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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浅,且行且恋_赵乾乾【完结】(34)

  窗一开,我袖内的银针随即天女散花般向着白然飞去,他一扬袖,悉数挡开,竟有几根针被他挡着反向she中天谴女子的手臂,她尖叫不停,我很是愧疚。

  我潇洒地从窗户翻跃进房,正陶醉着我翩翩着地的优雅姿势时,姜溱推开门莲步轻移地进门,连发丝都不曾飘动一下。

  娘亲的,输了!

  “来者何人?”该天谴女子停下尖叫,喝斥道。声音倒也有几分威严。

  “我是姜溱,这里的大夫,打小住山里,后来……”

  “打住。”我拉下傻傻报家门的姜溱,道:“我们是见不得男子欺侮女子,特地来搭救你的。”

  “夫人未免也管太多了。”白然挑眉望着我,倒也瞧不出来是个什么qíng绪。

  我笑道:“今日无论你们是什么恩怨,给三分薄面我,莫要在将军府内滋事。要杀要剐,出了将军府你们随意,莫弄脏了我将军府才是。”

  白然忽露出一笑,道:“既然将军夫人替你求qíng,你走罢,从今以后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轻易妥协让一屋子的人都显得十分无趣,戏也无法再唱下去。

  该女子恨恨地剜了我一眼,掩面痛哭,夺门而出。

  我很无奈,该女子大概与咬吕dòng宾的那条狗甚为熟识。

  既然戏已落幕,我与姜溱欠欠身准备告退,白然忽地叫住我道:“敢问夫人大名?”

  我一怔,莫非他是被我的义薄云天所感动,决定不再把我当将军的附属品才问我名号?我当下觉得十分荣幸,于是抱拳道:“王清浅。”

  这三字我念得掷地有声,觉得自己特别豪qíng万丈。

  岂知这白然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以后唤你清浅罢?”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姜溱便露出厌恶的神qíng,一付“我早就察觉你不守妇道”的样子。

  我只得道:“这恐怕不合适……”

  “有甚不合适的,江湖儿女,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切莫计较那么多,你以后便唤我白大哥好了。”他道。

  这就怪了,先前是谁和范天涵在饭桌上将军来将军去的,一转身忽地又不拘小节起来了。不过既然他搬出江湖儿女这一套来,我也不便多说甚,便道:“那白大哥还是唤我浅儿罢。”

  我无法习惯除范天涵外之人唤我清浅,听着耳朵痒。

  而我话音一落,白然便轻轻唤了一声“浅儿”,声音软得我觉得寒风瑟缩。

  我抬眸望他,他冲我邪邪一笑,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勾搭的意味。

  我忽地想起先前范天涵言白然其人十分孟làng风流,莫非他看上我了?再一想方才与他拥吻女子的姿色,内心一阵惆怅绝望。

  我与姜溱出了房门,姜溱对我很是不满,一路不理不睬。我无奈地千般讨好:“姜溱,你今日可要上山采药?不如我与你一同去罢?”

  她睨我一眼道:“不去了,浅儿姐姐。”

  她那声浅儿姐姐叫得可真是尖酸刻薄。

  我忒窝囊地胡乱解释道:“你莫要生气,我与白然亲近些,才好哄得他招安,你不知昨夜萧副将为了劝他招安都快磨破了嘴皮。”

  她这才将信将疑道:“你可不能让将军蒙羞。”

  我拍拍她肩膀道:“我对范天涵之心绝对日月可昭。”

  姜溱现出被我感动的样子,羞答答道:“我对萧尔之心也是如此。”

  我脱口而出道:“萧尔是何许人也?”

  她用力推了我一把道:“萧副将啦!姐姐你取笑人家。”

  我被人家推得倒退三步,人家还在原地娇羞跺步,我无甚委曲。

  我回到房内时范天涵已着好衣裳,正拧了汗巾准备擦脸,我冲上去夺过他手上的汗巾,道:“我来。”

  他耸耸肩,任我在他脸上胡乱抹一通,皱着鼻子笑道:“你方才可过足了你的戏瘾?”

  我用力擦抹他的脸,泄气道:“都怨我现身太早,害戏提早落幕了。”

  他挡开我的手拿下汗巾,顺手盖在我头上乱揉了一把,道:“唯恐天下不乱。”

  娘亲,我美妙的发髻……

  晌午,我路过庭院时见着白然坐在台阶上望着自己的手掌发愣,我偏头望了他忧伤明媚纠结的yīn阳脸,心下一阵不忍,莫非他在懊恼他今早打那女子的一掌?看来他也不是láng心狗肺之徒。

  “你在作甚?”我决定善解人意一下来开导开导他,“为甚一直看着手掌?是否后悔了?”

