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将要进行的是今晚绝对最精彩绝伦的一个表演,诸位请张大眼睛看清楚了。”
戏法师收起了手上的东西,请出方才退场的一个女子,让她走进大箱子里,然后盖上盖子,拿出一把锁锁住,钥匙则随意递给了观众席的一个女子。
做完这些,他从容不迫地开口:“这个戏法,叫做‘大变活人’,等一会儿打开箱子,里头的人会消失。”
此言一出,众人莫衷一是:
“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开玩笑的吧!”
“快盯着那个箱子,会不会有人在后面动手脚?”
“好了,现在就由方才拿着钥匙的这位姑娘来帮忙打开箱子吧。”戏法师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女子便按照他说的走过去打开,始料未及地呆在那里。
“怎么样?”
“里头有人吗?还是说有什么机关吗?”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催促声中,她不确定地揉揉眼睛,再看了一遍,最后弯腰从大箱子里拿出来一束姹紫嫣红的花。
戏法师走过来把箱子侧起,这下众人看清楚了,里面的的确确空无一物,而在怔愣中,所有人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
原来进入箱子里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人群中站着,对大家嫣然一笑。
人群中一阵爆鸣,戏法师却只是浅浅一笑,站在中间放声开口道:“相信一定有不少人会猜测,我是不是找了两个孪生姐妹,或者偷偷动了什么手脚,为了表演的真实性,我现在需要一位陌生人帮助我共同出演‘大变活人’,这样就可以确定没有事先商量好了。”
话音刚落,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叫喊道:“选我!我想来帮忙!”
但他笑眯眯地在观众席扫了一圈,目光却朝阮沨泞锁定来:“那位站得最高,最显眼的漂亮姑娘,就请你来帮我吧。”
阮沨泞便这么一脸发懵地走进了表演中心,各种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慕艳的、期待的、惊叹的看得她一时有些局促,戏法师也注意到她的窘迫,双手一晃,又出现一朵小花在掌心,顺势递给阮沨泞。
不得不说戏法师的确懂女孩子的心思,先惊吓,后安抚,表演送花两不误,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不少姑娘冒星星眼了。
阮沨泞抬眼看见了江瞩珩的目光,也镇定了不少,按照戏法师所言,抬腿踏进了箱子里,曲腿坐下,看着头顶的盖子缓缓合上。
随着光亮一点点消失,外头的动静被隔绝一般,连表演者近在咫尺的声音也变得沉闷。
阮沨泞本来还仔细辨别他说了些什么,还推测自己等一会儿会这么突然出现在观众席,江瞩珩看见她会不会被吓一跳,听着听着忽然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把捂住口鼻。
但是来不及了。
这气味似乎能透过布料无孔不入,她的眼皮支撑了两下,甩甩头试图去推动上方的箱子,下一秒,意识抽空,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62章 绑架
阮沨泞清醒过来的时候, 正逢一道惊雷,雷声又闷又响,引来了窗外铺天盖地的倾盆大雨, 压弯了一根根稀疏的细枝条和一蓬蓬乱遭的灌木丛, 秋雨溅在脸上沁骨发凉,却因为手脚被绑住无法擦去。
口中被塞了绢帕防止呼救,着实是多此一举,她略一环视,发现身处在一间小木屋里, 里头只点了一根蜡烛,但是透亮的闪电一阵阵,足以照亮内部的一切,能看见有两位陌生男人坐在对面。
“哟,体质不错啊, 醒得还挺快,前脚把你搬到这里, 后脚眼睛就睁开了。”其中一个人吹了下口哨, 故意好声好气道,“睡了这么一会儿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阮沨泞咬着布帛面无表情盯着他。
“哦, 我忘了, 你嘴里赛着东西没法喝呀哈哈哈哈······”没有回应,这人也能自娱自乐, 接着故作正经下令道,“但若是你想喝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嘛,大雷, 还不快去给人整一碗水喝喝润润喉。”
他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事先准备好水给她,所谓装水不过是随便拿了个破碗朝外头接了瓢泼雨水,扯开软帕子就往她嘴里灌。
小巧玲珑的一张嘴被生生撬开,雨水又咸又涩冲进嗓子眼,阮沨泞被呛得不行,反胃却因为下颚受制只能尽数咽下,而瓷碗则因为挣扎的动静太大掉地破碎。
看着她咳嗽不止的模样,两人笑得一声比一声大,主导的一方又问:“你是不是特好奇我们是谁?又为什么要把你绑来这里?”
说白了这些人惯用用下三滥的手段做坏事就算了,还特别喜欢多嘴吹嘘炫耀自己的事迹,阮沨泞头歪到一侧,也不知道他们聊胜于无的脑容量里装了什么废料,既然把人抓来要处理也不赶紧动手,还在说废话拖时间,难不成等着猎物反杀。
这人显然是有一点仪式感的,想来不把事情交待得明明白白就浑身不舒服,大剌剌道:“没办法,谁叫你不安分触怒了宫里头的人,咱们也是拿人钱财□□的。”
宫里还有人会要她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身处龙争虎斗之外的人的命?合理分析完那群专注自己得宠还来不及的女人们,阮沨泞推测今日之事是有不同势力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