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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_季夏风【完结+番外】(12)

  回到家里,我接过云溪拧好递过来的湿手帕胡乱地抹了把脸,就扑在chuáng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是时近huáng昏,满室昏暗,只窗户纸上映着极淡的霞光。

  我爬起来,打着呵欠开了门,鼻间闻的是淡淡的炊烟味混合着米饭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忙窜进厨房,在娘的呵斥声在盛了碗饭就着几杆青菜扒拉了。

  娘训斥归训斥,手下却只管将大碗的青菜里不多的几块ròu片夹在我碗里,也只有村祭和节日才有ròu吃呢。

  明辰道:“这会才知道饿得难受了吧?逞qiáng斗狠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嘴里说着奚落的话,目光却关切地望我后背扫了一眼,道:“背上的藤杖痛得狠不?”

  我刚放下碗,胃里满足了,吁了口气,饿的感觉退了,才发觉背上的伤痛得厉害,一抽一抽的,不由得嘴一扁,抽了口冷气。

  明辰将我的神色看在眼里,牙一咬道:“若茶花是个男子,我定不放过他。我们两个联手,那是……”

  娘将我们两个一人瞪了一眼,喝道:“两个都只管闯祸,真是两个冤家,哎呦,前世欠了你们讨债来了。”

  云溪在旁边听着,轻声说了一句:“娘,不怪姐姐,都怪我……”

  娘道:“他们两个我还不清楚?别什么事儿都览你快歇着去。”

  明辰却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嘻嘻笑道:“阿喜,你还记不记得余贵兄弟的事?”

  我接口道:“当然记得,哈,我们联手,那是天下无敌。”

  我们都想起了当初联手作弄欺负了我们的余贵兄弟的事qíng,不由相视哈哈笑了起来,又讨论起了两人其他的一些“英雄”事迹。云溪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了。

  晚上回到房里时,云溪正在灯下怔怔发呆,我突然莫名地觉得她的身影有些落寞,不过这念头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云溪已经抬头向我笑道:“姐姐。”

  我点了点头,向她道:“在想什么呢?”

  云溪道:“没什么。”又要替我后背上药,我阻止了她,告诉她娘替我上好药了,她就不再说什么了,拿了件针线在做着。

  我以为她是为了白天茶花的话多心了,就劝了她几句,她默默地听着,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也就不再多话,拿起娘布置给我的胡鞋底的活计做了起来,不久听着娘吩咐我们睡觉的声音,便熄灯歇息了。

  但没想到的是,背上的藤条抽的印记,当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都鼓起了几条又红又肿的鞭痕,一抽一抽地痛得难受,让人不得安宁。再加上我昏天黑地地睡了半下午,竟然……平生第一次失眠了。

  我辗转了一阵,听着云溪安稳平缓的呼吸声,终是忍住了唤醒她的想法,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映了进来,淡淡的,青白的,如霜。

  无所事事地躺着最是气闷,我烦躁地一掀薄被,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开门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静寂,隔壁纪家有淡淡的灯光映了出来,我爬上墙边堆着的矮柴木堆,趴着矮墙往纪家张望,却见纪玉的房间里还有灯光亮着。

  我从土墙头扒拉下一小块泥巴,“嘟”的一声轻响掷在纪玉的窗棱上。

  “咯吱”一声,纪玉的窗打开了,向我张望,淡淡的月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清润,唇畔带笑,剑眉下一双眼眸中如蕴着寒星,双袖在晚风中轻轻扬起,自有一种卓然出尘的气韵,俊逸非凡。

  我一时竟怔住了,他低声向我道:“阿喜妹妹还没睡?”

  我嘴巴一扁:“睡不着。”

  他闻言微微一笑,双袖一展关了窗户,接着房门一声轻响,他出现在月光下,身姿挺立,道:“难得你竟然睡不着,那就……把酒话桑蚕如何?”

