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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浅,且行且恋_赵乾乾【完结】(63)

  半盏茶之后,我犹豫着是否要去把那烂梨子捡来吃一吃,毕竟饿好忍但渴不好忍,我嚎哭了许久,渴得慌。

  就在我起身往那梨子的残骸跨出耻rǔ的第一步时,怪事发生了。

  一只鸟。

  一只大鸟。

  一只不知名的大鸟。

  一只脚上绑着笼子的大鸟。

  一只脚上绑着笼子,笼子往外冒着热烟的大鸟。

  一只脚上绑着笼子,笼子往外冒着热烟,热烟烫得它的爪子直抽搐的大鸟。

  大鸟它停在了山dòng口,外面传来刀疤人的声音:“喂,你要的小笼包,快点解下来,莫烫了我的神雕。”

  我忙过去解开那雕上的小笼包,解开后我便搂着那雕的脖子不松手,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着雕,好歹得抱一抱。

  雕大哥很温顺,扭了脖子在我头上蹭一蹭,蹭了我一头鸟毛。

  抱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松手了,实在是它身上的鸟味太重了,难闻。

  我才一退开,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雕大哥扑扇着翅膀腾空了,扇了我一嘴的鸟风。

  我端了小笼包坐在dòng口,吃着久违的热腾腾包子,问头顶上的刀疤人道:“这是养的雕么?”

  “是啊。”

  我无限失望,故事里养雕的可是绝世俊男杨过。而这刀疤男与杨过的唯一共通处大概是都挨过刀子吧,只是杨过挨的是手臂,他挨的是脸。果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同样是挨刀,落到点不同决定了容颜不同……老天爷比较厚爱杨过。

  我仰头见刀疤人坐于崖壁,晃dàng着双腿,而雕大哥停在他身旁。我望不真切,便自己在脑海中形成一幅人与雕深qíng对望的景象,倒也qíng深似海。

  我吃了两个小笼包,又觉口gān舌燥得很,便嚷道:“喂,刀疤人,我渴了。”

  他卸下腰间的水囊丢了下来。

  我吃饱喝足后,见他仍坐在崖边,前前后后思忖了他的行为举止,觉得他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若是与他拉拉jiāoqíng,说不定事qíng尚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我与他大声攀谈起来:“你养的雕可有名儿?”

  “有。”

  “什么名字?”

  “神雕。”

  ……

  我抬头望望天,白云悠悠阳光柔柔。

  这究竟是为何?究竟认真取个名字有多难?师父非得叫古人?剑法非得叫一套剑法?毛虫非得叫大侠?画眉非得叫乌鸦?人生,非得如此不严肃?

  “喂,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与你真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何抓我?”

  我吼完了这一段,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山谷中回dàng半晌,觉得很累,又道:“你下来说话成么?这样吼着我很累。”

  良久之后,那雕忽然飞了下来,刀疤人趴它背上,神雕明显地被他压得有点神志不清。

  刀疤人从神雕身上手忙脚乱爬下,我瞪大着眼望着他,心里极其懊恼,早知道神雕它乃一载人之物,我方才应该说甚么也不松手的。

  刀疤人恬然地与我打招呼:“你想与我说什么?”

  我道:“你为何要抓我?”

  他回道:“受人所托。”

  我道:“何人?”

  他回:“不能说。”

  我又问道:“你来寻的不是萧子云与段展修的仇?莫非是他们指使你?”

  他忙道:“不是。”

  我瞪视他,他竟脸红起来,连那条刀疤也现出淡淡的粉色。

  我一愣,这样粗糙的面红,竟让我对他无法再生怨怼。我叹了口气:“你与萧子云是何关系?”

  他挠挠头,“我不认得她。”

  我糊涂了,除了萧子云,有谁还会吃撑了非得与我过不去?大惑不解之下也跟着挠头,只是我一挠头,两根鸟毛就悠悠飘了下来,引得我连打了两个喷嚏,láng狈得很。

  那刀疤人倒是笑了,道:“神雕近来有点虚弱,老掉毛。”

  我一点都不关心那雕的身体状况,追问道:“你要将我关在这里多久?我家里人会担心的,尤其是我相公和宝儿,宝儿会哭的,而我相公,他手握兵权的,若是生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我看你还是放我回去好了,回去后我就说是我自己贪玩出来迷了路,我常常捣乱的,他们会相信我的。”

  他想了想道:“那人让我放你,我就放你。”

  见我怒视着他,他又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好你妈个头啊好。

  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我一抬手,银针唰唰she出。

  他不屑地望了我一眼,侧身躲过,银针打在石壁上,叮当落下。

  我再she出一排银针,他这次一抬手,银针到他跟前却莫名地慢了下来,最终簌簌落地。

  我一挥手又想再飞一手银针,但手指一摸,发现袖中已无银针,挣扎了半晌,还是觉得蹲下去捡那一地的银针太丢人,只好作罢。

  他见我停手,笑了起来:“你师承古老前辈?”

