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绛站在三米高的石碑前,高大宽阔的石碑没有显得他渺小,反而更加增添他的威严强势。
楚云歧一心只有皇位,野心战胜恐惧,他高声斥责:“四哥,你嗜血残暴、杀人如麻,怎堪为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楚家的祖宗基业、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楚云绛负手冷笑:“朕不堪为君,谁堪为君,你吗?”
楚云歧昂首:“自然,我从不滥杀无辜,自会广施仁政,还天下太平。”
“嗤,异想天开,就凭你?”赤裸裸的嘲讽。
楚云歧被惹怒了,死死握紧手中的剑,表情狰狞:“四哥,我本来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但是你非要执迷不悟就不能怪我替天行道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就饶你一命。”
楚云绛只有两个字奉送:“动手!”
他就等着这一刻,该死的,一个都跑不掉。
“杀啊!“
“铿铿铿!”
搏命厮杀,血洗皇陵。
楚云歧这场谋反,除了让人彻底明白新帝的势力之外,还带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后宫中几位妃子,外面几大世家,以及四皇子楚舟澜和不少皇室宗亲,都死在了这场谋反之中。
等新帝从皇陵回来,神都内又不可避免的被鲜血洗礼了多次。
太子府,秦婳将一人押入太子原来的书房:“是这个人吗?”
人是秦婳带人抓的,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不是说国师快七十岁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除去一头白发之外,那长脸甚至可以称得上俊美,谁敢相信这居然是个糟老头子?
楚云绛低头看来,笑了:“确实是他,这一身仙风道骨旁人可没有。”
楚云绛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抓不到元尘,这元尘很是邪门,只要他出手,真的是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好像元尘能看到他从哪儿来一样,这人一身玄学本事,会点儿邪门的东西倒也不奇怪。
所以这一次他就让秦婳带人去试试,没想到竟然还真抓到了。
一刀划开他的脸,没有面具,真的。
元尘被太子拎了起来,扯掉他嘴里的布。
元尘大概是很久没尝过这么狼狈的滋味了,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也不吭声,但眼神是想杀人的。
相对的,楚云绛却笑得开心:“现在,你往哪里逃?”
“你算计得好,以为朕厌恶这一身血脉,不想登基成全你,所以会把皇位让出去。”
“就算朕不想让,你还能帮助老七来抢,因为他才是鲁王真正的儿子,拥有跟你一样血脉的人,朕说得对吗?”
“至于朕,你误导了我,在之前我丢失些记忆的时候还信以为真,其实并非如此。”
“我确实不是皇后亲生,但当年谢家表姑来宫中看皇后,意外与先帝有了肌肤之亲,回去之后就怀了身孕,这个表姑嫁给了探花郎王谦,刚刚成婚就怀孕,不到六个月,早产身亡。”
“而那个孩子就是朕,你用朕替换了皇后的死胎。”
元尘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你倒是真有点儿本事,这些都查得出来,贫道小看你了。”
说着不免泄气:“鲁王死了,云歧也死了,贫道失败了。”
“你知道贫道时日无多,七十岁生辰就是死劫,算算也只有十来天了。”
“贫道还有一心愿未了,想回出生的地方看一看,皇上放我回去,让我落叶归根,我将剩下势力名单交给皇上如何?”
那些势力埋藏得深,查不出来就是毒瘤,会给帝王带来很多的麻烦。
用那些换他十天寿命,不亏。
楚云绛却只是挑了挑眉,一剑直接穿过了元尘的心口。
“朕不信天收更愿意自己动手,元尘你一生算计就为了渡你的寿数,你可曾算到,你的死劫是朕?”
“你……”
元尘死了,死不瞑目。
一直想着自己七十岁会死,为此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自己七十岁都没活到,提前应劫了。
“拉出去烧了,将骨灰扬到马路口。”
挫骨扬灰,万人踩踏,永世不得超生。
还想成仙?那就让你连鬼都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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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心结,楚云绛直接将剑一丢,牵起秦婳的手:“半月后是登基大典,凤袍已经准备好了,三年前大婚的意外让你受委屈了,现在重新给你补一个更风光的。”
封后大典,确实比成婚风光多了。
秦婳要封后,林满月他们自然要来帮忙,继续为秦婳收拾,不过地点从太子府变成了皇宫。
因为新帝之前那一通杀戮,后宫都空了不少,太后又是疯的,秦婳这个皇后简直不要太轻松。
先前太子府的那两个良媛,秦婳难得想起这两人,想着之后楚云绛会将人接入后宫,免不了心里膈应,结果一问,两人早就被送走了。
温时惜是送回了温家,而李玉儿是被送到了地府,走得相当的彻底。
问了楚云绛才知道那李玉儿的父亲是国师元尘的人,死得也就不冤枉了。
秦婳好好养了几天,气色总算是养回来了,穿上凤袍,戴上凤冠,自然仪态万千。
明黄的凤服虽然不是嫁衣,但更胜嫁衣。
毕竟这身衣服可没别人能跟她穿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