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走得还算稳,也不知还要走多久,眼皮子直打架,索性在花轿里睡了一觉,猛然醒过来时轿子还在前行,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问两侧的送嫁的人有没有吃的,两侧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钟小晚很无奈,只能饿着肚子。
一个时辰后轿子终于停在了纳兰府。
她被人搀扶下了轿子,往里面走,穿过庭院,一屋子人忧心忡忡,四处笼罩着一股阴霾。
她被送上厅前,与一个带着红花的童子拜堂,之后便被急急送入洞房,大门被关的死死的。
她推了推窗,竟然被木条从外面钉上了。
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见桌上摆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钟小晚掀开盖头便吃上了,吃了一会儿,才瞥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钟小晚站在不远处盯着床榻上穿着大红衣裳的男子,不是她的师父纳兰云飞吗?!
她急忙跑上去摇他的身子,摇着摇着又觉得不对劲,他面色苍白,口唇发青。
“师父你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纳兰云飞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琥珀色的瞳仁半遮着,睫毛微微颤动,左侧眼角有一枚小小的泪痣。
他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头。
这是哪里?
忽然间一堆陌生的记忆灌入脑中,他的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他的感知力还存在,这里的确是在神域界,片刻的功夫,他便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他们现在处在神域界的姻缘门中,这里是神域的人为了体验轮回界的姻缘和生老病死,创造出来的时空,久而久之形成了自己的文化。
难不成,钟小晚就是记忆中的三小姐?
想不到,他的姻缘竟是和她......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师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好害怕!”钟小晚扛了一天,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像只猫咪一样蹭了蹭。
“你落到姻缘门中了,我是来救你的。”他虚弱道。
“可是他们都说你快死了!”
“放心发,死不了的!”他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原本青紫的嘴唇愈发的黑了。
纳兰云飞咳了两声,侧过身去,吐出一滩黑血,两眼一黑便不动了。
钟小晚吓得不轻,师父真的死了吗?
此时她眼前又出现对话框:救/不救。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
她的手立即不受控制的行动了起来!
钟小晚扒开了纳兰云飞的外衣,裸露出完美的身材,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口,用力按下去。
他忽然睁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纳兰云飞睁开眼,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而钟小晚竟然扒了自己的衣服!
他抓着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我我...师父,你听我解释!”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趁为师晕过去就调戏为师?”
钟小晚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脑子......”
“你脑子有病!”他一边说,一边艰难的系好衣带。
钟小晚憋得小脸通红,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她乖乖的坐到一边去,离纳兰云飞远远的。
纳兰云飞也渐渐平静下来,放松了身体,闭目养神,这副身体太虚弱了,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感觉她又在对自己动手动脚。
先是摸他的额头,后又脱了他的袜子。
他很想起来推开她,却陷入梦魇中,动弹不得。
原主练功走火入魔,急火攻心,如今只有突破境界才能恢复。
“怎么还这么烫?”
钟小晚在他额头上放了潮湿的手帕,又在他手心和脚心擦了酒精,温度仍然没有降下去。
她干脆扒了他的衣服,只用一层薄被盖住。
然后慢慢给他擦拭身体。
他感觉浑身的筋脉被自己一一打通,身体里的魔气也在一点点消失……
她是怎么做到的?
钟小晚低头看着他,烧退了,唇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第二日。
纳兰云飞睁开眼,感觉身子大好,他合衣下床,惊喜的发现腿脚也有力了。
稍作运功,发现筋脉畅通,屋内酒桌上,钟小晚趴在桌上熟睡过去,头上的金钗凌乱的落在地上。
她竟然能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助他突破境界。
这其中的原由,他还需慢慢调查。
他俯身将她抱到床上,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正午时分,钟小晚被欢乐嘈杂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少爷身子已无大碍,少夫人果然是少爷的福星!”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个紫衣女子忽然闯进来,看了眼地上狼藉的金钗,咬了咬嘴唇:“不过是趁着师兄病倒,嫁过来的替代品,得意什么?还真想麻雀变凤凰?”
钟小晚皱了皱眉头:“我不是凤凰,我是龙。”
紫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鞭子,右手一挥,眼看鞭子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钟小晚第一次见这种仗势,一下子傻掉了。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凶残?
鞭子并没有落下,而是被人一把接住,钟小晚抬起头,发现纳兰云飞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