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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_季夏风【完结+番外】(9)

  云溪的脸毫无意外地红了,她知道若是反驳、嗔怪,我会跟着更多的话挤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嗔:“你也是个姑娘家,怎么什么话都敢胡说?真不害燥。”

  她说对了,我还真不害燥,我嘻嘻笑道:“你倒是说我哪里胡说了?难道你以后还当姑子去不成?当然有未来的夫君啦。”

  云溪脸更红了,站起身一跺脚,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搁下一句话:“我不与你说话……”

  我得意地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才跑了两、三步,突然一停:“玉哥哥,你来了?”

  纪玉清朗的声音传来:“嗯,我家种的桃子今年第一次结果,特意摘来给伯父、伯母和兄妹们尝个鲜。”

  我忙忙地随便地扎了辫子,跑出门去:“还是纪玉哥哥记得我们,我就不客气啦。”

  明辰正好打着呵欠从屋内走出来,笑道:“你一向不客气。”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奚落,纪玉提来的篮子里一篮子的新鲜桃子青青红红的,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说不出的诱人。

  我拿起一个,就要往嘴里啃,纪玉忙拉住我的手道:“还是洗洗罢,摘下来还没洗呢。”

  我应了,打了一盆水和纪玉一起洗了桃子,转头见云溪正看着我们,捡了最大最红的一个,递给云溪:“傻看着gān嘛?吃呀。”

  云溪笑笑,轻声道谢,接过桃子细细地咬了起来。

  我几口啃掉一个桃子,大声称赞好吃,纪玉道:“你倒是吃慢些,别噎着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是喜欢,咱们再去摘就好了。我今儿早起也就摘了这些,也承蒙邻居经年照顾,还得摘些送给福婶子。”

  我大点其头,道:“正是这个理儿,等有空儿我陪你一块去。”

  纪玉笑道:“好的。”

  吃着桃子,纪玉和明辰商量着到镇上的书局买些笔墨纸砚回来的事,正好今日福伯要往镇上去当差,正好可以顺道搭着他的马车一块去。

  我也要吵着去镇上,被我娘一巴掌拍回来了,而云溪却被允许和明辰一起去买些纸笔回来。

  在村口送了她们,我郁闷地往回走,村口不远的大榕树下,绿荫如盖,一群媳妇们一边看着年幼的小孩儿在一边玩闹、追打,不时的呵斥上几句,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村里的八卦事儿,比如谁家的孩子说了那里的亲啦,谁家的媳妇、婆婆吵架了……手下也是不停的,有纳着鞋底的,也有捡着豆子的、绣着花的……不时爆发出阵阵的笑声。

  我和几个熟识的媳妇随口扯了两句就要离开,大牛媳妇突然向村外云溪离去的方向努努嘴巴,向我笑道:“我说,阿喜,你家云溪该不会是和玉哥儿定终身了吧?”其他媳妇垂眼有做着手里的活计的,有看着小孩的,可眼里已是一片八卦的光芒。

  我皱眉道:“大牛嫂子,你可别乱说话。”

  大牛媳妇笑道:“这孩子,害什么燥呀,这定亲也是常事,只是得过了明路才好,没过了明路,只这么两人相伴去这去那的……”她拖长的语气里,暧昧无限。

  想给云溪泼脏水?!

  我怒了,直指她的鼻子道:“你那只看眼睛看到只她们两个相伴去这去那的?你没看到福伯也在吗?没看到我哥哥也在吗?我家妹妹是陪我家哥哥一起去的,一块而搭车也不行呀,你倒是瞎了不是?你去镇上没和其他男子一同搭过车?那岂不是和你搭过车的都和你有些牵扯不清?”

  大牛媳妇急了,站起来道:“嗐……你这小孩可别胡说,我行得正站得直,那次搭车不是好几个人在的?没大没小的,没老没少的,没教养!”

  这是讥讽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我怒道:“只许你搭车,不许我妹妹搭车,你这是什么理儿?你既知你大你老,就别满嘴乱说,做些为老不尊的事儿,倒怪别人驳你了?你这管教是哪里来的?我瞧你倒是好好学学这管教,别教出和你一样的小孩儿就坏了。”

  大牛媳妇只有三十多的年纪,并不老,可到底不年轻了,她才忌讳别人说她老了,此时脸都憋红了,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笑话,将手里的簸箕重重往地上一放:“好、好,我倒是和你驳一驳,云溪还和纪玉学写字儿,写字儿在房里,门一关,谁知道怎么样呢?”

