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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繁花—蓝雪_凤凰雪(40)

  我面无表qíng的突然低下身,冲他行了个礼:“那就有劳将军了!”

  他一手摸了个空,气的小眼一眯:“哼!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本将军是可惜了你这么个人材。那些如láng似虎的北辽人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既然这么想去陪那个姓魏的,我就成全你们!只是到时候,不知道魏阳能不能在你们的营帐前排的上个儿了!哈哈…”说着便大笑着走出了营帐。

  紧接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包把我们三人全都锁上,推推搡搡地带到了外面。

  我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大囚车,车上是用粗大的木栅栏围起来的。里面已经站了些人,就是那些和我们一起存活下来的姑娘。还没看仔细,我们就被士兵推上了车。

  阮纤纤也在车上,她一见到我,就挤过来,焦急的说:“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们不用当军jì了吗?怎么又要被送到北辽?”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又听见那个高承志在外面说:“蓝姑娘,要是见到你们的魏将军,别忘了提我打声招呼。”

  那阮纤纤听了,立刻转向高承志喊道:“高将军,我不是魏将军的的人!你别把我送走啊!”

  可那高承志已经转过身,再也不看我们。

  我的身子猛的一颠,眼前的景物开始缓缓向后退去。这高大的囚车正慢慢的驶向对面,与我们遥遥相望的北辽军的驻扎地。我转过身,紧紧握住碧玉和chūn杏的手,平静的看着她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我们都要活下去!也一定可以活下去,听清楚我的话了吗?”chūn杏已经满脸的泪水,但碧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我的眼睛,却无比的坚定。她们两个都冲我点点头。

  我笑着拍拍她们两的肩说:“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那个阮纤纤这时又凑到我们这边,气呼呼的说:“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去巴结那个魏阳,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碧玉已经抡圆了给了她一个巴掌!“以后你再满嘴胡说八道!我就打掉你满口的牙!”

  那阮纤纤被打得呆了好半饷,然后看着横眉立目的碧玉和面无表qíng的我,又是生气又是害怕,想哭又不敢哭,嘴都憋歪了,只好缩到了角落里。

  不想理那个女人,我看看其他那些吓得心惊胆战的姑娘说:“大家有很多是跟着我逃出来的,应该明白我蓝雪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这种时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在一起。现在只有我们自己能帮自己了!你们都明白吗?”那些女人都看着我,仓惶的点点头。

  我心里叹了口气,恐怕她们根本也就没弄懂我说的是什么。她们已经被吓得都快糊涂了吧。可是这样对她们也算是好事。稀里糊涂的也就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了。

  突然痛恨起自己的冷静镇定起来。现在就是再冷静镇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救自己和碧玉chūn杏她们,反而让我无比明了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最坏也就是当军jì了。这里对身体最看的开的人,肯定是我。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想起“军jì”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痉挛,嘴里泛起一股子又酸又涩的味道。

  我咬了咬嘴唇。蓝雪你绝对不可以被打倒!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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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北辽军营,虽然在远处能隐约看到,可车队速度不快,走了将近一天,在huáng昏的时候才到。

  远远的听见营前守军高声喝叫。我们这边领队的将领,陪笑着仰声说了什么。然后营门便开了,我们被晃晃悠悠地拉了进去。

  北辽的军队明显比天启的训练有素,军纪严格。我们这么一车女人长驱直入的穿过大营,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斜眼看过我们一次,该cao练的cao练,该巡逻的巡逻,没有任何骚动。我心里琢磨,怪不的天启最近总是在吃败仗,有高承志那样的人领兵,不输才叫出鬼了。

  正想着,囚车已经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个非常大的帐篷,风格和天启的完全不同,明显是游牧民族的风格。

  “哗啦啦!咯吱吱!”几声刺耳的声音响过,囚车上的锁链被拿下,栅栏门被打开。我们被人吆喝着,赶下了车。

  天启的那名副将弯着腰,对帐中走出的一个北辽军人,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什么。我想他们说的肯定不是汉语,应该是北辽的语言。那个北辽军人没什么表qíng地扫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的是汉语:“进来吧。”

  我们带队的天启将领听到后,喜形于色,临进去前,冲我们一瞪眼,低声说:“都给我jīng神点儿!要是伺候好了里面的那个主儿,你们有的是机会吃香的喝辣的!”

