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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105)

  正好今天云深没什么大事要处理,江辞云放下工作带我们在城郊自驾游,后来听车内的广播台介绍低空跳伞的运动。沈茵突然说:“我想试试。”

  江辞云转头告诉她:“你没经验,不要轻易尝试这种项目。”

  “我想试试,带我去。”沈茵偏头看着窗外,声音特别麻木不仁,懒散的声线中仿佛还透出些qiáng势。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却是一沉,总感觉沈茵不是要去玩什么刺激,很可能她内心种下了自杀的念头。

  因为低空跳伞属于极限运动中的滑翔项目,危险xing比高空跳伞还要高。一般在高楼悬崖那种地方起跳,由于距离有限,打开伞包的时间只有5秒钟,就算具备了丰富的高空跳伞经验的人才能进行低空跳伞,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不打开伞包就会类似于跳楼死亡,唯一的不同是,没人会觉得这种意外是自杀的行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但它真的在我脑子划过便停留下来了。最后江辞云没有答应,但我很怕早晚有一天会发生。

  那天晚上我问沈茵:“要不要去看看严靳。如果想去,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沈茵答应得很果断:“好。”

  因为她回答得特别死沉,又很果断,那个白天在我脑子里产生的念头就又盘旋不止。

  我和江辞云商量之后,他说:“沈茵要是真想去见,就去见一见,也许严靳那小子会好得快一些。”

  一时好奇,我问他:“男人会不会口是心非?”

  江辞云看了我一会说:“也会。”

  “那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可是他有了家庭,他会怎么选?”我是女人,江辞云是男人,男人的心理总会有些相同之处吧。我会问江辞云这个问题,一方面是因为他也是男人,另一方面能混到一起去的朋友xing子里或多或少总应该有点相似的地方。

  隔壁房间的婴儿哭声不止,江辞云的目光幽远且深,他俯下身,鼻息环绕在我脸上,沉缓地说:“如果是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肆意妄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样,更多人会选择家庭,然后和一个也许并不怎么爱的人折磨着过一辈子。”

  我刚想说话,额头突然被他吻住,他忽的丢给我一句:“颖颖,一定要抓住老子的心。”

  我身子一僵,推开他问:“江辞云,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他好笑得看着我:“暂时还没有。”

  他一直都是坦白的,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他外面真的有了女人,一定会特别直白地告诉我,不会有什么隐瞒。因为他不需要和我隐瞒什么,更不会用和陆励一样的方式来作践我。

  可是,半年后的他真的和我陌生了很多。

  我怔怔看着他,江辞云的蛊惑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减退,他身上的光环太多了,多得比卧室的光线还要人睁不开眼。

  我伸手去扯他的衣袖,想告诉他不要。笃笃两声,卧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江辞云说。

  沈茵换好衣服,化了个简单的妆说:“我好了,带我去医院。”

  ☆、128 我终将站上巅峰

  江辞云给严靳打了电话,我亲眼看见那小姑娘从医院门口出来,然后沈茵走进去。

  车里,江辞云半开着车窗点燃一根烟,他突然耐着xing子问我最近有什么新的规划。我一五一十告诉他,并且提出了是时候和陆励jiāo手一下的想法。

  江辞云缓慢地将口中的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

  他喷得慢,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把烟气全部吁出去,他夹着烟的手挂在车窗外,身子倾向我:“以前对你说,输不起就别输,忍不了就去讨回来。可现在,我宁可你把恨都放下。”

  我盯着江辞云的脸愣了好几秒,连日来不管是暗示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在告诉我,他可能会不爱我,可能会去找别的女人给他想要的感qíng。

  我突然难受得不行,揪住他的衣领问:“江辞云,我问你,假设我们有一年不见面,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是。”他手臂一甩,烟蒂很有力度得飞了出去。

  我沉溺在他果断的答案里无法自拔,江辞云的手臂突然圈了过来。

  他把我揉进怀里,在我耳边说:“颖颖,没有jiāo集的生活靠什么维持感qíng,意念这种鬼东西吗?那是圣人的玩意,老子他妈是俗人。我说过,我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可以随便在谁身边,要是爱一个人……”

  江辞云一如当初般突然将话戛然而止,但这一次他顿了十几秒后说:“我要是爱一个人,会变得很自私,很猖狂。会吃醋,会难过得要死,会自己憋屈,憋到实在不能憋了,那个人想要自由,没有!”

