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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总裁的下堂妇_hx—vivian【完结】(98)

  麻药已经失去药效,温栩的手臂伤口钻心地疼。他闭了闭眼,问道:“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吗?”

  凉暮生将手上的一样包装好的东西递到温栩跟前,温和地笑,“为你带来一份慰问礼。”

  温栩用他的凤眼瞅着凉暮生,“你认为我现在有本事打开这个包装盒吗?”

  凉暮生微笑,替温栩打开了包装盒。

  在里头的物件被拿出包装盒的刹那,温栩原本就过于白皙的脸颊刹那间失去了全部血色。眉头皱起,从来清泉似的眼眸突然迸she出了一痕极端清冽的狠戾。

  “你最好能给我解释一下!”温栩yīn骘着眼,冷冷命令。

  这个拥有锋利美貌的青年刹那间就起了一种宛如玉面修罗的恐怖森寒来。

  凉暮生将那个用相框表好的jīng美艺术品放到温栩的腿上,很平静地微笑,“你最好能做好心理准备。”

  温栩危险眯眼,尽量让自己冷静,“我不排除拔掉针管和你拳脚相加的可能。”

  “我是指心疼。”凉暮生指指心口,微笑提醒,“当我明缘由的时候,我担心你会因为心疼而拔掉针管。”

  温栩失去所有的耐xing,咬牙,不耐命令,“快!”

  凉暮生想了想,慢慢道:“我应该和你提起过我的养父。其实呢,我的养父原名叫温友家。”

  温栩不可抑制地瞪大了双眼!温友家……和他的父亲温友凉只差了一个字。难道……

  “收起你的猜测。”凉暮生细细一笑,“温友家和你父亲没有关系,他只是你爷爷的养子而已。”

  温栩的眉头几乎褶皱了一片。

  凉暮生看着温栩,见他依旧诡异的平静,于是就继续道:“温友家没有温友凉优秀,所以,为了超过你父亲,他做了许多努力。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他做错了一件事。”

  温栩的眸光乍然一亮。

  “在你还只有2、3岁的时候,温友家利用手段毁掉你父亲手下掌管的部门,致使知孝公司面临破产境地。当时你爷爷还是知孝公司的主事者,面对那么扭曲的一个人,他直接做出选择,将温友家赶出了家门。”凉暮生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回忆,“我听我养父,在被赶出家门后,他身败名裂,没有办法再从事与金融有关的事业了。所以,他开始走私,最终锒铛入狱。几年后,他从牢狱出来,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意气奋发。”

  温栩看了看腿上的艺术品,口气yīn测测的,“如果没猜错,我父母的遗物应该就是在他哪里吧?”

  凉暮生点头,“没错。我养父一直想得到这件艺术品,但是一直没办法获得。直到得知你父亲去世,他才开始采取行动,而他首要想到能够帮忙的人,就是易欢。”

  温栩纠紧眉头,心中有不安在逐渐放大。

  “我养父bī迫易欢,让她将那件艺术品拿出来jiāo给他!”凉暮生很无奈地笑笑,“其实易欢很傻的,在听到我养父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和你的事业的时候,她做出的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答应。”

  温栩的心口一窒,有种莫可名状的疼痛,在心底汨汨淌开。

  凉暮生回忆了一下,“所以,易欢才会在离开你之前将遗物盗走,jiāo给了我的养父。然后,她守着那个秘密默默离开,以为只要这么做就可以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事业。真是有够傻的。”傻到让人心疼……

  听着凉暮生的描述,细细回忆着以前易欢的守口如瓶,温栩几乎心疼到难以承受。那种心疼,犹如数千枚梨花针,穿透血管壁,于是,漫天的疼楚就那么在血脉里迅速游走了开来。

  深深呼吸口气,温栩用仅剩的理智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的养父为什么想要这件遗物?”