  这话要是被众口传扬,云溪不用做人了,这大牛媳妇太恶毒!

  我道:“你是天天躲在我家听墙根还是怎的?什么一关门?你那只眼睛看到了?我家云溪跟着纪玉学写字都是在厅堂里,人来人往不说,哪次不是我哥哥明辰或是我爹娘在场的?再说了,我家云溪才九岁,众位婶子们倒是说说,九岁的姑娘家是不是还是小孩儿?一个小孩儿你都能往坏里想,我瞧倒不是别人的问题,是你自己满肚子的男娼女盗,有些不堪的想头,才往别人身上泼脏水。难怪大牛哥不许你和货郎讲话。”

  最后一句无疑是帖猛药,正竖着耳朵听着的媳妇们有人撑不住,“噗”地笑了起来。

  上次大牛媳妇依在家门口和货郎说说笑笑好一会,又用比别人便宜一半的价格买了几样绢花,还得意洋洋地向周围的媳妇说讨了便宜的事儿,大牛回来听到就怒了,打了她两下,喝令她不许再和货郎说话。

  听着笑声,大牛媳妇憋红着脸就冲了过来:“看我不撕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我人小又常跑动,身子比她灵活多了,将身子一矮就闪开了她的攻击,嘴里还不忘奚落两句:“被我说着了痛处也别生气打人呀……哎呀……救命……杀人灭口拉……”

  就有媳妇笑道:“大牛媳妇,阿喜说了这两句你怎么就急了?该不会真心里有鬼吧?”

  另一个笑道:“大牛嫂子,你别说不过一个小孩儿就打人嘛……”

  她被人嘲笑得咬牙切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方寸大乱,打我也追不上,倒是累得自己气喘吁吁、髻歪发散,láng狈不堪。

  我也无意与她纠缠了,向她做了个鬼面,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10

  什么东西传得最快?

  自然是闲话、八卦、流言了。

  我和大牛媳妇吵架还差点打起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我父母的耳朵里,连在傍晚时分刚回到村里的云溪也依稀地听到了一点消息。

  当时,我娘气得甩手就要去和大牛媳妇吵上一场,还是相处甚好的邻居福婶子劝住了我娘:“她虽说了几句酸话,也没闹大,要是我们自己闹大了,虽然是我们占理,对姑娘们的名声到底不太好,算了罢。”

  我娘这才罢了。

  福婶子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说起来,云溪和玉哥儿也渐大了,虽两个孩子我们天天见着的,都是知理守礼的,只是……多少也得注意些了。”说罢见我娘的脸色沉了一沉,也不去招她烦心,转而说了另一个话题。

  傍晚,明辰、云溪、纪玉搭着福伯的马车回来了,明辰和纪玉除了买了一些笔墨纸张,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给我的是一小包糖糕,给娘和福婶的是一人一个做针线用的顶指……

  云溪难得出这么远一次门,回来的时候,虽然满脸疲惫,jīng神依然很足,两颊有些淡淡的红晕,拉着娘道:“娘,女儿给您和福婶各买了一枝小绢花。”

  我娘乐呵呵地接过小子、姑娘们用几文钱买的小礼物,福婶也在旁边高兴得说了些孩子们懂事、孝顺的话,我娘心里高兴,因大牛媳妇一闹浮起的心烦也淡了,嘴里只说这把年纪了还带什么绢花,可看得出来她对朵暗红色的小巧绢花很喜欢的,更重要的是儿女的那一片心意罢。

  我笑嘻嘻地在一旁啃着糖糕,明辰曲指在我头上轻弹了一下,却对纪玉说:“我说别买给她吧,你偏要买,看她吃成这样就心烦,没点女孩儿的样子。”

  纪玉微微一笑,沉静舒雅,顺手倒了一碗茶给我,轻声道:“吃慢些,别噎着了。”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才瞪明辰一眼,转头眼睛一弯,对纪玉道:“还是玉哥哥对我好。”

  云溪抿嘴一笑,拉了拉我的衣袖:“姐姐,别只顾着吃了,我也有礼物给你呢。”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朵小绒花在我眼前轻挥了一下。

  我两眼放光地两下把一块糖糕塞进嘴里,被噎得含糊不清:“好……漂亮……”

  云溪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回房里去,我替你扎起来。”

  我点着头,跟着云溪往房里走,纪玉站在我身后笑着摇了摇头,就向其他人道别回了自己家里。

  云溪打散我的头发,一边帮我梳着,一边轻声问道:“听说……你今天和别人吵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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