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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媚则天_城城/深水城【完结】(34)

  “等着吧,你终会是我的……”太子的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他垂下头轻吻了下我的脸颊,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眸中那毁天灭地的暗黑愈发深沉,甚至还带着些许残忍的快意。

  不知是因恐惧或是怜悯,我只觉寒冷彻骨,全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陛下与太子,说穿了,其实也只是人世烟火中一对普通的父子,无边无际的钝挫在ròu在骨在血脉,无私的爱有时很难获得对等的东西,爱或愧疚或思念。不计回报的付出,恐怕只会令受者成为终生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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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沿着青石路前行,一路高庭广院、苍松遒劲、瑶糙奇花、泉流潺潺。

  “媚娘。”阿真在前头唤我。

  我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四周,几个宫人正在清扫庭院,人多嘴杂,我也不停下脚步,经过阿真身边时,我才轻声说道:““陛下命我将关外进贡的奇香‘辟寒香’送一些去东宫。”

  阿真心领神会,亦不再追问。

  我也不回头,迈着细碎的步子朝东宫去。

  到了东宫,原想辟寒香已送到,此事便算完结,不料侍从却告诉我,太子正在沐浴,他要我亲自将香料送去,否则便拒不收下。

  我推托不得,只得自认晦气,皱着眉头去了。

  香罗铺地,绫幔低垂,轻纱缥缈,十数石阶层递而上,前方便是温汤浴池。

  我拾阶缓缓而上,细细暖风自上袭来,水气氤氲,热气似雾缭绕,幽香四溢,暖意漫漫,烘得人惚兮恍兮,只觉全身苏软。

  有几名侍女跪坐在池边为太子解衣、脱袍。

  太子抬头见我入内,便轻轻一挥手,侍女们都识趣地退下了。

  “太子殿下,奴婢送香料来了。”我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见太子毫无反应,便又说了一遍,“太子殿下,奴婢送香料来了。”

  太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我便壮着胆子抬头看去。

  只见太子已脱去衣物,全身没入温水中,双臂大张,背靠着池壁,微闭双目,似是十分享受。

  我正寻思着太子是否已经睡去,他却忽然开口:“媚娘,过来侍侯我沐浴。”

  我是陛下的侍女,不是你的!陛下都不曾命我服侍他沐浴,你凭什么?!

  我心中虽如此想,但嘴上却不能如此说。略一迟疑,我还是放下手中之物,走到池边,半蹲下身子,缓缓地掬起池水淋上太子光滑结实的肌肤。

  热气包湿了我的长发,也熏热了我的脸颊。

  我半侧着头,竭力不去看他健硕□的身躯。

  恍神间,倏地伸来一只健臂,圈住我的腰,微一使力,便将我拉下池去。

  我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顿时呛了好几口水,全身湿透,轻薄的衣料紧贴于身。

  太子将我推靠到浴池边缘,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我已被牢牢地锁在他厚实的胸怀里。

  “媚娘……”太子低语,温热的气息拂在我耳旁,激得我一身jī皮疙瘩。他的下颚抵在我的肩颈处,新生的胡碴透过薄薄的绢纱,刺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还有些疼。

  “太子!”我望着他满溢□的狩猎之眼,惊慌地大叫,奋力扭动挣扎,“不要!”

  太子放声大笑,猛地俯头攫住我的唇,不顾一切地吮吸,侵入的舌随即与我紧密相缠。

  窒息的qiáng吻,狂bào得像要夺走我的呼吸。

  我们的气息灼灼地jiāo融,彷佛吞吐的每一寸气息,彼此都能感受到。

  许久之后,那禁锢的唇才略微松开,太子抚着我浮肿的唇瓣,低沉地笑道:“父皇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他不让碰的人,我偏要碰!”

  “太子,你冷静些,听我说……”心跳急遽得几乎窒息,我启唇重喘,竭力平复着心绪。

  太子眯起黑瞳,眸光闪烁锐凛,带着一股即将失控的凶猛:“我不会再忍耐了,我要得到我想要的!”

  他猛地扯下我的纱衣,露出鹅huáng色的兜胸,他随即欺身覆上,右手狂野地抚着我已半luǒ的身躯。

  “不,不要……”我被他死死压制住,难堪又无助,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浴池中忽然漫上骇人的肃杀之气,太子没有回头,双手还紧抓着我,只是他的脖子上,已架着一柄匕首,剑刃银光撩动,刺痛我的眼。

  是阿真!

