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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190)

  但为着“夷则”失踪,有真心实意担心,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有疑虑丛生,为己担忧畏惧的……自然,那个疑窦丛生,举棋不定的马渊献,也在他睥睨俯望的掌心之中。

  姜檀心见他不答,反而端着一副懒魅样儿,玩起了眼神大战,她心下一恼,暗恨戚无邪上哪找来的替身,忒不靠谱了!该像的时候空有皮囊,不该他像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装腔作势,拿捏本尊魂骨。

  不由心中腹诽:方才gān嘛去了,这会儿本尊回来了,知道亡羊补牢了?

  救人还得靠她自己,一把推她,卷起袖口就往血池跳——却被他揽腰拦了下了!

  轻笑一声,入骨苏痒,来人清风云淡的抛掷,像是一根羽毛尖儿,骚动她心头的痒痒ròu,让她瞧不见,挠不到:“李夫人孀居太久,未免饥渴难耐,既然看上了本座的属下,如此喜欢,整个人尽数送你可好?”

  调qíng之语露骨无余,心中咯噔一声响,姜檀心惊讶抬眸,对上他暧昧蚀骨的幽深眼神。

  送……什么来着?他、他这是要献身的暗示么?

  105 分道扬镳,脊背温柔

  送……什么来着?他、他这是要献身的暗示么?

  戚无邪眯着眼,眼底缚着一泓玩味的眸光,他抬起指尖,擦过姜檀心微肿的唇瓣,随后鼻息下一声无声嗤笑,算作是对“小丫头焦急牵挂他安危”的满意表扬。魅惑丛生,暧昧不宣自扬。

  这种旁若无人的逗qíng挑衅,戚无邪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他随xing而为,可她至少还要得几分脸皮吧?

  支吾臊红了脸,姜檀心不由薄唇战栗,待一阵苏痒蹿上心间,生硬得往后挪了一步。

  不必质疑,魅成这样的妖孽除了他以外不作他想,如假包换,本尊是也。

  本还担心他有事,却不想实在是多虑了。他不仅没事,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更加鱼游濠水,从容自若,真真是惬怀得很。

  偷龙转凤的伎俩玩得不亦乐乎,将她也骗得云里雾里,实在不知他究竟是何打算?

  她的本意只是来寻和谈金,可从无she口里的只言片语,还有这一路上两队人们貌合心离,各自提防的态度,她好奇心渐起:如果父亲真的将宝景帝陵建在了一座千年古墓之上,那这座古墓里究竟有什么?

  戚保誓在必得不说,连戚无邪也甘心为其驱使奔走,甚至亲赴泥潭,穿越在暗渊和生死之间。

  她几乎脱口相问,可理智又让她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

  已从灵宫外的露台坠落此处,再想回去寻找和谈金也是不可能的了,再者,看架势,戚无邪是势必要走这趟地狱之行的,好不容易团聚相认,叫她如何不生死相随?

  这一年,他的成魔血腥,她无从参与;可之后,他的所有决定,她必奉陪到底。

  虽然身手羸弱,空有一腔倔劲儿头,但她依然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更何况是受人胁迫掣肘的软肋?

  她可不会忘记,早年在马渊献的手里,她不只一次成了威胁戚无邪最好的工具。

  所以,她仍是李夫人,一个苟延残喘,暂且活着的血囊袋。

  扭过身,她提步向叶空走去,擦肩而过,腾起医疗摩挲的悉索声,冷香悠然远去,心间的线拉得纤细,谁也瞧不见,却实实在在的灵犀相系。

  戚无邪见她冷淡扭身退离开,心下了然一笑,倒是个贴心懂事的丫头。

  他径自掸了掸袖口上的水渍,捏小兰花指端着邪气的妩媚样,一丝一缕的抚平小褶皱……

  末了,他把苍白如玉的手指衬在殷红的缎料下,颇为闲暇审视着手指甲,不紧不慢奔上了正题:“不必下去找了,不过是一个奴才,本座尚且不放在心上,各位就更不必介怀了……”

  长眸半抬,细狭入鬓的眉梢微微一挑,魅惑中讥讽之意十足。

  他放缓了口吻,轻悠悠的抛掷,将生死衡量在口齿间,瞬间让它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都是奔着地宫去得,何必担心别人死活?呵,在本座眼中,你们都是一摊将死的血ròu,陇西人的皮糙ròu厚,这样的ròu堆给阿海食尚且嫌弃,莫不是祭献给它了……可叹,当真要委屈它了”

  马渊献眸色一沉,胆寒未至,恼意先上了脸,冷冷一笑,似是看着一个假面的小丑拿捏着戚无邪的腔调装腔作势,扰乱军心,他大手一挥,将心腹士卒挡在了身后,直截了当:“废话少说,如你属下所言,两个时辰之后就是地宫门外毒雾最稀的时候,我等皆以服下qíng花果,不必再等,即可出发”

