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又温柔地亲了亲。
疼意明显,但被吻过后,又有些酥麻。
陆兰玥有些诧异地睁开眼,“你——”
察觉到段竹的动作,她忽然心生不安。
“抱歉……是我冲动了。”
段竹声音沙哑得厉害,又低又沉,像裹着砂砾又像是最低的和弦,一时都听不太清。
他退开身,躺在陆兰玥身侧,平复着呼吸。
但片刻后,又忍不住搂过她细碎的亲吻。
陆兰玥被亲得一时失了神,脑中全是段竹方才看她的一眼。
心中如涨潮,片刻间充盈了整个心脏。
“这你都能忍。”
她声音带着笑,却又难以抑制地有些哽咽。
很难形容心中的触动。
陆兰玥很少去憧憬爱情,但身处其中,真的很难抑制心脏的疯狂跳动。
在段竹那一眼里,陆兰玥方才明白,她有多被深刻的爱着。
而段竹这个人,又有多难得。
段竹看清陆兰玥眸中的水色。
他轻轻吻过她眼角,轻轻一笑,“其实不太能……”
他一直觉得自控是不可缺失的事,理智始终高悬如明镜……但此刻他竟发觉不敢去肯定,最后还能不失智。
“我可以……”
我可以喝药的,陆兰玥的话被段竹截断。
“不喝。”段竹深深地看着她双眸,声音低哑,“我想与你多些时日。”
陆兰玥一愣,没想到段竹将她胡诌的话放在了心上。
前不久有位大人的夫人去世,陆兰玥感慨女子多薄命,就是生太多太早以及喝药喝太多。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提,也没调查依据去证明确实如此,但没想到段竹放在了心上。
今日就真的是情难自抑。
段竹看着眼前人。
“在想什么?”
红被雪肤,昏暗的光给一切都罩上了朦胧的影。
未曾退下的燥热,一层接着一层,
陆兰玥摇头,唇角绽开笑,“想你。”
轰~
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赤诚的欲色决堤,段竹再难克制。
到底坦诚相待了这么久,胆子也大了些。
“青枝。”
他轻吻着她的唇,炙热潮湿的手引着陆兰玥手往下,哑声呢喃她的字。
陆兰玥指尖微颤,没有拒绝。
昨晚的雪到底也没积太多,天灰的灰,白的白。
陆兰玥睁开眼,又缓缓阖目。
被窝干爽温暖,她昨日睡得沉,都不知道段竹何时离去的,但是……
陆兰玥脑中不由回想昨晚。
想着想着伸手握着被子边缘慢慢往上提,整个人红着脸往下缩。
绿杏进屋的时候,刚好见着这一场面。
“小姐,你怎么缩被子里,当心透不过气。”
屋里燃的炭火多,早上又加过一次,透气的窗也只留了半扇。
“可要用些吃食?”
绿杏将垂帘挂好,来到床边。
陆兰玥听见动静便也坐起身,她还没有十分清醒,将被子拥在前胸坐着发愣。
陆兰玥穿了衣服,但领口有些大,绿杏一眼看见了那深浅的痕迹。
她们之前被教导过服侍主子的一切,自然包括房事,见此心下很明白,但还是微微红了脸。
再度磕磕巴巴地问了遍陆兰玥是否饿了。
“嗯?有点。”
陆兰玥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
她刚起身披好外衣,元宝就冲了进来,围着她打转。
段竹不在,元宝没人敢拦也拦不住。
可能是昨晚被赶出去,今早黏糊得很,陆兰玥不得不腾出空去安抚,光洗漱就花了比往日多一半的时间。
等安静坐下来用膳,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哎绿杏,”陆兰玥突然想起来,“我答应给映萱的东西,送去了吗?”
她昨日进宫时,遇见映萱说要些避孕套。
避孕套做得不容易,之前用过鱼鳔,亚麻等,后来换成羊肠,但也挑得很。
手法工序很多,而且安都本来畜牧业也不算发达,制作成功率也低,并没能做上多少。
“送了,一早就送了。”绿杏挺兴奋,“听说还是高统领亲自接的,银两也大方。
她下巴朝着案桌的方向扬了扬,“燕姐那边递了信来,放桌上呢。”
燕姐是陆兰玥女子私房阁那边新招的掌柜,办事很利落。
“全卖了?”
陆兰玥筷子一顿。
“嗯。”绿杏点头,“燕姐说反正短期也不会有别的客人,而且——”
绿杏看着陆兰玥的表情,话忽然停住。
“呃……要不我们再去拿点回来?”
陆兰玥不由看了绿杏一眼。
她算是发现了,绿杏虽然对男女之事会害羞,但谈起这些闺房之事又很胆大坦荡。
倒是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这多尴尬。”陆兰玥想想那场景,有点头皮发麻,“再做就是了。”
而且给映萱的也没多少,总共也就是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