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脸不忿:“这是他们二房的事,再说了,这文哥儿是出去成家了还是立业了,要让全府的人聚在一起欢迎他回家,凭什么?”
恒氏忍住怒气,大声说道:“凭他是婉姐儿的亲哥哥。”
王氏:“亲哥哥又怎样?难不成还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娘,谢文婉去陆府,是让她去照顾嫣姐儿和浩哥儿的,不是去做世子妃,不是让她在我们谢府作威作福的?”
恒氏看着王氏,气得心口疼,下聘礼那天发生的事她已经听说了,本来以为这几日没见她,是在好好反省。
现在看来她不但没有反省,反而还认为都是别人的错。
恒氏对王氏这个大儿媳是真正的失望,格局太小,难成气候,老大娶了这么个媳妇,真是害了他一辈子。
“你若管不好这个家,就让你三弟妹来。”
王氏一愣,没想到恒氏会这样对她。
“娘,您怎么也这样对我,我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恒氏沉声反问:“为这个家好,就是将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王氏,我不管你对婉姐儿有多大的怒气和不满,现在她是世子的未婚妻,一年后她会嫁入国公府,她是将来的世子妃,无论如何,表面上的尊重你都要给。”
“你记住不是婉姐儿抢了柔姐儿的东西,是柔姐儿护不住自己的东西,我们让婉姐儿是去帮忙的。”
恒氏真觉得自己对这个大儿媳已经是巴心巴肠了,若不是为了大儿她何至于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
在恒氏看来,什么男人的宠爱,这些都是虚的,只要谢文婉没有孩子,她在国公府就没有依仗。
而谢文柔早已经生下嫡子嫡女,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所以,如果王氏会做人,将谢文婉笼络过来,再偷偷给谢文婉下绝子药,就不怕谢文婉不听话,不依赖谢家。
可王氏却偏偏发疯,要去争什么陆睿到底更喜欢谁?还是为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争,真是蠢得不能再蠢。
王氏面黑入墨,她当然知道恒氏说得都是对的,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陆睿对谢文婉比对柔姐儿要好,可她不能说,因为说出来没有一个人在意,也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
“我知道了,娘,我会好好跟四丫头相处的。”
见王氏声音小了,恒氏的怒气稍缓。
“你能想通就好。”
王氏苦涩的一笑:“娘您先休息,我先去准备一下。”
王氏告辞,恒氏看着她背影,微微叹气。
文氏见状忙安慰道:“娘您就放心吧,大嫂一定会想通的。”
恒氏叹气:“她要有你这样明事理,我又何至于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操心。”
文氏撇嘴,要真这么看不上王氏,把家给我管啊,也没见你这样做。
虽然心中有怨气,不过文氏依旧还是很温和的劝道。
“娘,其实也不怪大嫂,四丫头确实变了很多,有时候连我都诧异。”
“就说柳文修罢,四丫头这都跟他几年没联系了,偏偏在世子下聘时,突然把他请来,没曾想,柳文修一个举人,来了之后竟然会得世子的赏识,当场就说要帮忙举荐入官。”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恒氏面色一沉,对于这件事她自然也是不满的,陆睿帮忙也应该紧着谢家人来,怎么能便宜了柳家人。
文氏看了一眼恒氏表情,继续说道。
“娘,你还记得启中前年中举后,不想再考,本来是想要在京兆府找一个事做,当时大嫂去找了柔姐儿,柔姐儿连问都没问世子便直接拒绝了,说举人分量不够,等启中考了进士后再说。”
谢启中是谢文柔的同胞弟弟,也是恒氏的长孙。
“虽说启中不过二十岁确实很年轻,但估计这也是大嫂不开心的原因。”
恒氏听后不以为然:“在京兆府找一个差事,跟外放沙县岂是一回事?就算世子愿意帮忙,让启中去沙县做县令,王氏能放心?”
文氏忙道:“其实娘,我倒认为年轻人外放不一定是坏事,你看咱们家,如今已经有两个举人,启中和启正。”
“他们都虽然中举,但名次都不算太靠前,要中进士的可能性不大,与其再让他们苦读多年去堵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中的机会,不如早早的外放进入官场。”
“要是政绩可以,一样可以高升,当今圣上对举人出身能实干的官员同样看重。”
“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是举人出身,所以举人做到二品一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文氏一番话让恒氏若有所思。
“你向让启中和启正都外放?”
谢启正是文氏的长子,今年二十岁...去年中举,如今还在国子监读书,但成绩平平,考中进士的机会并不大。
“我不知道大嫂是怎么想的,但媳妇认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果有好的机会,让孩子出去锻炼一下,也未尝不可。”
恒氏听罢沉默片刻才问道。
“你看好沙县?”
文氏笑道:“沙县确实条件不太好,一是为处边城,二就是哪里十分贫穷,但是娘您别忘了,陆家军现在驻扎在昆州,而沙县隶属于昆州。”
“有了陆家军的支持,要在沙县干出成绩其实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