  我虽听不太懂他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明白了他是要陪我聊天,忙点头,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两人行到两家院门前一棵柳树下,寻了个柳树根,并排坐了下来。

  他问我怎么会睡不着,我扁扁嘴,反手指了指脊背,说:“背上,好痛。”

  说出来后,我才发觉,竟是带着微微的哭腔,可怜兮兮,与其说委屈,不如说更像撒娇。

  他目光一柔,带着淡淡的怜惜,却只是轻叹道:“你呀……”

  我们两个对话的口吻,莫名地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转头呆看着眼前的黑暗一会儿,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道:“今天的事还得多谢你替我说话,罚得才轻了。茶花也一样受了罚,她还没我好呢,肯定比我还难受。我还有云溪送茶送饼子,她家的人都没来看她,可比我惨多了。只是,云溪就是太心软了,还要给茶她喝,给饼子她吃。”

  纪玉淡淡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眨眨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也听出了他口气里淡淡的不赞同,刚想细问,却听纪玉道:“阿喜,你和云溪是不同的人。”

  我点头:“这是,全村人都知道,她什么都比我好。”

  纪玉轻笑一声,道:“若说她件件都比你好,倒也说不上。”

  我歪着头,刚想问问纪玉是什么意思,纪玉又道:“你呀,太过耿直,爱憎分明,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云溪她……更会权衡利益。”

  是吗我没有细想,只道:“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妹妹,就是最好的人。”

  纪玉道:“阿喜,你为什么对云溪那么好?”

  我觉得很奇怪,还要为什么吗?“因为她是我妹妹呀。”从小,我娘就对我说,云溪是我的妹妹,我要帮着她,护着她。

  我只模糊地记得一次,娘再一次让我照顾好云溪时,我顶撞了一句,娘打了我几巴掌,又自言自语一样叹息了一句:“云溪……她比你可怜。”

  当时的我是不觉得云溪可怜的,而且还有小小的嫉妒心理,她为什么就能事事排在我前面?为此没少欺负她,可渐渐的,帮她、护她,慢慢地成了一种本能。

  纪玉道:“因为云溪是妹妹,所以对她好,对你哥哥呢?也一样吗?还有……对我呢?”

  我说:“当然是一样的了。我也将你当哥哥呀,和我明辰哥哥一样。”

  纪玉沉默了一会,我正觉得奇怪时,他轻笑了一声,道:“嗯,都是兄妹。”

  他语气淡淡的,神qíng掩在柳树荫的夜色下,我看不清楚,也没有留意。

  和纪玉再说了几句话,我困意就上来了,和纪玉道了别,打着呵欠回到房里,刚想提起桌上的水壶喝水,却发现水壶不是放在原来的位置,在另一边桌角,我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喝了几口水,在云溪身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会不会写得很散、很琐碎、很无聊?

  挺忐忑的。

  还有,忐忑地求评,你留评,我日更,怎么样?(会不会木有人理?不安中。)

  ☆、13

  第二天醒来,除了背上的鞭痕还有些作痛,我又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了。

  我站在院子里,一根一根地将散放在院子地上晾晒的柴木堆到墙下边放好,云溪呆在房间里做些针线。

  就算太阳快落山了,原来地面被烤的热气升腾上来,还是很热,我只觉得嗓子里像要冒火一样。

  我抹了把汗,往堂屋走去,打算去喝口水再来接着gān。

  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见福婶的声音道:“按说,阿喜和云溪也渐大了,如果出来这些闲话,虽说是那起乱嚼舌头坏了心肝的婆娘往人身上泼脏水,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不如就让云溪和玉哥儿定了亲,过了明路,别人也就没法拿这事儿说嘴了。”

  我一楞,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墙边听着。

  纪玉和云溪要订亲了吗?

  ……

  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的有几丝迷茫。

  静了一静,娘说:“她们两个……倒也相配。玉哥儿看了这两年也是个好的,云溪跟了他,也不会吃亏的罢。再说……两个人都喜欢些诗词、歌赋的……”

  福婶附和道:“这就是了,两个孩子多般配,我听我家顺哥儿说,玉哥儿在学堂可是很出息的,说不定能中个举考个功名,云溪也可以跟着做官太太,云溪这般娇怯怯的身子,在家里是娇养着的,若是嫁个庄户人家,少不得日夜cao劳,云溪怎么受得了?就算……玉哥儿万一做不得官,当个教书夫子也能养家,玉哥儿是知根知底的,两个孩子如今是亦师亦友的模样,再怎么着,玉哥儿能亏待了云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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