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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59)

  许牧深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可能感觉亲人两个字在当下有点讽刺。

  我狠厉地笑了笑:“要。”

  这回轮到他怔住了。尾音一挑,带着qiáng烈的不可置信:“要告你表哥吗?”

  “是。”我很坚决地说着。

  曾经的恋人已反目成仇,亲人对待我如是对待一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

  我众叛亲离。

  “我为什么不告?你告诉我。”我冷笑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肃杀和狠绝。

  许牧深从兜里掏出烟盒和金属质地的打火机,打火机在他手里转动了几圈,终还是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个字:“好。”

  我起身起洗澡,换衣服,梳头发,正正忙碌了一个多小时,许牧深没有离开。

  厨房里头砰砰直响,他叫了蔬菜外送,桌上清一色素食明明都熟了,可看上去还是碧绿碧绿的,新鲜的好似都能滴出水来。

  “吃饭吧。”他已经摆好了碗筷。

  我怔怔地望着这一桌子的菜,然后又看向他:“你做的?”

  显然这是一句很傻的话,可我当下只是为了表达内心的震惊和意外。

  “这屋子里面还有别人吗?”许牧深笑着拉开椅子。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每一粒都晶莹剔透,江辞云没给我做过什么好吃的,准确来说除了我爸之外,他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做饭给我吃的男人。

  我定在原地,没有动。

  许牧深上来拉我坐下,甚至拿起筷子放在我手里。

  他说:“相比ròu类我更喜欢素食,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夹起一根荷兰豆往嘴里送,慢慢的嚼动着。很清淡的味道,少油少盐,且几乎吃不出味jīng的味道,淡淡的青糙气恰到好处,就像是清真馆里煮的那种。

  “很好。”我好半天赞扬了一句。

  再想夹第二筷子时,门外就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江辞云进门后正低头换着鞋子,等换掉鞋子往里头一看,我们几人的目光忽而撞上。

  “辞云,吃饭了没,要是没有就一起。”许牧深说的很自然。

  ☆、083 我终将站上巅峰

  这是似曾相识的场景,上回林超偷钥匙来我家,我看着系着围兜的她反客为主的感觉或许这会落到了江辞云头上。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走过来。

  在我身侧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盯着一桌子的素食,低咒了句:“一点ròu星子都没有,糙有什么好吃的。”

  “是许律师做的。”我说。

  他看我一眼:“猜到了。”

  江辞云拉了把椅子坐下,我起身去给他盛饭他没阻止,那么他突然回来可能是看看我有没有吃饭。

  说要叫外卖的我却和他的好朋友孤男寡女地坐在一块吃饭,我心里多少有点瘆得慌。

  可事实证明也许是我多想了。

  “你怎么过来了?”江辞云咀嚼着白米饭,问许牧深时挺自然的。

  许牧深捧着饭碗,一边夹菜一边说:“幸亏我过来了。”

  “这话什么意思?”江辞云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

  “许律师!”我迫切地想要阻止这场对话。

  许牧深温和地对我说:“不是说要起诉吗?要是起诉辞云早晚会知道。”

  “在打什么暗语。”江辞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半分,眼神也变得深究起来。

  “我赶到的时候唐颖表哥正好来找她麻烦,要不是我出现及时,她可能就被那帮小流氓欺负了。她可能怕你为她担心,所以电话里没告诉你。”许牧深滴水不漏地叙述。

  江辞云手里的筷子突然放下了。他看着我:“真的?”

  我yù言又止,然后点了头。

  江辞云低低呢喃着,眉心皱得极深:“知道他这会在哪吗?”

  果然,江辞云的处事风格永远是那么直白。

  “要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许牧深问道。

  他想想后直截了当:“我拒绝回答,特别还是在一个律师面前。”

  许牧深无奈摇头笑着:“辞云,有些地方应该改改。我可不想哪天有人上我的律所委托我帮他打对付你的官司。”

  “改?为什么要改?”江辞云说得很平静,言语中不起一丝波澜,他颔首吃着饭,看似对我的遭遇并没有那么关心,可他的话就是无端戳着我的心了。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江辞云有时候确实顽固又yīn暗,可在我眼里他就像金子似的,永远那么耀眼夺目。

  又过了半分钟,江辞云突然补了句:“让我不高兴的人,通常不会死得太快,但一定死的很惨。”

  我一怔。

  难道真如陆励所说吗?

