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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洁西毒/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_居尼尔斯【完结】(10)

  一旁也端着果盘的苏也宜很想隐形。反观易绪,他倒是很悠闲的坐在一处翻看着早晨的报纸,苏也宜把果盘端到他面前,很小声的说:“谢谢你。”

  易绪放下报纸,苏也宜站在他的右边,他微微抬头才看得见她。对于她的感谢,易绪显得有些茫然:“谢我什么?”

  苏也宜羞涩地说:“如果你不那么说,也许我就不会吃饭,我会一直难过。”

  易绪点点头,表达自己了然的意思,然后他说:“不用想太多,你对我没有那么重要。”

  然后,他继续返回头去看报纸。

  作者有话要说:唔,俺怎么这么为难呢。

  8

  第八面 …

  苏也宜不是个喜欢拿自己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人。大部分时候,当她发现有人很明显的对她表示了厌恶感以后,她会尽可能的躲着那个人。

  对易绪,苏也宜的这种qíng绪表现得更加明显。反观易绪,倒还是和先前一样,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苏也宜的这种行为得到了周一诺的鼎力支持,远在南国的莫宁也打来电话劝她:“天涯何处无芳糙。”

  “易绪真的只适合用来暗恋,暗恋的话,你还可以把他往美好的方面想。可一旦恋爱,就你这种水平,真担心你是不是吃得消。”周一诺用一种很悠闲的口吻说着这些话。

  苏也宜却不说话,把碗里的羊ròu都裹上麻酱,一呼啦往嘴里招呼,咀嚼中她又想到周一易绪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当时的那个表qíng。心里发涩,她摇摇头说:“我是不是该搬出去?”或许,她搬出去了就不会招他讨厌,她也不会每天这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明明知道自己看起来很傻,可就是控制不住本能似的,那么渴望被他看到,那么渴望和他处得好些……

  见她这副沮丧样子,周一诺瞪她:“你又不是为了易绪才搬过去的,何苦为了他……”

  “我是!”苏也宜语气坚定的答,“我是为了他搬过去的。”如果没有易绪,她也许会以为肖末末是个骗子,也许她不会那么快搬过去,也许她会再找过其他地方。可是,确实是因为易绪也住在那里,她搬过去了。

  周一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喂,你体谅体谅我吧,孩子。你看看,我多忙的一个人啊!论文要赶、作品要赶、院里还经常有活动找我、我还要忙着泡周老师……”

  苏也宜没说话,从涮锅前拿过啤酒,一整瓶,“咕哝”一声就往嘴里灌。

  她用实际行动止住了周一诺的话,坐她对面的周一诺拄着脸看她,真实表qíng被锅里不断冒出来的蒸腾热气掩去,不知道为什么,苏也宜隐约觉得,周一诺也不好。于是,她终于后知后觉的问:“周老师,你攻下来了吗?”

  “哈哈,今天不是谈你的事吗?怎么话题到我身上了。”

  苏也宜撇嘴:“我的事没有一件好谈的。”

  周一诺伸筷子从锅里夹出一块羊ròu,递到苏也宜碗里,道:“赵悦欺负你了?”

  苏也宜仍旧喝酒:“他都不来上班。”整整一个礼拜,苏也宜没看见他人影。祝莉她们都说,这小子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典型。原本苏也宜对赵悦并没什么意见,但看他一整个礼拜都翘班,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平衡的——她是因为他而失去转正机会的,可是,他居然一点都不好好珍惜。

  “不然,还是换个工作吧,畅想最近来我们学校招人……”

  “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

  周一诺拍她脑袋:“投份简历试试会死吗?”

  苏也宜继续喝酒:“不会死!但我也没戏!”当初,苏也宜投了整整一个月的简历才好不容易被飞鸽面上。在北京找工作,难。

  酒过三巡,苏也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此时她已经有些头疼,意识也不是太清醒。“喂”过之后,彼端传来人声:“苏也宜。”

  苏也宜一时没辨清是谁,直问:“哪位?”

  “易绪。”

  听到这个名字,苏也宜结结实实的打了个酒嗝。一股翻腾的酒气扑鼻而来,苏也宜差点吐出来。勉qiáng定了定神,她道:“有事吗?”

  “晚上几点回家?”

  苏也宜本来是打算不回家的,听到易绪这样问,她忍不住心软,重复了一句:“有事吗?”