  马渊献顿了顿,诡狡一笑:“当然,督公若不屑与我等为伍,大可自寻入口,没有虎头指环,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能捡到一只狗头指环了”

  大言不惭,冷嘲热讽了这么一句,马渊献扭身即走。

  虽不见戚无邪脸上表qíng,但他自得其乐,在这种jīng神胜利法的慰藉下,即便是口头上的便宜,他也乐得心里舒坦,自我享受战胜戚无邪的美妙乐趣。

  想赢他,想疯了。

  但他并没有得瑟的太久,现实问题很快在他面前铺成开来。

  骨头堆积成地歇脚之地四面环着血水,虽然称之为池,但四周皆瞧无到边际,都隐藏在漆黑之中,不知通往何处,照着血池尽头的方向,如何过去成了一行人最大的难题。

  游过去?不成,一个刚下水就尸骨无存,铁铮铮的血例摆在眼前,想必下头还有些饿了许久的脏东西。

  那爬过去?

  他举目望去,寻找着另辟蹊径的办法。

  视线一顿,心里有了谱,只见方才掉落处壁垣处的岩体fèng隙中,嵌着qíng花祖宗的藤蔓——它们像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纵横捭阖,榨取着岩石,毫不留qíng的将其揉成了一块一块碎小的石头屑。

  qíng花虽死,但它留下的藤蔓褪去了威胁,恰好成了攀爬的绳索,如果不想从深浅未知的血池中游过去,那只有从岩壁上贴身爬过去这一种办法了!

  有了这般打算之后,马渊献一偏头,向着周遭心腹士卒问去:“行不行?”

  异口同声:“这个自然!”

  陇西军旅骁勇善战,蜀道崚嶒险阻,行军时攀爬是必须的技能,所以这样的岩壁攀爬,对于一般人来说坚持不了几丈远,可对于他们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马渊献点了点头,他扭过身,望着戚无邪冷声一笑:“身先士卒即为我的诚意,督公不妨慢慢来,这一gān老弱残兵,伤兵败将,您若有这个身手,来回多跑几趟,也能尽数背来!”

  高声朗笑,他头也不回蹿身上了岩壁,勾手勒住垂下的藤蔓,一脚蹬上,借力dàng出一丈远,当即抄手勾住了岩上突起石块,不用几个闪身功夫已攀离渐远。

  戚无邪眯着狭长眸子,背手在后,莹白指尖闲适地勾卷着发梢,一派无谓的慵懒。

  耳中是马渊献的狂妄之语,可他除了馈以深深的怜悯之外,实在是连嘲讽耻笑他的力气也不愿多费。

  抬眼,向高不见顶的漆黑处瞥了一眼,某人邪意渗人的嗤笑一声。

  戚无邪这厢不屑唇齿反击,可落在别人眼中,倒成了“甘拜下风”“实难无力”的无声默认。

  陇西士卒纷纷士气大振,各个眸色霍霍,脊背挺得直直地,拿出了这辈子最潇洒的身手,一个个像猴子一般dàng着藤蔓追着马渊献而去。

  戚无邪不忍再看,一群跳梁小丑,简直qiángbào自己的眼睛,他无奈摇了摇头,扭过了身。

  可扭过头之后,他才知道,他的眼睛是真的被qiángbào了。

  “咚”地一声炸响,一道亮瞎眼的白光迎面扑来,擦着他的衣间就往脑袋上方的寂黑的空间窜去!

  顿时一片骂娘声响起!

  太簇、姜檀心骂得还算委婉,叶空是直接就爆了粗口,连戚无邪也忍不住问候了一声祖宗。

  片刻后,一声盖过所有人的巨吼骂娘声,从花间酒的喉头里蹦了出来,他抬手指着头顶上方的黑暗大声道:“你娘,上头有桥啊!爬什么墙啊!”

  姜檀心闻言险些绝倒,又好气又好笑,她捂着眼睛,还不曾从方才的闪光中恢复,看人都是泛着毛边,人影重重的,忍不住道:“刚才什么东西?”

  太簇闷闷道:“是东厂的信号冷烟火,放到天空中方圆一里之内皆能看见白光闪过,方才他问我借了去,谁晓得他竟在这里拉了引线,亏得上头高深,不然非得害死我们不可”

  花间酒媚笑一声,甚是得意:“得了吧,要是没有我,咱们也得像猴子一样从岩壁上dàng过去!”

  顺着花间酒的手往上看去,信号烟火消散后留下一道白色的烟痕,似有若无的勾勒出那座吊桥的大致模样,它并不高,其实只是在灵殿龙柱的顶端,像是当年建造皇陵时工匠们留下来的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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