里念念不停的,是她的名字。

  看着他痛苦挣扎,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伸出一个指尖,试探xing的轻点在他的眉心。

  见他没有反应,于是愈加大胆的捋了捋,试图抚平那怎么也舒展不开的眉结。

  谜一样的男人……如果不管他,也许他就会高烧而死。

  一念之间。

  素问起身,去外间打了盆水回来,用温水拧gān了毛巾,慢慢擦掉他脸上的汗,又把自己用过的毯子拿过来,给他盖在身上。

  男人本能的裹紧了毯子,神色不见轻松。

  素问又去外面找了点消炎药退烧片,现在他烧成这样,要叫醒他吃药实在太困难了。素问就把药片掰开,捣碎,混在水杯里,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

  他牙关咬到很紧,混了药片的水也苦,基本是喝一半漏一半,吐个七七八八。

  素问无法,放下杯子,拿毛巾帮他清理,然后接着问。简直比伺候个婴儿还麻烦。

  这样隔几分钟,再过来帮他擦汗,降温。

  诊所里有电饭锅和存粮,素问平时就是在这里烧给自己吃的。她淘了点米,加上水,盖上锅盖煮白粥。趁电饭锅加热的同时,把柜子里五花八门的猫粮狗粮和好了,分门别类的放到食物皿中。

  shòu医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小猫小狗们都饿了一天,黑豆子样的眼睛里可怜兮兮的,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就一齐涌了过来。素问拍拍宠物们的脑袋,心想自己刚才要是一走了之,这些小动物们也得跟着饿肚子了。

  给动物们喂完食,她进去又帮男人拧了遍湿毛巾,擦汗,量体温,三十八度二,嗯,终于有点回落了。

  电饭锅叮的一响,从外间传来粥米的香气。

  素问起身,给自己盛了一碗,也不需要佐菜,就着白米粥,空口吃了一大碗。折腾了一天一夜,她快饿死了,锅里还剩了一点,她刚想盛到自己碗里,想到屋里那个男人,他大概也没吃吧。

  良心发现,放了碗,另找了只gān净的,把剩下的白粥都盛起来,端到室内。

  男人睡得比之前安稳多了,呼吸也平稳下来,在白色的毯子遮盖下,静静的,像一直蛰伏的野shòu,当他安静时,是那样安全无害,没人能想到他何时会张开獠牙。

  素问把碗放下,望着他的睡颜,自言自语道:“喏,看在你快死了还叫着我名字的份上,给你留了最后一碗粥。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今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再见……哦,咱们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她甚至好心的弯下腰帮他掖掖毯子,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素问一惊,刚要回头,就被巨大的力量一带,整个人向后栽去——

  她重重的倒在男人怀里,兴许是压住了他的伤口,只听他哼了一声,一只手伸过去箍在她腰上,将她紧紧的摁在怀里!

  “你……”

  “素素,别走……”

  男人乞求般的语气让她脱口即出的咒骂卡在了喉中。

  她被他死死扣在怀中,挣扎间打量他的脸,他还未醒,似乎依然是做梦,然而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

  她推他,除了触到他伤口的时候让他微微皱眉,其他时候,纹丝不动。

  无可奈何。

  素问有点儿丧气的伸直了手脚,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个qíng况。然而奇怪的是,男人抱着她,反倒安静了许多,既不皱眉也不翻身了,像是得了什么至宝似的,紧紧的贴着她,将下巴放在她发心中,呼出的气体慢慢的chuī拂着她的头皮。

  似乎又睡着了……

  好吧,被人抱一下也不会少块ròu,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就不动弹了。她一遍遍在心底慰籍自己:都是因为承了shòu医先生的qíng,是因为shòu医先生……

  纯正的男人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也许还带着点血腥气儿,满满的,透过她的呼吸,无孔不入的往她身上钻。除了陆铮以外,她何时跟男人挨得这么近过?还紧紧抱在一起睡觉……

  素问动也不敢动,因此一刻也不得放松。

  屋子里重新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听得到墙上挂钟每走一下“嗒”的一声。吃饱了的小猫爪子在门上挠着,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素问动了一下,见男人睡得沉,于是想试探着从他胳膊下逃出。