  猫捉住老鼠通常不会一口咬死,而是把它玩得jīng疲力尽,甚至不会吃它,玩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么陆励是逃不掉的,表哥也许也逃不掉。

  我呢?

  后来许牧深和江辞云聊律所选在哪开的话题,我听见他们提到南区,以前上学我待过一阵子,就cha了两句话。

  许牧深听得津津有味:“唐颖,还有吗?那边的jiāo通真的这么差?”

  我张了张嘴,却听身侧的江辞云突然丢来一句:“闭嘴好好吃饭。”

  我皱起眉头:“闭嘴了……怎么吃饭?”

  许牧深低低地笑了笑:“你们还真是对活宝。”

  “活宝?我们是夫妻,合法有执照。”江辞云纠正他:“对了,阿深,帮我拟一份婚后财产证明书,我现在银行卡里的每一次流水进账都有我老婆的一份。”

  我心cháo涌动,难以平息。都说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可在江辞云身上,时间却让我越来越不了解他。

  下午,江辞云没去公司,他和许牧深又去钓鱼,顺便把我要叫上了。原因自然是我的安全问题。他还说明天开始让我跟他去公司,他会好好教我商人的入门课是什么。

  我们三个人按照风向找了个合适的钓点坐下。

  江辞云对鱼竿的了解很深,他很爱它,以至于发觉出现两道划痕的时候他显然有些不悦。

  “是我表哥,他,他动了。”我说。

  “哦。”他闷闷地应了声,仿佛心痛掩饰不住却又不能责怪我。

  他们坐了一个小时几乎只有几个姿势,放鱼饵,扔下去,上钩或是化掉鱼饵又重新拎起鱼钩,不断重复着。

  我蹲在礁石上像只停着的麻雀,简直无聊透顶。

  江辞云可能发现了,他把鱼竿挂在活动架上,走到我面前说:“颖颖,我教你钓鱼。”

  要是没记错,他似乎是第二次这么叫我。

  如此亲密的称呼引起了许牧深的注意,他今天运气不太好,江辞云钓了许多鱼,而他没有钓到一条,他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到了放鱼的箱子里,悄无声息地再转向湖面。

  要是没记错,上回江辞云因为没钓到鱼还气呼呼好久,短短几天而已,风水就轮流转了。

  其实我对钓鱼没有多大兴趣,可gān坐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握起了他的鱼竿。

  江辞云就坐在我后面,双臂从我背后圈过来,他身上的味道每一次都一样,一种尾调是从宝石中提取的琥珀气混合着烟糙的味道。

  “江辞云,这鱼塘是不是被你承包了?”我打趣着说。

  他的气息落在我耳侧,低低的:“别以为我不懂网络用词是什么意思。但这不是鱼塘,是海。”

  我鼓了下腮帮子:“我知道是海。”

  许牧深坐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辞云当初要这个房子就是为了钓鱼,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他的,我这种劳心劳力的律师和资本家真是没法比。”

  “都是?”我有些怀疑。

  想扭头看一眼江辞云,又奈何他抱着我太紧,我扭不过去。

  “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邻居?”许牧深喝了口水说。

  这话让我一下恍然,进进出出好像还真没有见过什么别的人。

  许牧深站在我们身边,盯着我淡淡地说:“几年前这里还没开发,到处都是野糙。是辞云让这块不会有多少人在意的地方变成现在这么美。在城市里头实在很难找到这么宁静的地方了。环境确实很不错,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似乎明白了江辞云为什么不喜欢去一号公馆,那里不过是一个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他更喜欢简单宁静的生活。

  讽刺的是,在残酷又多变的金融行业中扭转乾坤,本身就很难变得简单。

  “阿深,什么时候也找个女朋友?单身那么多年,想成仙?无yù无求常伴青灯古佛了?”江辞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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