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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就在那里_七宝酥/马甲乃浮云【完结+番外】(51)

  谭素清沉静地看着我,竟然没有发火,而是微微笑了:“现在看来,比较可悲的还是我儿子。”

  “关我毛事。”我撂下这句话走了:“总监,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下班吧。”

  ××××

  有时候真心对这样一句话表示认同,心死真是一瞬间的事。

  那天在顾行止的皮夹里翻到云蔚的照片以后,我大概就清楚的感受到了这样的心境,只是一瞬间溺水窒息一样的绝望,之后就放佛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过。

  混沌的大脑逐渐明晰,我从茶几上抽了张面纸抹gān净脸颊的泪水,到玄关换上拖鞋去房间,开始有条理地往行李箱收拾衣物。

  拉行李箱拉链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顾行止拧开卫生间门把手的声音,他的脚步声慢慢往房间这个方向bī近,最后在房间门口顿住了。

  “薛瑾,快去洗澡,别感冒了。”我的后背就正对着他,他如寻常一般对我说话,督促我,带着点此刻我已经辨不清真假的关怀的意味,腔调就如同平凡的夫妻,大概是意识到什么,他又问:“你在gān嘛?”

  我没急着回答他,蹲着身子,“哗——”一声把拉链拉上:“我要搬出去了。”

  他走到我身侧,yīn影如淡墨般铺盖我的身体:“怎么了?住不惯吗?”

  “没有,挺习惯的,”我直起腰,失望的爱qíng让我极其勇敢,我深深看进他眼睛里:“不过还是要搬出去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我拉着箱子往外走,顾行止腿长,不过一小步就能轻松拦住我:“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尽量把理由缩短:“就是不喜欢你了呗,突然间不喜欢了。”

  他大概是生气的,沉默了一会。才酝酿好措辞:“什么原因?”

  “跟你在一块,再矫qíng再做派再狗屎的我都是真诚的,你呢?”我瞥到客厅的方向:“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动了你的私人物品,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把我在你身上付出的真诚全部打灭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顾行止面容拢在暗沉的光影里,被雕刻出好看的线条。

  他不说话,我拉着行李箱绕过他身体:“正好这会雨停,我得抓紧时间了。”

  就在此间,他拉住我:“真的要走?”

  “不走gān嘛?”我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你要是能答应我跟你jiāo往的时候,仍旧可以在包里放一张唐简的照片,我说不定还可以考虑考虑留下。”

  “那张照片不是我的。”

  “哟,想了半天,终于找到好理由了?”我挡开他想要来拉住我的手:“不过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了。”

  我把拖着的箱子改为手拖,把顾行止公寓的钥匙搁在厨房桌子上,最后看了他一眼,走了。

  下楼的时候我回忆了一些旧事,美好的抑或揪心的碎片,其实我早该料到这些会把自己割的血ròu模糊遍体鳞伤。

  俩人相互惦记的,叫爱qíng。一个人自个儿瞎琢磨的,叫犯贱。

  原来我一直就是那个自个儿瞎琢磨的,把一个女人该拥有的独立且高贵的品质变得穷摇化卑贱化,连所恪守的人生常态都为之消失。

  幸好爱qíng不是一切,幸好一切都不是爱qíng。

  我突然间庆幸了,也清醒了,过去的某段时间都把自己放在那样低微的境地——

  以为恋爱之中的人都应当如此,卑微到尘埃里开出一朵傻bī的大喇叭花才是真正的爱qíng。

  也难怪别人看不到自己,把我当成杂糙一样践踏过去。

  好吧,这回是真的放弃了吧,再也不把“我爱你”弄的像“你妈bī”那样廉价到脱口而出的程度了,以后就像向日葵那样昂扬光明地活着吧。

  推开楼道门,扑入眼底的,恰巧是天地间洗刷过一般湛蓝gān净的晴。

  ××××

  又过了几天,公司来了一批美国客户,孙经理特意嘱托我和人事部门的一名贺经理一块去招待他们,去机场接他们的时候,却意外在候机楼遇见了一个人——

  唐简,他一身休闲装,双手cha在长裤口袋,许久不见他,头发也长了些。

  在我想着要不要上前去跟他打声招呼的时候,他已经先看过来了,“薛瑾——”他叫我的名字,冲我挥了挥手,神qíng是盎然的,就像日光里恣意延伸的枝杈。

  我向他走过去:“怎么来机场了?”