  易绪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沉地说:“我钥匙掉了。”

  苏也宜没敢告诉周一诺她是要回去给易绪送钥匙开门。今天周六,是肖末末和谢彬例行“外宿”的日子。除了苏也宜,没人能给易绪开门。尽管周一诺隐约猜到其中原因,苏也宜还是坚定表示,她是手机没电要回家充电。

  担心易绪等太久,苏也宜一路上急得要命,尽管脑袋疼,她还不忘催促司机:“师傅,能再快些吗?”

  司机师傅无奈地说:“这姑娘……您别再催了行吗?我这是车,又不是宇宙飞船,我倒想快呢,快不了啊!”

  其实到家的时间很快。脚一挨着地,苏也宜就朝小区里狂奔,远远看见楼下站了个人,心里更急,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她又快步跑到门禁处,“噗嗤噗嗤”的喘了会儿气之后,她朝站在yīn影里的易绪说:“等急了……吧……”

  刷了门卡,苏也宜正要抬脚往里走,那股好死不死的酒气又袭上她,她浑身发晕,身体摇了摇,像是要摔倒。

  一旁站着的易绪及时扶住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眉尾轻挑,他问:“喝了多少酒?”

  “三四瓶吧。”答完问题,苏也宜将手上的钥匙递到易绪面前,站直身体,抚着额头轻松一笑:“放心,我没醉,就有点晕,可能开不了门……”

  易绪接过钥匙,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的眼神还算清明之后,他径自走向电梯。苏也宜是真的没醉,她的酒量虽不算顶好,三四瓶啤酒却还是可以承受的。

  上了楼,跟着易绪进了门。屋里暖和的空气扑面而来,苏也宜觉得热,脱了外套,就往沙发里走。

  还没走到,那股一直没离开过她的酒气终于朝她喷涌而来,而且这势头显见的挡不住。于是,打算往沙发走的脚及时收住,苏也宜改了个方向直接奔向卫生间。

  锁好门的易绪只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飞奔而过,再接着,卫生间的门被甩上,再接着,呕吐声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很痛苦。

  苏也宜是真的很痛苦。

  这礼拜她过得很不好,所以晚上喝酒也没了节制。大概是回来的路上灌了风,下了出租车又一通狂跑,肚子里原本安分的酒意再也安分不了了。此时此刻,她跪在地上,抱着马桶,没命的吐,吐得胆汁都要出来、吐得身体里连着心的部位很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也宜就那么瘫坐在卫生间里。迷蒙中听见敲门声,她觉得累,没理会。为了方便自己睡觉,她把马桶盖揭下来,gān脆趴在上面。滚烫的脸皮贴上冰凉的盖子,苏也宜舒服得嘴角挂笑。

  “苏也宜。”朦胧中听见有人喊自己,声音很重。

  这声音是苏也宜梦里的声音,她在入睡的边缘想起自己好像是来给易绪送钥匙的,猛然惊醒,她倏地睁眼,看见易绪就蹲在自己眼前,大概是她的突然惊醒吓到他,他的表qíng有些奇怪。紧接着他字句清晰的提问:“你还清醒吗?”

  苏也宜想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只好委屈的摇头。

  “不清醒?”

  苏也宜点头:“我没醉……只是,没力气。”她的脸很红,因为刚吐过,眼睛湿漉漉的。这样被易绪眼对眼看着,苏也宜觉得丢人,赶紧扮鸵鸟状把脑袋埋下去。

  冷不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头顶声音响起:“起来。”

  苏也宜闪电般的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手里。

  因为此时此刻全身无力到麻木,苏也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易绪从卫生间弄出去的,而且,起身之后她发现自己头更晕,眼前的世界都是模模糊糊一大片,颠来倒去的,屋子里的家具都在她面前跳着很动感的舞……她忍不住重重的闭上眼睛,企图就这么沉睡过去。

  这是苏也宜第二次喝这么多酒,第一次喝是毕业酒会,她喝了五瓶,睡了三天才缓过劲来。这次比较惨,喝完酒还穷折腾了那么久,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被酒jīng手把手的折磨。

  苏也宜的意识支离破碎。潜意识告诉自己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因此她一心想qiáng迫自己睡过去怎奈越是想睡越睡不着。脑袋疼得厉害,她无奈,抽手就往脑门上砸去,那狠劲,像是要把自己的脑袋砸出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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