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有强迫症。”
他说你傻啊,拿扫帚拨一下不就行了。
她一拍脑袋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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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早餐是钟黎做的。
容凌用筷子在寡淡的清汤里捞了会儿,好不容易挑起两根还没软透的面条,定定看了会儿,到底是没有下得?去那个嘴,又放了回去。
“哎哎哎,我难得?下一次厨,这么不给面子?!”她叫嚣。
“我给您面子了,谁照顾我的胃?”
她气急了:“阿姨回老家了,不好意思,这几天得?辛苦您金贵的胃了!”
容凌也不生气,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
凭良心讲,钟黎的厨艺不算太差。
但?很看发挥,发挥得?好那还能入口,发挥得?差……那就不做评价了。
当然,这是以他的标准来?评判。
再好吃的东西,到了他这边其?实都很难下第二次筷子。
任你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腻了。
那一周他天天吃她做的东西,食量反倒破天荒地比平时大。
连谢平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一次来?送资料时好奇地问钟黎:“钟小姐做的什么?我能不能尝一下?”
钟黎把装着五颜六色点心的托盘朝他推过去,非常大方:“随便吃,喜欢可以打包。”
谢平捻了一块糕点吃了,味道挺一般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夸了两句。
钟黎特别开心,特地给他打包了好几块,还亲自送他出?门。
容凌姿态闲散地倚靠在沙发里静静望着她忙活,不自觉的,唇边牵起一丝笑意。
她回头时捕捉到了,不明就里:“你笑什么啊?”
第20章 娇养
其实容凌挺意外她会做这么多东西的。
刚住一起那会儿, 早中晚饭菜都是阿姨准备的,她这手艺并无用武之?地。
“刚出来打工那会儿,我一开始做的就是厨师啊。也不对, 是?给厨师师傅打下手的, 就是?那种厨师学徒,既要摘菜洗菜,还要端盘子洗碗,反正?就是?干杂活的。”她不在意地说起这段过往。
容凌终于知道, 为什么她每到冬天就会生冻疮。
又?痛又?痒, 原本纤细的手指会变得肿胀。
不过他后来找了协和的专家给她看, 保养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好多了。
“干这么多活, 每个月多少啊?”他确实挺好奇的。
她掰了掰手指:“一开始600吧。”
“一天?”
她白他一眼:“您以为老板都是?做慈善的?真是?何?不食肉糜。一个月!”
容凌:“……”
她不说他都快忘了这是?21世纪了。
这活儿能干得下去?
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钟黎笑一笑,不在意地说:“你没去过小?地方吧?我不是?说宁市那种市区, 是?那种城乡结合部, 或者?三四?线开外的小?城市, 或者?小?城镇, 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就不错了,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文凭的人。”
之?后她又?跟他说了很多事情,一些奇奇怪怪看似匪夷所思的经历, 都让他怀疑她是?编的。
因为她看上去是?很乐观、很快乐的一个姑娘。
钟黎看着他蹙眉思索的样子,在心里叹气,心道他应是?当故事在听, 他这样的人, 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因为没有经历过, 根本没法?想象有人可以为了几百块钱一天干十几个小?时。
徐靳的电话是?中午12点打来的,邀他们去京郊滑雪。
容凌看一下表,皱着眉头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现在?”
徐靳没跟他废话:“就等你一个了。”
挂了后,发了地址给他。
容凌看了会儿,回头见钟黎探头探脑在往这边看,大方地手机屏幕转了个面?,展示给她看:“滑雪,去吗?”
“滑雪?我不会啊。”
“玩玩而已。”
那天他本不想去,但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临时改了主意。
那是?位于北四?环外,距京约一百公里不到些的一处滑雪场,徐靳一朋友开的。说是?滑雪场,其实是?一个位于山顶的大型度假山庄。他们乘高?速直达,到时也快下午3点了。
“真墨迹,就是?头驴拉吧拉吧也到了吧?”还没走近就听见不远处顾宇阳的大嗓门。
“这话一会儿你当容小?五的面?儿再说一遍,我敬你是?条汉子。”侯应祁喉咙里憋着坏笑,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根雪茄。l
一呼吸,一大蓬的白气。
他们身后均是?一望无际的连绵雪山,山坡上零散坐落着一些阿尔卑斯风格的木屋。
头顶悬着缆车,树枝上披着白皑皑的雪雾。
钟黎看得目不转睛,眼睛亮亮的。
“喜欢?”容凌给她戴上帽子,拉着她往前走,“那让闻弘政给你办个卡。”
这会儿她才觉得腿脚酸软:“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把车停山下了。”
容凌笑得不行:“你说的,要看风景。”
钟黎泄了气:“我不知道这路这么长。你干嘛不一早告诉我,存心看我出洋相??!”
“我冤枉,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
侯应祁这会儿看到他们了,空出一只手拍拍顾宇阳,示意他别乱叫了:“去去去,正?主儿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气对正?主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