  他用一双漂亮的长眸对着我笑:“等人呢,一个很重要的人。”

  “都找到外国妞了?”我调侃他,顾行止那件事以后,突然没那么多力气拿来矫qíng了,与人与事都变得温和起来,跟唐简也完全是朋友的感觉。

  他回答的语调和节奏都是轻快的:“是个男人。”

  “你不用吧,这么自bào自弃。”我说着,边把包里震动的手机拿出来,是贺经理打来的:“喂,贺经理?哦,他到了吗?在哪里呢?”

  此刻我身侧的唐简等的人似乎也来了,顺着他走过去的方向,一个中年的huáng头发男人在跟他热qíng拥抱,不会真去搅基了吧这坑爹的世界啊。

  挂了电话,我依照“金发碧眼”“湖蓝色行李包”“个高体壮”的特征确定了目标确实是唐简的基友之后,攥紧包手机过去。

  “嗨,罗西先生?”

  他大海颜色的瞳孔抑或地看了我半晌,忽的恍然大悟:“哦哦哦~薛小姐?”

  幸好,我心里舒了口气,面上微笑着点点头。

  我曾经跟顾雪琪抱怨:“你知道吗?上周有个美国老太太来我们公司,见到我直接就称呼Mrsxue,老娘脸上刻着已婚妇女四个大字了吗?她这叫什么?揭我心灵的疮疤吗?”顾雪琪有力的回复险些叫我吐血身亡:“也许她只是把你肚子上的赘ròu当成你已经怀孕了?而且我觉得她很体贴了,如果她跟你熟识的话,我想她会叫你Mrxue……”

  罗西先生的中文很不错,虽然发音依旧是蹩脚,但是jiāo流起来并无障碍,而且看着他也有点高傲得想卖弄中文的模样:“叫我Alex就好。”

  “好吧,Alex,你们认识?”我来回指了指对面两个男人。

  唐简似乎注意着我们之间的互动,这时才回神,脸上浮动着湖水一样温柔的笑:“嗯,出国那会,一直在Alex在照顾我……”

  “噢!”罗西忽然打断他,完全不假思索:“这就是那位薛小姐?”

  唐简用表qíng证明了这是事实。

  “你们夫妻档来接我?”罗西的汉语真的是不错了。

  “算是吧,”唐简回答得暧昧不清,直接揽过罗西先生的肩膀,替他拿上行李,侧头对我说:“薛瑾,我陪你为Alex接风洗尘吧。”

  “也好。”我跟上他俩,嗓音散失在机场的风中。

  其实前段时间,唐简的母亲就单独找过我,对我阐明了他们家的qíng况,以及唐简这些年消失的因素和所发生的一切,我那时候是极其诧异的,没有料到这此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

  以至于这个年老的女人跟我说能不能原谅她儿子的时候,抱歉和诚恳的脸色一下子软化了我。

  如今我也算是清楚的明白了谭家名门的作风,无法容忍他们心中那些所谓的“外人”踏足进他们家领域任何一步,说好听点,这群富人是高贵冷艳,难听点的话,就是一群装bī的二十三。

  我算是摆脱了,而顾行止呢?

  他要一辈子在那样的环境里吗?算了,关我屁事。

  那天,我给唐简母亲的回答是:“可以原谅,可是估计没法在一起了。”

  他妈妈大抵已经是很开心这样的回应了。

  三人行,唐简刻意让我走里侧,我瞥了瞥他,发梢被微风chuī乱,说话口气总是温和有礼,如同被拉细的天边的云,其实再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吧。

  【口三九】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我和唐简两个人陪Alex逛遍N市,Alex人非常有意思且易于相处,相处的时光大多在愉快中度过,他玩的不知疲惫,动物园游乐场水游城各种项目基本不误,甚至还带着他去我老妈cao刀创办的麻神理工大学棋牌中心学习打麻将,跟他讲了下这个名称的典故……

  他像小孩子那样睁大眼睛:诶哟我地妈~太油菜了~

  我妈往他后脑勺盖了一巴掌:臭小子,谁是你妈?等你娶了老娘的闺女再来废话!

  我﹠Alex:……

  Alex抚助了一个特殊教育学院的中国小孩子,唐简因为偶尔工作忙,所以他去看望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是我陪同他一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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