  他怎会在此?而他居然还手持母亲的匕首,威胁太子?!

  我倏地想起,偏殿的侍卫进入东宫,是不许携带兵刃的。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太子也不惊慌,厉声问道。

  阿真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潜在的威胁:“先放开她。”

  太子眉头深锁,却依然没有放开我。

  僵持间,忽听得外头一个侍女惊慌地跑来通报:“陛下驾到!”

  我大惊失色,陛下?陛下怎会来此?!

  阿真也是一愣,而太子却迅疾地擒住他的手腕,全力一扣!

  匕首斜飞出去,“当啷”一声脆响,正掉在刚走入浴池之人的脚边。

  我抬头一看,震慑当场!

  来的人正是陛下!

  真相

  陛下端坐在首位上,神态淡然,仿若闲庭赏月,他悠悠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与阿真、太子三人伏地跪着,皆不发一语。

  “若再不开口,朕便将你们一并治罪。”陛下语调平和,抬眼望着我们,眸光清冷。

  我将牙一咬,索xing也不小心翼翼,坦然问道:“奴婢究竟犯了何事?陛下又为何要治奴婢的罪?”

  “依大唐律,你如今确是无罪。但,媚娘,朕必须在今日做一个了断,或将你流放,或将你永禁冷宫,或命你……”

  “或命我自尽么?”我此时并无恐惧,毅然抬头,迅疾地截了陛下的话,“但陛下仍未告诉奴婢,奴婢所犯何罪!”

  “你所犯何罪?你的罪过大了。就凭当日太子醉酒后,对朕说要休掉太子妃,迎娶你入东宫。”陛下浅笑,只是眼角却流过一道jīng光,“朕赐死称心,却将你留下,看来仍是太心软了。”

  我qiáng自镇定,硬是抹去心头细碎凌乱的恐惧:“奴婢一向苛守本份,也无非份之想,与太子之间更无半点瓜葛。”

  “你无非份之想,不代表你没有媚主。”陛下一弹袍袖,似笑非笑玩味着我苦恼的神qíng。

  “我……”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承乾,今日之事,朕也只当你是酒醉之过,不会放在心上。”陛下也不再为难我,转而对太子说道,“这些年,你为朕处理了许多朝中之事,朕也深知你不是蠢人,你懂进退,知道审时度势。其他的事,朕都可应允你,只有此事,朕不会再给你任何开口的机会。”

  太子一愣,神色略有恍惚,过了片刻似才回过神来,他才想开口辩驳,却被陛下拦住。

  “承乾,你心中定是觉得朕不近人qíng。但朕是皇帝,皇帝是何人?皇帝便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你,既是太子,便也摆脱不了你的宿命。”陛下的神qíng寒凉彻骨,连眉梢眼角都似沾了冰冷的气息,“朕就是要告诫你,对任何事,都绝不能存妇人之仁。绝不可心软,心软之人治于政,不可能、也不会有所成就。”

  “是……”太子浑身一颤,竟已不能成言,只讷讷地答道,“是……”

  “罢了,承乾,你先退下。”陛下忽又和颜悦色,声音轻柔如八月晚风,“你今日所犯之事,朕不会再追究。”

  太子叩头谢恩,而后他站起身,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似想开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踉跄着走出殿去。

  “你,阿真,偏殿侍卫,你到东宫去做什么?”陛下望着阿真,微微一笑,温柔眼角有好看的笑纹,“你携带利器,潜入浴池,袭击太子,你可知这是死罪?”

  见陛下如此平和的神态,我心却倏地一沉,因为真正的灾难此刻才刚要开始!

  阿真望了我一眼,便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开口?朕依然可以治你的罪。”陛下接过内侍呈上的匕首,忽然敛容正色,肃然问道,“说,你的这柄匕首,从何而来?

  阿真仍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既然你不想回答,一心求死,那朕便成全你。”陛下一皱眉头,轻轻摆手,突然下令,“来人,拉出去,斩首。”

  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左右架起阿真,粗bào地拖拽着他往外走去。

  阿真也不挣扎,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眸中不见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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