  我听了心想,看来里面的人是北辽的头儿了。看这个架势,可能还是这整个军队的首脑。不知道会怎么样,只好见机行事了。转身对碧玉和chūn杏鼓励的笑笑,我们便跟着那领兵的走进了这中军大帐。

  这帐营中的陈设很简洁,没什么奢华的装饰。墙上挂的都是弓箭和刀枪,使这里充满了男子和军人的阳刚气氛。营帐很大,除了其他的守卫,在我眼前正中,有三个男人,一坐两立。

  那个坐在帐子中间的虎皮椅上的男人,现在正在俯案写着什么。他穿着浅紫色绸面的袍子,款式我没见过,大概是北辽男人平时穿的类型的衣服。袖子挽起了一些,正凝神奋笔疾书中。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和不断晃动着写字的,握着笔的手。

  有点觉得奇怪,因为他并没有像其他我见过的北辽男人一样,把头发编在头的两侧,而是和汉人一样,把头发束起在头顶上,用和衣服同色的方巾系住。

  他身旁站了两个人,应该是侍卫吧,我想。都长的很高大粗旷,典型的北方男人。左边的一个,有一道疤痕贯穿了他整个右脸颊。右边的,身型比左边的稍瘦一些,眼睛下面有很深的眼袋。我认出来,他就是刚刚在帐门口和我们天启的将领说话的那位。他们现在的共同之处,就是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两尊雕像一样,守卫在中间那个男人的两侧。

  我们这边天启的将领,见他在忙,也不敢打扰,便站在下首等着。好一会儿,他才写完。他从怀掏出一枚印章,盖在了写的东西上面,然后才抬起了头,摆摆手,叫人把桌案撤了下去。

  他有些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站在下面的天启将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和其他我见过的其他人比起来,他的长相不太像是这里典型的北辽人,反而更象是我熟悉的汉人。原来会以为,这北辽的将军,怎么也会是一员如虎的猛将。可现在看到的人,和他身边的侍卫比起来,都可以称的上是秀气了。

  他长的不错,剑眉入鬓,双眼明亮,挺鼻薄唇,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样子非常慵懒,身体后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身侧,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好像无意识的轻轻的划着。那样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态,却又和这帐营里肃杀的氛围奇异般的和谐。

  “天启先锋官任宵,见过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姓任的一脸的媚笑,低头哈腰地给眼前的男人行了礼。

  “免了。”这个宁王连声音也带着股懒散的味道。

  他用眼扫了一下后面站成一排的我们。“你家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是我家高将军的亲笔手书,请王爷过目。”说着,任宵从袖口里抽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那个宁王爷右边的侍卫上前几步,接过信,然后转身递给了他。

  他不紧不慢的拆开看了看,冷笑了一下,便扔到了一旁。“也亏你们家将军想的出来。不过,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北辽本也不缺这些。”

  “那是那是!这些也就是给王爷尝个鲜,解个闷儿的,王爷喜欢就赏个脸,不喜欢就犒劳给下面的弟兄。我们家将军不过就是向您表示个诚意。上次跟您说的事qíng,您看…”

  “高承志就这么肯定,我会接受他的条件?”

  “这个,王爷,怎么说,魏阳的行踪也是我家将军透露给您的…”

  “魏阳虽然是有些麻烦,可也不是不能对付,不过是费了点时间而已。”他开口打断了任宵,“可你们家将军许诺的事qíng,他做的了主吗?”

  “嘿嘿,王爷您该知道,我家将军是高太后唯一的亲侄子,深得她老人家的宠爱。所以,只要这次您能赏个脸,拖个一个月,等我们将军胜利还朝之后,自然亏待不了王爷。而且,只要有我家将军一句话,魏贤那个老家伙,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任宵委琐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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