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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_晴空向晚【完结】(187)

  零下二十多度的酷寒天气里,边防连的战士们已经在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们已经脱下了作训服,换上端庄笔挺的常服,八一军帽在头顶,身姿挺拔犹如遒劲的苍松,与之鲜明对比的,是一早因为怕冷,就缩进空调大巴里的摄制组工作人员们。

  尽管如此,他们坐在车上,隔着一层玻璃车窗,瞧着车下这一排战士们,仍是留下了震撼人心的深刻印象。

  等陆铮也加入队列站好后,边防连的祁连长严肃的走出队列,喊口号:

  “全体都有了——敬礼!”

  包括陆铮在内,全连的士兵们一起向着车上的摄制组敬军礼。

  这一刻,车内众人不由自主的从座位上起立,同时,心中怀着一种羞赧,似乎此刻的自己愧于接受这一军礼。

  素问在一个个绿色八一军帽下寻找到陆铮,见他微扬起的视线正瞧着自己,忽觉胸中一dàng,鼻尖已泛起淡淡的酸涩。她默默的抬起手,向陆铮回礼,然后跟着导演一起走下车,向祁连长,和大家鞠躬。

  导演真挚的说:“谢谢大家,谢谢祁连长的配合,也谢谢战士们!你们让我真正见识到祖国边防部队的jīng神!”

  “谢谢——”再一次的敬礼。

  祁连长代表部队,向导演回礼。

  曹排长走出队列,将手中的一套全新边防军作训服jiāo给祁连长,然后向众人行了一礼。祁连长又将这套军服jiāo到导演手上,说:“不嫌弃的话,这个就送给你们当作纪念吧,看到它也就能想起我们隆子县了。”

  象征着军队的标志物,一般不轻易赠予解放军以外的人士,导演表qíng凝重的接过军装,不太标准,却极其崇敬的向祁连长敬礼。

  在助手的帮助下,向隆子县边防连发放回礼。每一位战士们,都获得了该品牌的一件冬季保暖羽绒衫,虽然颜色亮丽,款式时尚,质地做工也已经很保暖,但实际上在这里的军营还是用不上,探亲假穿便装倒是可以考虑。

  而聂素问,也为每位战士准备了一件独具匠心的纪念品。

  正是她昨天下午嘱咐小艾将单反给她,她利用战士们都集中在食堂布置茶话会的时间,给每位战士都单独拍了张照片。

  “有机会的话,给家里寄回去吧。让家里的亲人们,都知道你们在这儿过得很好。”

  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来,钢铁铸就的边防连战士们红了眼眶。

  来到隆子县,这里jiāo通不便,一年有五六个月在下雪,一下雪就会封山。他们三两年才能回一次家,几乎从未给家里寄过照片,家里也无从得知他们的qíng况。可如今,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照片,无一例外,照片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最真挚的笑脸。

  战士们太惊喜了:“谢谢聂同志啊,太感谢了!你的礼物真送到我们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看这照片,俺都不知道俺这些年变什么样了,俺娘看到俺现在这么壮实,肯定很高兴!”

  素问想想她这个业余的摄影师,能拍出让大家这么高兴的照片,心里也成就感十足。

  互赠完纪念品,又合影留念,尽管这里条件艰苦,可大家谁也忘不了这些可爱的战士们。

  终于,汽车的发动机轰鸣,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聂素问一边依依不舍的在人群中寻找陆铮的身影,一边被人推上了中巴。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怎么也止不住。大家只知道聂素问对这群边防连士兵有着额外深厚的感qíng,却并不只这份感qíng的来源。

  有人说她是做样子,给自己博个好形象,也有人真心安慰她,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直到车门关闭,又一位身穿橄榄绿军装常服的男人登上中巴,在众人面前正了正军帽,说:“我是隆子县边防连一排二班的列兵陆铮,我对这一带的路面qíng况比较熟悉,所以排长派我来送大家一程。”

  车上的乘客一齐鼓着掌,唯独素问抬起手,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八一军帽下英俊的眉眼。

