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过头, 才留意到自己胸口大片肌肤暴露在水面之上, 连忙弯腰往水里埋了埋,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这举动不过是欲盖弥彰。
魏钦眼底露了笑, 把她再捞出来:“水凉了, 不宜再待。”
抱着她出了浴桶, 收拾妥当, 回到床上已是深夜。
明黛迷蒙着眼睛趴在魏钦胸膛上, 他身上暖烘烘的, 靠着很舒服, 面颊在他身上蹭了蹭。
魏钦抬手掖好她肩头的被子,手指又回到她右耳耳廓, 轻轻地摩挲着,指腹下手感柔软细腻,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心情好些了?”
明黛怔忡片刻,他竟然察觉到了,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她睁开眼睛抬眸看他:“我都忘了。”
魏钦低“嗯”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
明黛心里甜滋滋的,不过想起和甄明珠相处时怪异感,她说:“我总觉得她很奇怪。”
魏钦眉头蹙了一下。
他想起先前让人调查甄明珠,只是说她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说话有些糊涂,明远夫妻心疼女儿,还到天宁寺为她做了一场法事,这之后甄明珠病情就痊愈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
魏钦眸光幽暗,不管其中有何猫腻,他只要明黛平安:“以后不要再单独见她。”
明黛也是这样的想的。
看她困顿的小脸,这两日的确有些放纵,从前虽也亲热,但到底不曾越过最后一道线,如今初尝那蚀骨的滋味……
只稍作回味,心口便微微滚烫,魏钦收敛深思,哄道:“睡吧。”
明黛倦极了,刚应声,转头便入了梦乡。
魏钦听着她绵长的气息,也渐渐睡去,她卧在自己身旁,紧贴着她的心脏,他再没有从前的空茫孤寂。
*
解道机刚到扬州,魏钦就想带明黛去拜访他,后来因为明黛脚受伤耽误了,等她脚底伤口愈合了,解道机又忙于公务,便总是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前些日子解道机去了汐安坝所在的慈西县,直到魏钦成亲才回城,他现住在知府宅邸。
知府宅邸在府衙后院,瞧着离府衙越来越近,明黛有些紧张了。
“放心,老师他不会为难你。”魏钦牵过她紧握的小手。
“啊?他还会为难人吗?”
明黛瞪着眼睛看他。
魏钦无奈地笑了一下,着看她,她这小脑袋瓜总与旁人不同,本是安慰她的话,到了她那儿就变了味。
不过他听过他老师年轻时的事迹,他老人家那时候是不太好相处,但现在已经变了。
果然和魏钦所言,解道机待明黛十分的和蔼。
只这样相处,明黛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她接过解道机送给她的红封和一把糖,回到魏钦身旁,悄悄地往他手心塞了一颗。
魏钦攥着牛皮纸包好的一小颗糖。
老师这是把明黛当小孩子招待了,他睨她一眼,她眉眼俱笑,笑容灿烂娇俏,他薄唇微弯,眸中亦是纵容。
解道机坐在正首望着他们两个人,抚须点头,甚是欣慰。
陪着解道机用完午膳,魏钦送他回书房,明黛在外面园子里散步,知府宅邸的花园倒和她想得不一样,没有名贵花草和奇山异石,格外的朴素,但也别有一番趣味,里面竟然有很多她未曾见过的花草。
明黛正瞧着几株陌生的,却在秋季根茎依旧生长得茂盛的绿叶翠草。
她看得专注,百宜在她身旁小声提醒:“奶奶。”
“嗯?”明黛抬头看百宜,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一位约莫四十岁,身量合中的妇人朝她走来,妇人穿着秋香色的长衫和檀色的长比甲,略施粉黛,戴着整套的狄髻头面,看起来很和善。
能在知府府邸园子自由行走的妇人想必便是知府大人的家眷。
来人正是这府邸的女主人,知府夫人王氏。
明黛福身与她见礼。
王氏还礼:“明家妹妹客气了,往后魏大人与我家老爷便是一朝为官的同僚,我们也该多多来往才是。”
魏钦还未正式上任,明黛只是弯着眼睛笑。
“您方才瞧着这些草是前几年妾身随我家老爷赴任途中带回来的无名野草。”王氏也未再继续提魏钦,往前走了几步,指着那几株草介绍道。
明黛也把话题落在野草上:“您灌养侍弄得好,我瞧着以为是什么名品呢!”
王氏摇摇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平日里养着玩罢了,让您见笑了。”
明黛闻言,心中猜想着这个花园应是王太太亲自打理。
两人闲聊几句,明黛看见魏钦过来了,随即和王氏告辞。
王氏说:“改日给妹妹下帖子,还请妹妹不要推辞。”
明黛抿唇一笑,点点头:“只要您不嫌妾身吵闹就好。”
与她告别,明黛走到在垂花门外等着她的魏钦身旁,回家的马车上。
明黛拨开一颗未吃完的糖含在嘴里,一边和魏钦说着话,一边拆开解道机送她的红封。
“咦~”明黛展开从信封里拿出来的薄纸,“这是……”
是两张银票,数额都是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