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三位娘娘明鉴,臣女愿对天立誓,臣女亲眼看到太子和姜小姐在假山洞里搂抱在一起...亲吻,若有半句谎言,韩家一族门衰祚薄,臣女不得好死,永世堕入畜道!”
言罢,她抬头狠狠盯向姜玉竹,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姜小姐,你敢发誓自己与太子之间清清白白,豪无瓜葛吗?”
嘶....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因韩小姐立的誓言实在是太过狠毒了。
姜玉竹蹙眉看着神色癫狂的韩溪云,心中不明白她为何要处处针对自己,不惜鱼死网破,也要将她拉下水。
殊不知世间有些人,就是见不他人比自己强上一星半点儿,这种人只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却看不到其他人在背后流下的汗水,固执认为其他人获胜都是走了捷径,恨不得将其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姜玉竹平静道:“清者自清,小女不想再多言。”
皇贵妃似是对当前的局面感到为难,扶额无奈道:
“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百官和诸国使臣还在保和殿等着。此事先放一放,等到宫宴结束后,你们几人再到皇上面前解释清楚。”
宸妃好不易逮到这个抹黑太子的机会,怎会愿意轻易放手,她冷笑一声:
“还用解释什么?韩小姐不惜以族人的名誉起誓,此事还能有假?姜姑娘和太子心中若没鬼,又为何要躲进逼仄的假山里?我就说方才听到假山里的声音古怪,太子好兴致啊,这样刺激的地方都能寻到!”
宸妃言辞直白露骨,话语中满是讽刺的意味,周围未出阁的贵女们听见,脸上都羞红了,看向姜家小女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詹灼邺举步上前,挺拔身影将女子护在身后,他狭长凤眸微弯,眸底浮现轻蔑的笑意,语气平淡:
“孤不及五哥风流,数九隆冬效仿纥与颜氏女,在冰面上兴云作雨。”
“太子你....”
宸妃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哆哆嗦嗦伸手指着太子,却说不出话反驳。
太子提起的风流韵事乃是宫里的一桩隐秘。
数年前,五皇子在宫宴上喝多了酒,竟然在大冬日里脱了衣裳,拉扯两名宫女在结冰的湖面上大行云雨之事,事后三个被粘在冰面上不得动弹。
等待路过的宫人发现时,五皇子快要冻得奄奄一息,此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耀灵帝为了给这个风流儿子擦屁股,下令灭口所有目睹当夜之事的宫人,才平息下来。
当年五皇子被发现时,他赤条条冻在冰面上,可谓是铁证如山,无言狡辩。
眼下太子与姜玉竹两个人衣冠整洁,只有韩溪云的一面之词,到不足以证明二人在假山里做了什么。
宸妃本就是大病初愈,心中郁气难消,当着众人之面被太子揭出五皇子的丢人往事,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青紫,抖着身子朝后栽倒过去。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皇贵妃命人安顿好宸妃,她转头看向太子,细眉紧蹙,无奈地叹气道:
“太子,你身为储君,自当谨言慎行,今日这事情闹得太大了,本宫总不能将看到你和姜小姐私会的人都扣押起来。晚宴后,你去面见陛下,自行解释清楚,至于姜小姐和韩小姐二人,先由本宫带回宫去。”
言罢,皇贵妃身后走出两位面色冷肃的女官,想要将姜玉竹带走。
姜玉竹深知她若是被皇贵妃带走,这一趟只怕是凶多吉少,她抬头看向太子,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男子漂亮凤眸里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俯下身低语道:
“姜小姐可以再晕一次吗?”
少女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略略一思忖,就领会到太子的用意,于是极为配合地闭上眼,歪倒进太子怀里。
两位女官不好从太子怀里硬抢美人,只好板着脸道:“还请殿下将姜姑娘交给下官处置。”
太子是什么身份?
屈一人下,伸万人上,惟圣人能行之。
除了皇帝,整个皇宫里没有人能责令太子办事,皇贵妃亦不能,更别提她手下的两个奴才了。
詹灼邺低下头,慢条斯理将少女压在胸口散乱的青丝理顺,随后手臂探入她膝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横抱起少女。
“孤的人,就不牢娘娘操心了。”
此言一落,四周响起了齐齐的抽气声。
就连“昏迷”中的姜玉竹都是身子一僵,紧阖的双睫不受控制轻轻翕动。
皇贵妃表情错愕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往日的端庄,笑吟吟道:“既然姜小姐已经是太子的人,那本宫自然是管不了,太子记得准时归来赴宴。”
风波暂告段落,天色彻底暗沉下来。
夜晚的保和殿灯火辉煌。
宫人用松枝仿照玉皇大帝巨鳌的形状扎成一面巨大的灯棚,棚上悬挂上各式漂亮的花灯,花灯之间还有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明灯往来穿梭,在夜色中如星光摇曳。
可宴席上的宾客们却无心观赏这场精彩纷呈的花灯秀,御花园里刚刚发生的事在宴席间不胫而走,引起宾客们在私下里悄声议论。
“太子竟然说姜小姐是他的人,这话是何意思?”
“嘿,这你还猜不到?今日姜小姐和太子私会一事被众人撞见,无论二人在假山里有没有做过什么,日后姜小姐的名声都保不住了,太子索性承认下来,大抵是想要给姜小姐一个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