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手工定制西装店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并不像这些人一样盲目地认为沈啸行对苏塔没有任何感情,反而知道沈啸行肯定是喜欢苏塔的。
……就是不知道在明光跟苏塔之间,他更喜欢谁。
但是既然沈啸行已经答应了明光会出席她的接风宴,他觉得可能还是白月光在他的心里更重要一点。
但他还是很担心,要是明光知道沈啸行对于苏塔并不只是毫无感情,她会不会很难过?
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明光笑容有了缓和,还带了一丝担忧,“念淮,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她出国这么多年,国内自然也是还有一批她的追求者,都是她的眼线,跟她报告圈里的一举一动,秦念淮就是其中一个。
秦念淮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过了一会儿,语气才有些苦涩地道:“其实的确有一些麻烦……”
前几天他一直在外面玩,不想让家里人找到他,所以就断了联系,跟苏塔和沈啸行碰了面之后,他才知道家里面出了大事。
秦授的公司突然遇到危机,家里面的财产也被冻结,苏青槐还申请了重新分割财产,让本来就不是特别财大气粗的家庭雪上加霜。
秦念淮也是自己的卡被冻结之后,才知道家里的事情。
一夜之间,他的朋友全都作鸟兽散,他又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待在家里也只是听他们指责他,或者是互相唾骂。
他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明光。
只有她才能够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听完秦念淮倒完苦水,明光表面上十分遗憾心痛,心却渐渐冷硬起来。
看来这个秦念淮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他家里还惹了大麻烦,秦念淮反应很迟钝,只以为是秦家运气不好,但明光一听就听得出来,如果背后没有人在施压的话,他们就绝对不会被逼成这个样子。
这就说明他们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对于她来说,这个秦念淮也就是个废人了。
“这种时候,你应该好好在家里面陪家人。”
她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怎么样,家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的一番心意,也知道我回国了你想过来看看我,但你的家人比我更重要,还是回去看看他们吧?”
秦念淮张了张嘴,又感动又有些局促。
他就是不想被家里人烦才过来找她的,但她这么一说,他不回去又显得他很不孝顺似的。
只能唯唯诺诺地说:“我明天就回去……我只是过来透透气。”
“行吧。”
明光没再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学会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也可以少来,现在正是家里需要你的时候。”
这话秦念淮听得就有点怪怪的……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不,应该不会。
明光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因为他家里出了事,就不理他了?
……
沈家老宅。
次日清晨,沈啸行从沙发上醒来。
苏塔已经在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站在沙发旁边,低头看他。
沈啸行生怕她牙膏泡沫沾到自己身上,连忙起身,“你刷牙的时候能不能安分一点?”
苏塔说:“我就看看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不是说自己有严格的生物钟,我看你最近赖床的频率还挺高。”
沈啸行:“你在沙发上睡觉试试?”
“我又不是不让你睡床上。”
沈啸行:“呵。”
他回想前夜的狼狈:“那还不如睡沙发。”
他从来不知道苏塔睡觉能这么霸道,说睡中间就睡中间,偏了一丝一毫都不算中间,只给他留那么窄小的一个边角,还不能挨到她,简直就是酷刑。
他一副看不惯苏塔、又干不掉苏塔的样子,让苏塔神清气爽。
她怎么就觉得看沈啸行吃瘪很有意思呢?
……
早餐时间。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已经在餐桌旁,初晨的阳光从玻璃窗中过滤,他周身一层浅浅的光晕,仿佛与这尘世隔绝。
苏青槐现在基本都在沈家老宅那一边陪着两个老人,倒是司宴这段时间经常过来串门。
苏塔知道他应该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但沈啸行对身旁藏着的这个大反派一无所知。
她摇了摇头,刚坐到餐桌旁,沈啸行就站起身,十分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
坐在沈啸行对面的司宴,听到声音,朝这边看了过来,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恢复成平时那幅清风淡然的样子。
“塔塔,早安。”
苏塔勾了一下嘴角,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当做他打招呼的回应,一股子高高在上的骄矜味道:
“早。”
沈啸行很自觉地将她喜欢的口味放在她面前,就连餐具都按照她喜欢的顺序朝向摆好。
偏偏他自己毫无察觉,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学到哪里了?”
苏塔说:“What、When和Where。”
沈啸行正在给她的吐司涂抹早晨刚刚出炉的果酱,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些东西不是初中就学过了吗?”
他以为她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是为了阅读一些文献的时候更方便,不用到处去找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