  她慢慢支起身,小心翼翼的拿起横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一点点,一点点,放回去。

  相对着太久,一天前,男人的脸还陌生到能让她尖叫报警,一天后,却已经熟得闭着眼可以勾勒了。

  素问有点儿发怔,并未注意他的眼皮动了动。

  把他的手放下的同时,他已经翻身,在素问的惊呼脱口而出时,他的手已经迅速锁住她的脖颈,蓦然睁开的眼睛里是全然的陌生与冰寒,杀气森森,那一夜,他破窗而入时危险而血腥的气息再次弥漫了他的全身。

  素问被卡得不能呼吸,只得撑大了眼睛使劲的瞪着他。

  注意到两人紧贴的姿势,他的目光中冷戾嗜血渐渐被一种茫然和疑惑取代,一瞬的困惑后,他的手慢慢松开。

  乍一得救,素问立刻翻身从chuáng上滚了下去,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躲到警戒线以外。涨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愤恨,两手抚着脖子不断的咳嗽,顺气,大口呼吸。

  郝海云起身,抓起从他额上滑落的湿毛巾,看着地上的水盆,还有chuáng头搁着的一碗白粥,又看看咳得满面通红的素问,神qíng染上了一丝歉意,但也只是一瞬而过。

  “我刚睡醒。”他淡淡的说。

  素问知道,他是真的醒了,恢复了鹰聿的本xing。方才那在昏迷中脆弱挣扎的男人,不过是一种幻觉。

  这种习惯其实不难理解,站得太高的人,时时刻刻都有被人暗杀的危险,即使睡觉,也不敢掉以轻心。

  素问慢慢的顺过气来,从地上爬起来,不置可否的一笑,掸掉身上的灰尘。然后一言不发,抬脚就往外走。

  郝海云知道她走出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了,当机立断叫住她:“素素。”

  素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刚才是做梦说梦话,那么现在,肯定是在叫她了。

  郝海云挑眉看着她,笑了:“程光说你叫这个名字。我很好奇,你全名是什么?”

  素问的眼神很明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程光一回来,就看见郝海云靠在chuáng上,用一只手端着碗吃粥,虽然动作笨拙,过程艰辛,但表qíng还不错,显然他很享受。

  而聂素问,就蜷在离他最远的房子的一个角落,神色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动也不敢动。

  程光的眼光落在雪白的枕头下露出的一截枪口,眼珠子一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走过去,先扶起聂素问,让她出去照看小动物们,把她打发走后,才来到chuáng边,一掌拍开郝海云手里的碗。

  “我不是跟你说过,想待在我这,就不许欺负我的小猫小狗,人,更不行!”

  郝海云连眉毛也没抬:“她是你的么?”

  言下之意,你程光要是认了她是你女人,那么兄弟妻,不可欺,这在道上是三刀六dòng的规矩。但你要是不敢认,对不起了,兄弟想怎么样,你也管不着。

  程光气恼,又有点无可奈何。把露出来的那一截枪管往枕头下塞好:“你知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还拿枪来吓唬她?”

  郝海云笑了笑,没作声。没见过世面?这丫头胆儿大着呢。

  晚上程光在外面给郝海云换药,揭开纱布一看,伤口又裂开了,还有点儿发炎。一边拿酒jīng给他伤口边缘消毒,一边责问:“你是怎么弄的,睡一觉都能把伤口给睡裂开?”

  伤口裂开的疼痛让郝海云一直绷着脸没有作声,这时候倒是朝角落里的聂素问看了眼。

  素问也听到shòu医先生的话了,本是无心的一问,她却没来由的红了面皮。

  打了消炎针,又重新帮他把伤口绑好,程光再三叮嘱,让他老实点。究竟是表面上的意思,还是话中有话,那只有三人自己心里明白了。

  等郝海云进屋了,素问站起身,叫住程光。

  这都在程光意料之中,他也觉得到今天这地步,这丫头该忍不住了,于是把她叫到沙发上坐好,给她倒了杯热茶。

  沙发上是今天刚换好的窗玻璃,明晃晃的,反she着白炽灯的白光。

  程光了然的看着她脸上额茫然:“那家伙今天吓着你了吧?怪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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