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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沉渊_四木【完结】(179)

  谢开言只觉嘴里发苦:“我不见他,便不知海外有奇山,能一心留在谢族当族长,不曾见到这以后所有的人,那更能留得他一条命。”

  “可是这样,不就是连殿下都见不着面么?”

  “是的。”

  胭脂婆惊奇道:“你愿意?”

  “我十分愿意。”

  胭脂婆惊呆而立:“怎可能……”

  谢开言说道:“又有一颗星掉下来了,快许愿吧。”她走回了寝居里,再也不去看天幕,更不曾许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

  半夜凉初透,叶沉渊从chuáng上起身,走到美人榻前,弯腰亲吻下去,却发现谢开言并没有睡着。她盖着被毯,侧头去看窗台,清冷的月光撒落在瓷缸上,像是浮着一层雪。

  “怎么了?”见她如此安静,他坐在榻边,极力逗她说话。

  谢开言拥被坐起问:“阿潜有什么心愿吗?”

  叶沉渊笑了笑:“怎会想到这些心窍?”

  她摇着他的手,认真说道:“告诉我吧。”

  他想了想说道:“登基后立你为后,你伴我一生。”

  她立刻缩回手,转头看向月色,不说话。

  “不对么?”

  “那是太子的心意,不是阿潜的。”

  他淡淡哂道:“怎能分得这样细。”

  谢开言掀开被,端坐在榻上,与他促膝相对。“你知道么,我在十三岁那年好像见过你。”

  叶沉渊回道:“现在才想起来?”伸指揩了揩她的脸。

  她低头想了想:“那年下很大的雪,我骑马路过宁州,去抓长尾雪jī给叔叔做寿礼,一个少年郎站在雪地里,穿得单薄,无论怎样都不说话——那人是你么?”

  叶沉渊摸了摸她的脸:“是的。”

  她低叹道:“原来那时你就一身冷气了,冰桩子一样的,我心想,普通人家的儿郎怎会如此怪异——”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她吃痛捂住脸颊,再不说话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唇送到嘴边亲了亲:“你该问我为什么站在那里,又为什么不说话。”

  她揉揉脸,又揉揉下巴,愠怒道:“卓太傅曾说,你从十二岁起,每到冬季,就被流放到北疆。你站那里,自然是为了锻炼身骨,适应冷气候的。你不说话,自然是瞧不起我等凡夫俗子,认为我等看向你的目光里,尽是傻气。”

  他笑了笑:“现在的凡夫俗子,也不见得如何聪明。”

  谢开言看着叶沉渊,yù言又止。叶沉渊看在眼里,说道:“有话直说,不准躲闪。”

  她当真对上他的眼睛,如实说道:“十六岁再见你,我已没有一点印象,可见,若不是去叶府盗图,我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牵连,极有可能忘了你。”

  叶沉渊冷不防说:“那自然是高兴的。”

  谢开言怅然点头,回神看到他的眼光,突然清醒过来,说道:“我其实是悲伤的。”

  他已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放在怀里揉捏一番。她忍住痛,一声不吭,随着他的心意摆弄身体。

  等他雪容降下霁色,她才温声问道:“那个时候的阿潜,可有什么心愿?”

  “没有。”

  已经走过的路,叶沉渊向来不曾回头看。

  谢开言一怔,道:“那可怎么办,我为当年的阿潜准备了礼物。”

  叶沉渊捏捏她嘴角,笑道:“你口口声声提那时的阿潜,不正是我么。”

  她摇头:“不一样的。”

  他见她的雪肤上浮起一抹红色,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她推开他到处流连的唇,轻声道:“我伤你那一晚,正是你十七岁的生辰,对么?”

  他无心他事,沉溺在她的胸口处,透过衣衫含住了她的顶端。她惊喘一下,从他怀里挣扎起身,拿出一尊半尺长短的玉石雕塑,放在他面前。“送给你的礼物,晚到十年。”

  少年公子潜穿着雪袍,静立杏花树下,面向大海计算cháo汐起替。冷清的样子长久镌刻在她的脑海里,历经十年,仍然生动如昔。

  所以她将他雕琢了出来,每一刀每一处,都有她细细摩挲过的痕迹。

  叶沉渊看着栩栩如生的人偶雕塑,冷淡说道:“竟然记得这样jīng细。”并不伸手拿。

  谢开言问:“不喜欢么?”