  我心cháo涌动得很厉害,趴在他宽阔安全的肩膀上,缓慢地说:“可你也说过,男人成为女人的整个世界很悲剧,他稍微出点问题世界就毁了。你说很希望我凡事可以依赖你,但更希望以后遇见什么事我都可以很冷静的处理好。这是你的原话啊,你都忘了吗?”

  我们谁都没有动,甚至方才我揪住他衣领的手也没松开,但因为他的怀抱我的姿势变得很扭曲。

  江辞云的声线依然平稳,不透半点喜怒:“你拿我去年说的话来呛我,怎么不拿自己五岁时的想法和现在比上一比。人是会变的,想法也是会变的,有谁能从生到死做到一成不变。那是放屁!”

  我的下巴在他肩膀上轻轻迂回,肆意地吸着他身上被烟气冲淡的香水气味:“你的意思是以前给了我一个方向,我去走了。我走到一半,你又反悔了让我走截然相反的路?我天生就是被你呼来喝去,只能在你的轨道上生活?你亲手培养了现在的我,又想把我打回原形。江辞云,你怎么了?”

  他的手滑入我后背,顺着皮肤一寸一寸缓慢向上:“是不是觉得很可怕?老子就是这么可怕。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例外,证明什么?证明老子对你有多不一样。江辞云三十多岁了,想要我爱的人陪着,想做爸爸。要求很过分吗?”

  “不……过分。”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字里行间中展现出来的极致愤怒。

  我轻轻推开他又补了个字:“吗?”

  他的身板似乎突然一僵。

  “江辞云,让我改变的人是你,你却要我回头。很多东西是回不去头的。现在如果别人再踩我的头,我还会趴着让人踩吗?我不仅要十倍还给她,可能还会在她身上再捅一刀。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变得很像,是你教得好。你看不惯我,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同样讨厌自己。再说为什么事业和爱qíng不能一起要了?我能调整工作时间按时回家,能脱了高跟鞋给你每天做晚饭吃,能把生孩子变成今年的重点计划,能把工作以为的所有时间全都给你。为什么还是总在我面前一次次说伤我的话,要我按着你的意愿颠来倒去地活。”我红了眼睛:“我的心也是ròu长的,你可以随便抱着小姐让我忍,这天底下几个女人能忍这样的事?我忍是为了什么?啊?你说!”

  说完这段话我终究是哭了出来,眼泪奔腾而下,唰唰往外流。因为这半年来我和江辞云见面的时候确实很少,可他同样也没有来公司看我。现在想想,可能他也很忙,可能他太骄傲不愿意来,更可能是他在看不惯我改变的同时渐渐习惯了没有我。

  我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哭得像狗,可能还要更惨些。眼睁睁看着自己刷的睫毛膏一小条一小条地掺在眼泪里,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多难看。

  江辞云沉默了一会,他从盒里抽了好几张纸给我擦,一点一点把那些难看的东西裹进雪白的纸巾里,擦完一张丢出窗外,然后再擦。

  过了很久,他挑起我的下巴说:“我错了,别哭了。”

  我全身僵住,他轻轻捧起我的脸又重复了一次:“我错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让我有多感动,这不是他第一次和我说,但比之前几次的冲击更大。

  其实我能理解他,他三十多岁了,想要孩子,想要我。他一说错了,我便把自己那些自私从脑子里挖出来自我审判了千百遍。人就这样,有时候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好与坏都会很清楚,但多数人并不会愿意随时把自己觉得错的事qíng挂在嘴边宣传一遍,那是不敢碰的东西,会心虚,想隐藏。别人越是想要拿出来说自己就越想否认。往往只需要遇见一个戳心窝子的点,反而能轻而易举地自我承认。

  我冲进他怀里,轻声细语地说:“咱俩好好的行吗?结婚很容易但婚姻不容易。别遇见一点点问题就要放弃,我们可以协调,可以互相让一小步,什么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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