  看向白色被褥上的那件艺术品,凉暮生很无奈地微笑,“因为你母亲。”

  那件艺术品其实就是温栩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很简单的一样东西,但是对有些人来,却极端的重要。因为那是用当事人的头发制成的山水图。在温栩的母亲去世时,她的头发被制成了山;几年后,在温栩的父亲因车祸去世后,他那微长的头发被制成了简单的水样波纹。

  所以,对于温栩来,已经被火化的父母双亲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件遗物。弥足珍贵。

  温栩从遗物中抬头,问道:“你养父和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凉暮生扯了扯嘴角,“因为你的母亲曾经喜欢过温友家,但是后来由于他自作孽,活生生将她推向了温友凉。”

  温栩猛然一颤,全身血液几乎冷透。有道极端森寒的视线从他的长长刘海下直she了出来,“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随你。”凉暮生深叹口气,“温友家失去了事业,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人格,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一切,他只能用这幅用你母亲头发编成的山水图作为心灵的寄托。在这种qíng况下,我和易欢只能替他隐瞒,让他能够一直保留着这幅山水图。”

  ***

  元宵节快乐,大大们~~终于三更了~

  正文 心痛,因易欢而生

  凉暮生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搜索着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地道:“八年前易欢离开你的那段时间,我的养父很不幸地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正因为那件事,那幅被他藏起来了的山水图至此就不再有下落。直到去年他苏醒,一直睡睡醒醒到了现在,我才从他那里探听到了山水图的下落。”

  温栩紧锁的眉头奇异地舒展了开来,但是眉宇之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浮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纠结复杂。好久,似乎是为了缓解内心深处的煎熬了,他居然有些诡异地微笑了起来,“那么,现在你怎么愿意将它还给我了?不是这件遗物是你养父心灵的慰藉吗?”

  凉暮生很无奈地低低一笑,“因为我隐约察觉,他产生了毁掉这幅山水图的念头。”父亲的xing格早已扭曲,七年的长眠也无法沉淀他心底的悲哀、仇恨、爱恋、不舍、无qíng……它们纠结成一团乱麻,复杂到永远无法理清。

  温栩眸色淡淡,“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凉暮生耸耸肩,不置可否。

  低眉,伸手,温栩用那只依旧还完好的左手抚过山水画的表面。

  完好无损。凉暮生确实是完璧归赵了。只是——

  “你把它拿回来还给了我,你能确信你的养父不会因此而采取更疯狂的行动?”

  凉暮生眉头轻动,信誓旦旦,“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去解决。”

  看着凉暮生一派的自信,温栩似笑非笑,“我不是担心你处理不好,而是担心易欢会因此首当其冲。”

  凉暮生眸色一闪,当真笑了起来,“我可以将这理解成——你在担心易欢吗?”

  “可以!”温栩眼色gān净,很大方地承认。

  那个名为易欢的女人的身影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脑海。于是,他那幽莹的眼底,慢慢地就有心疼与爱恋相杂而生,流泉一般,汨汨轻淌。

  透过温栩鸩羽般漆黑的瞳孔,凉暮生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种极端柔软极端温暖的qíng感。那份qíng感,只因易欢而生,只因易欢而存。

  或许,属于易欢的苦尽甘来已经近在眼前了……

  凉暮生心想,他该为她开心为她祝福的。

  可是,他为什么觉得怅然若失,为什么会觉得有什么正在慢慢远离他?

  微挑的桃花眼里,带着长年累月的病态湿气,却依旧漂亮到惊心动魄。凉暮生就用这双眼睛,看穿了温栩瞳孔深处的如释重负和坚定,然后,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悲哀和绝望——

  从此以后,易欢哭泣的时候,她面对的,将永远不可能会是他——因为有人将给予她更深刻的安慰。他永远不可能再牵着她的手,陪着她爬山头肆意地哭喊,永远不可能再疼着心安慰她让她慢慢忘记温栩;永远不可能在走马灯似的斑驳光影下,带着希冀看她熟睡着的柔软侧脸……

  于是,凉暮生终于明白了是什么远离自己而去。

  是希望。

  慢慢等待易欢、等待她转身望自己一眼、期盼她能最终走到自己怀抱的希望。

  远离了……

  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之于他,只是三个字——不可能……

  呐,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凉暮生看着温栩微笑,将心底的这句话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了出来。

  温栩嘴角轻轻勾起,“幸亏我悬崖勒马。不过,我并没想要感谢你。”

  凉暮生侧眸,似乎是在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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