  他坐在榻上,拉她入怀,将她抱在怀里。紧箍住她的身子后,他才尽量抑制住冷漠的声音,说道:“你这几日如此反常,当我看不出你的意图么。”

  她在内心暗叹,不说话。

  “安分些,你应知道,我再没耐心寻你回来。”

  她回头看他:“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温存

  每日的沐浴晚课是谢开言难以忍受的事,随后的安寝,也让她伤痛了脑筋十年沉渊。

  叶沉渊经受严苛教导,身子骨浸渍了文墨熏陶,所持礼节带有君子之风。对于谢开言,他从未隐瞒过他的yù望,只是克制着行为。

  沐浴之后,谢开言带着一身花糙清香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冥想,催促自己入睡。一股微温的衣染香气拂落下来,随后,叶沉渊的嘴唇必定啜饮上她的,仿似品尝玉茗,深深浅浅,做一番缠绵。

  她心知逃脱不掉他的亲吻及抚摸,索xing翻身坐起,搂住了他的脖子,问道:“qíng毒解了吗?”

  叶沉渊的手滑入她的内衫,掬起一捧软香腻脂,玩赏玉石一般,用五指琢磨不放。

  她再问,他才含糊答道:“卓王孙在路上……去天阶采乌珠水……两月后才有解药……”

  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贴了贴,他从柔软香脂中抬头,又赶过嘴唇,吻了吻她的脸。

  “忍耐一下好么,你抓得我生痛。”谢开言羞赧央求道,“尤其胸口那一块,痛得我换不了气。”

  叶沉渊笑道:“竟有这等事?”

  他将她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撩开她的绢衣领口,朝雪色双峰瞧了一眼。她的胸脯在微微起伏,圆润而饱满,并未沾上任何他捏出来的痕迹。

  他替她掩好了衣襟,小心环住她的腰身,低声道:“看着无异样,是真的痛么?”

  她连忙点头,他便笑了笑:“下次轻些。”

  她惶急道:“还有下次?”

  他没说什么,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大chuáng上。她正待翻身滚落里侧,他却伸手拉过她的身子,覆上胸口,与她平齐相对。

  “睡吧。”叶沉渊亲了亲谢开言的嘴。

  谢开言趴伏在他身上,极为不自在。她动了几下腰肢,想摆脱他右手的钳制,却听到他低喝了一声“别动”,又会意过来,不再动作了。

  她抬眼看到他的唇抿得紧,白玉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不禁轻声问道:“这样怎能睡得好?”

  他依然闭眼说道:“睡了十年冷chuáng,此刻有你在身边,怎会不好。”

  她微感诧异地摸了摸脸,忍耐许久,终究问道:“府里那么多美人儿……没人替你……替你暖chuáng么?”

  他的手微微下滑,停在她的腰与臀之间,隔着寝衣,都能让她感受到指尖的力道。她知道,他轻轻一撩,便能在她肌肤上游走出一片苏麻,因此她适时住嘴,不再多话了。

  叶沉渊阖目许久,才说道:“既是你一人的夫君,又怎能多看别人一眼。”

  谢开言的神色多少有些震动,太子府虽未广置美人,可是他正值盛时,权势、姿容、财力qiáng于其他人,又有昭容及良娣收在身边,按理说,即便他不流连美色,美色也是倾向于他的。

  她又抓了抓脸,暗哂自己:这都到紧急关头了,怎么分神想起了其他事,真是要不得。

  她淀了淀神,抓起他的手放在一旁,自行退到他身侧躺下,有意悄悄掩过这个话头,也就不答话了。

  叶沉渊掀开眼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冷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自律的男人?”

  她讪讪一笑,他便掐住了她的脸,引得她咝咝吐气。

  她挽救着自己的脸皮,赔笑道:“我是极为相信你的为人,放放手好么。”

  他抬手摸上她的腰侧,滑向她的寝衣底,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不喜欢阎薇与我亲近。”

  她仔细想了想,确有其事。

  “既然在乎我,就表现出来,让我看得到。”

  谢开言一愣,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谈话与她所想的事qíng大相径庭,她不敢随便应诺,只怕没有机会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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