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和皇上初见的时候,会是在一个极好的时机,她美美地出现在皇上面前,仅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引起皇上对她的兴趣。
然后,她再故作害羞地退下去,一步一步,成为皇上的嫔妃,享受着荣华富贵……
可现实是,她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没有了姣好的面貌,身形走样,根本得不到皇上半点怜爱。
康熙面色阴沉如水,“乌雅氏,你为何要害皇后,你用的药,又是从何而来?”
一字一句打破了乌雅氏的美梦,她凄凄楚楚,声音尖利地说道:“回皇上,一切一切,都是奴婢乌雅氏自作主张,是奴婢怨恨皇后娘娘苛责奴婢,奴婢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
皇后一脸伤心,往后退了几步,落寞地说道:“往本宫自以为宽厚待下,没想到你心中竟有如此多的怨念。”
“皇上,臣妾好后悔没能早早发现,竟然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了这样的祸根,求您将她打入慎刑司,严刑拷打,另外还有她的家人,不能放过。”
康熙正有此意。
他虽不喜皇后,却也容不下乌雅氏这等胆大包天的罪人!
淑卿也在一旁冷冷看着事情的发展,想到那日是乌雅氏跟着姜嬷嬷将汤药送进产房,果然乌雅氏就是没怀好意。
难怪,今生皇后的孩子没能出生。
这时,乌雅氏满脸慌张,扫视了四周在场的众人,浑身一冷,跪在了淑卿跟前,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哀求不已。
“主子,皇贵妃娘娘,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去做事的。您说过的,您要保全奴婢,为什么您不开口为奴婢说话?”
“竟然您不仁,休怪奴婢不义了,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为您送死。”
淑卿吓了一跳,甩脱乌雅氏的双手,满脸无辜,“乌雅氏,你在说什么,本宫何曾指使过你?”
“是啊!皇贵妃跟你素未谋面,又怎么会是幕后之人?”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皇贵妃娘娘见过奴婢的。”
乌雅氏一口否认,语气坚定,“当初是皇贵妃娘娘安排嬷嬷让奴婢来坤宁宫的。”
“也是听了皇贵妃的吩咐,奴婢这才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静下心留在坤宁宫,等待着皇贵妃的命令。”
康熙坐在上方,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皇后,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这时,皇后装作一副相信乌雅氏的样子,立即命人将安排小选宫女的嬷嬷召进来。
嬷嬷跪在地上,低声道:“皇上,皇后,那日奴婢带着宫女们前往各个宫殿,恰巧撞上了皇贵妃。是皇贵妃非要安排乌雅氏等四位宫女进坤宁宫,至于别的,奴婢不知。”
皇后暗自得意,转过头来看向皇贵妃,伤心不已,“皇贵妃,本宫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本宫?”
“是不是因为本宫碍了你的眼?占据了你的位置?所以你现在拥有了凤印,心大了,想要除掉本宫。甚至还害死了本宫的孩子。”
一声声逼问,皇后这是赤/裸/裸地要将罪名加在淑卿身上。
淑卿微抿着唇,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镇定从容,“皇上,皇后,臣妾问心无愧。”
她逼问着乌雅氏,“你既然说是本宫指使你谋害皇后,可有什么证据,单单凭借本宫跟你见了一面根本不能服众。”
“况且,本宫瞧你这模样,跟当初大不相同,想来在坤宁宫的这段日子不好过吧,受了这么多磋磨,你记恨皇后不慈,想要害她也是情有可原。”
乌雅氏下意识地抚摸着脸蛋,粗糙极了,哪里还有当初的白皙滑嫩?
可想着皇后的威胁,乌雅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生产当日,奴婢用了皇贵妃早早私底下给奴婢的芥穗,芥穗毒性极其强烈,孕妇一旦服用,孩子必然不保。”
“哦?”
淑卿挑眉,沉声询问道:“你又有什么所谓的证据来证明是本宫给你芥穗的?”
“奴婢有证据,您当时安排的人跟奴婢说,是特意悄悄去太医院取的芥穗,相信太医院会有记录的。”
话音落地,皇后立即迫不及待地命人去太医院查实记录。
当看到了是景阳宫取走芥穗,皇后一脸愤怒,怒气冲冲,“皇贵妃,竟然真的是你!”
看着这一出戏,从头唱到尾,先是乌雅氏说自己嫉恨皇后,又在面对家人生死的威胁下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气愤地指出所谓的“主人”。
还有安排宫女去处的嬷嬷,莫名其妙的芥穗记录。
这一招接着一招,淑卿暗自感慨,她还是小瞧了皇后。
也是,皇后执掌宫权这么多年,私底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颗钉子,还是得需要一一拔除才好。
淑卿抬起头不卑不亢,眼神直视着康熙,“皇上,臣妾不曾让人去取过芥穗。若是再查,不如查得深入一些,查一查乌雅氏手中怎么会有芥穗?”
“看看到底是太医院弄错了,还是乌雅氏一族神通广大,竟然一芥宫女手上都有这种谋害皇嗣的毒药芥穗。”
“另外,查一查这些日子负责记录的太医,若是他弄虚作假,定然会留下痕迹。还有,本宫要是派人去太医院取芥穗,想必当值的太医也会有些印象,不如再找找当值太医询问。”
“再者,皇后娘娘,本宫是皇贵妃,地位稳固,扶摇直上,根本犯不着冒着危险去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