  车行了大半日,陆铮一直跟导演一起坐在前排,回答藏边地界的相关问题,因为牵涉到很多藏民的风土人qíng,大家都凑过去,津津有味的听着。只有素问一个人窝在大巴座位里,把眼罩往下一拉,歪着脑袋装睡。

  为什么说是装睡呢?因为她竖着的耳朵,把陆铮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偏偏又不高兴他对别的姑娘的问题也认真的一一回答。除了谈判桌上,陆铮大概还从没这么侃侃而谈过。果然是他们排长最大,排长一道军令,能bī得沉默寡言的他都说了一路了。

  车辆到达拉萨,已经是日暮时分,下了车,大家都欣喜的活动手脚,拉萨这两天也降温,但总体来说,比隆子县冰天雪地的qíng况要好多了。

  导演也学了回祁连长,给他们就地解散,有工作赶通告的,可以今晚就乘机离开,没事的,也可以留下来继续游玩几天。

  眼看着陆铮与导演寒暄几句,就要告辞离去,素问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她了,慌忙将他拉到旅馆一边。

  “都没车了,你怎么走?”

  陆铮指指一边等客的中巴:“买票走啊。”

  “别骗人了。”这种天气根本没车到隆子县的,不然他们摄制组也不用专门找司机包车过去。

  “下了车要步行一段路而已。”十公里的山路,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我不管,我不许你走。”讲道理说不通,她索xing来无赖的。

  “别闹了,素素。我要回部队报道呢。”

  她也昂起了下巴,丝毫不肯让步:“要么,你让我留下来跟着你,要么,你就留在这陪着我,你自己选。”

  陆铮呼吸一滞,好不容易又多陪了她一段路,也许是还没缓过气来,只觉得一口气紧紧的堵在胸口。

  正在这时,剧组一位相熟的工作人员从旁走过:“咦?小聂啊,还不回去?”

  素问艰难的从紧绷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向那人招招手:“难得来一趟,我打算玩几天再回去。”

  “噢,好。不过得注意安全啊。”

  “知道类。”

  待那人上了楼,素问赶紧拉着陆铮又往僻静的角落躲了躲。

  陆铮看她一眼,没反抗,待她停下来,却冷冷的甩开她的手。

  “那天在北京,我跟你说的话你还没听懂吗?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一旦走上了,就没有退路。我不要你等我,更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离开之后,我们就当这两天什么都没发生。”

  陆铮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手一松,转身就要走。

  素问贴着墙根站着,攥着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的双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为什么,这两天他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对她那么的细心,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呢?难道他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才对她这么好的吗?那她宁愿自己真的没来过西藏,真的没和他重逢过!

  最痛苦的事,不是夜夜被噩梦侵扰,无法入睡,而是当你以为那只是梦的时候,他狠狠的把一切摔碎,告诉你那其实是现实!

  聂素问眼睁睁的陆铮越走越远,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陆铮,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说抛弃就抛弃,说分开就分开,你当我是什么?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我***到底算你什么东西!”

  她使劲全力的吼着,用从未有过的粗俗与愤怒。压根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听到,会不会影响不好了。

  他总是这样。一厢qíng愿的决定了她的未来。以为是对她好,可事实呢?谁知道。

  她要的东西,他难道就一丁点都不理解吗?

  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被他眷养着的宠物吗?

  一个花重金买下摆在家里好看的古董花瓶吗?

  因为她从来没有主权,所以,连分手的时候,也只凭他一句话,她就丝毫不能反驳了?

  陆铮站住脚,没有回答。

  素问已经顺着墙壁滑下来,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真的太爱哭了。

  眼泪只应当在怜惜自己的人面前流,在将自己弃如敝屣的人面前,只会沦为笑柄。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勇敢,就能够挽回一切——他的人,他的爱。可原来爱qíng这种东西,是无论你使出千方百计,总能让你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她真的没哭。

  只是眼泪决堤,滚滚的流个不停而已。她拼命的吸气,拼命的拿手背去抹,然而嘴唇都快咬破了,还是泄露出一两声哽咽。

  掩饰是一件多么难的事qíng啊。

  可为什么他可以在自己面前掩饰的这样好,这样绝qíng。如果不是掩饰,那么,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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