  “没错。”我想想又道:“既然你认识我师父,那看在我师父面上不如将我放了,否则我师父若是知道了你囚禁我,绝对绕不了你。”

  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恐,反而淡然道:“若真如此,以我对古老前辈的敬意,我甘愿死于他手下。”

  我比秀才遇到兵还气愤,我他妈遇到疯子。

  各自默了半晌,刀疤人道:“我走了,你晚膳想吃甚么?我想办法替你弄来。”

  我想一想,道:“我想吃我家宝儿做的红烧狮子头。”

  他摇头道:“你这是让我送上门去?”

  哟,不傻嘛。

  我只好道:“那你接着偷小笼包吧。”

  他爬上神雕背,神雕吃力地腾空而飞……

  晚膳时分,我靠背打瞌睡,神雕扑腾着降落了,我上去解小笼包,解完后试图爬上神雕的背。它两下将我甩下背,我不甘心,又爬,它又甩。如此重复几回后,我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神雕它长鸣一声,扭头骄傲地睥我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怒火中烧,本女侠今日,今日竟被一孽畜活色生香地鄙视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

  其实我写了两个结局的,一个是书里可以看到狗血结局,另一个因为不够狗血不够正经不够言qíng而被出 版 社枪毙了,但其实我就是一个不正经不言qíng的人,所以我一心想要把这个不狗血不正经不言qíng的结局贴上来。然后重点就在这里了,当word文档传来传去,改来改去的时候,我找不到原来结局的文档了 - -

  没错,我就是这种丢三落四的鸟人。

  而我内心深处总觉得我可以找到它的,但重点就是,我虽然觉得我可以找到它,但是我就是懒得去清理各个文档和邮箱,然后就拖呀拖呀拖到了现在,直到我第三十几次被催……我才良心发现,从古老的邮箱里翻出了当初最新发给编。辑的邮件……

  反正我就是来更新了,大家勉qiáng看一看吧,书上的狗血结局就等我把原本的结局贴完了再贴,啰嗦完毕,要扔什么东西的都轻一点,最近心灵脆弱。

  宝儿(番外)

  宝儿这几日忒倒霉,先是切菜的时候把手切了;又是偷吃点心时被姑爷撞到,从而导致自己把自己给噎着了;再是小姐新给她做的衣裳被老鼠咬了两个dòng;最最诡异的是,每回她独自出门闲晃的时候,总有个老女人鬼鬼祟祟跟着她。

  宝儿给过她钱,她也接受了。只是下次单独出门,发现她还是跟来了。

  于是宝儿决定了跟这老妇人好好深刻地谈上一谈,务必使妇人了解到她一点也不想嫁给她儿子或者是她已经没有钱给她了。

  今日宝儿穿上手肘破了两个dòng的新衣裳,跟小姐说她要出门处理一些事,小姐很想跟着,但姑爷不同意,主要是因为小姐上次跟着她出门时不小心把柳季东揍到姹紫嫣红了。

  宝儿走了两条街都没见着那怪妇人跟来,内心无比失落,就像下定决心要卖身的艺伎,却伸长脖子总也等不来恩客。

  宝儿又绕了两条街,实在没把恩客给绕出来,只好去来福客栈吃小笼包。

  她才吃了两个,那怪妇人又来了,坐在离她两张方桌的地方,灼灼地张望。

  宝儿踟蹰了片刻,还是挪到那妇人面前坐下,道:“你总跟着我作甚?”

  妇人抬首,泪眼汪汪,面上岁月的沟沟壑壑聚满了苍凉,她说:“你好吗?”

  宝儿挠了挠头,有点手足无措:“我很好呀。你莫要哭,这店的掌柜的识得我,若是他告诉小姐我无故令你哭泣,小姐会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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