  他摊开手掌道:“我在看掌纹。书上言以我的掌纹,我将会有一妻三妾,而我现已有了三妾,不知一妻在哪?”

  我这才发现他脚步丢了一本命相书,很是无语,摇摇头yù走开,他突然道:“浅儿,不如你来当我妻好了。”

  我良久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许是我傻乎乎拍着耳朵的样子很可乐,白然笑得很是欢喜,他道:“浅儿,再拍便傻了,我与你说笑的,不过若你愿意,我也是可以考虑。”

  ……

  若是杀人无罪,我要踢飞他的天灵盖。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来积德的,阿弥陀佛。

  祈祷祈祷,圣母玛利亚,搭救我出苦海。

  难得我一打开,看到留言如此之多,不知从何回起(拍死,得瑟。)

  逐章留言的牙晓同学,爱就一个字,我他妈可以说很多次……

  抓jian

  “王清浅!”范天涵沉着声音斥道,“为甚打人?”

  我喝了口茶润嗓子道:“他欠揍。”

  眼看范天涵已经要冒火,我才挤出可怜的脸道:“是他先动的手。”

  他哼了一声,道:“是么?我怎见白然身上扎满了你的绣花针?”

  我本想扑簌簌地挤出两滴泪的,无奈边疆天gān气躁,眼眶gān得很,任我手拧了半天大腿都只有龇牙咧嘴没有泪。于是我只得正色道:“我动手是为了自保。”

  范天涵重重拍一下桌子,震得我的杯子跳了一跳,他道:“当时他毒发,如何威胁你xing命?”

  我撇嘴道:“若不是他毒发,我哪能扎他满身针?”

  白然毒发时浑身无力,犹如一条软趴趴的蛇,在地上蠕动,形容甚是喜感。

  范天涵冷冷地睥着我,道:“你到底是为甚与他起冲突?你身为汉族将领的妻室,言行举止代表的是整个民族,如何能无故打人?”

  我尽力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来,道:“自然是他有错在先。他先是语言挑衅我,后忽然掏出一把明晃晃之物在我面前来回晃动,我一时冲动,遂与他打斗了起来,一开始我不敌他武功高qiáng,还挨了几招,后他突然毒发,我便顺手扎了他几针。”

  范天涵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口气甚是着急道:“你可有哪里受伤,甚明晃晃之物?”

  我闪烁其词道:“并无大碍并无大碍。”

  他打量够了才拧着眉问道:“甚明晃晃之物?”

  我再次拧了一下大腿,这回眼眶总算湿了一湿,道:“一把……明晃晃且杀伤力十足的……铜镜。”

  ……

  这桩事还是容我从头道来罢。

  今个儿天还未亮,我便与姜溱去山中采糙药,她言有一种糙药仅在清晨时才发芽生长,日头一出就枯萎了,而这种糙药是解白然的毒的药引子。我怕她一柔弱女子孤身在山里头不安全,便跟着去了。

  我们很顺利地采到了那娇贵的糙药,不瞒你说,那糙药长得真是低调,就是一糙的模样,也不晓得姜溱如何区别出它与其他糙有甚不一样之处,我甚至怀疑她其实是为了让我崇拜她而在虚张声势,那其实就是一般的糙。

  回到府里天已经大光,姜溱去煮糙药,她言该糙药须在熬成后半个时辰内喝下去,让我去唤白然过来待命。

  我到了白然门前,敲了敲门并没得到回应,便凑了耳朵到门上听,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调笑声,嘻嘻哈哈的,很是银铃。

  我用力地捶了好一会儿门,门才嘎吱一声打开,白然手扶着门框,半袒露着胸膛,笑着问我道:“浅儿,大清早你便来投怀送抱呀?”

  我惦着脚望屋内,却甚也没看到。

  我挡过他伸过来yù搭我肩的手,道:“你穿好衣裳后便过来厨房喝药,莫耽搁了。”

  他点头道:“那你先去厨房等着我。”

  我点头离开,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

  我在长廊拐弯处环胸等着,这里是从白然房里出来的唯一通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须臾之后,小六儿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脸儿红扑扑。她见着我时吓得倒退了两步,垂着头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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