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见他心事重重，抬高了音量，“叔叔，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这次特意找上明无瑕，是想让他替自己出气。
上次接风宴她出了丑，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苏塔身上。
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也不会被别人看笑话。
听完她的抱怨，明无瑕皱起眉头，“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关苏塔什么事？”
明光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可是叔叔，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落人笑柄……”
“退一万步，你该怪的那个人也是沈啸行，跟苏塔有什么关系？她什么都没做。”
明光突然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为什么那么护着苏塔？”
就算是他心里面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按照他的性格脾气，应该也不会多发表意见才对。
为什么今天的他给人一种很护着苏塔的感觉？
明无瑕收敛了神色，站了起来，“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以后不要随便打扰我。”
“叔叔……”明光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结满了寒霜。
明无瑕以前很少会拒绝她的要求，他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家人。
他膝下无后，可以说是把明光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很少会有这么对她不耐烦的时候。
明光越发憎恶苏塔。
只要一遇上她，原本站在她这边的人就都变了。
沈啸行不再喜欢她，就连明无瑕也不再纵容她……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塔！
……
沈啸行的动作很快。
苏塔去上明无瑕的课之前，她跟沈啸行离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上课的地点在沈啸行的母校。
这里单独留了几间课室出来，用来特定时间上课。
学员基本都是圈子里的一些二代，苏塔算是一个例外。
明光在走廊上遇到她。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对苏塔没了表面的礼貌，厌恶都写在脸上：“真没想到，你一个保姆的女儿，还能参加这种学习会……”
苏塔皱了一下眉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没想到你这么有钱的背景，还能说出这么没家教的话，我替你爸妈心疼学费。”
明光：“……”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以前就是这么巧言令色吗？我真不敢相信，啸行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你是不是消息闭塞？我跟沈啸行已经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了。”
明光眸子闪烁，有那么一瞬间的卡壳。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冷眼看着她：“啸行这么喜欢你，你竟然还离开她！苏塔，你怎么是这么无情的女人！”
苏塔：“……”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之前不是想方设法拆散我们？现在我们离婚了，你又在这里不满什么？”
“呵，我不满什么？”
明光语气无比讽刺，眼中甚至燃烧着怒火，“我放在心上的人，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苏塔：“……”
她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她。
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人就是为了针对自己在找借口。
之前苏塔以为明光就是那种女配标配，为了得到男主不择手段。
现在看来，她可能对得到男主没有那么执着，对攻击自己更加执着。
想着，她直接道：“现在沈啸行是单身了，你可以去追求他了。”
明光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把啸行当什么了？他喜欢的人是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把他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苏塔：“……我记得你前几天还坚信沈啸行是喜欢你的，认为自己是他的白月光。”
明光张了张嘴，很明显想反驳她，却一时卡壳。
有那么一瞬间，苏塔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点迷茫。
她似乎也有些怀疑，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塔没有错过明光眼里一瞬间的碎裂，像是一直坚持的执念被敲出一条缝隙。
但很快，那条缝隙被什么东西迅速修补好，又只剩下囫囵的怨恨——
“苏塔，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便愤恨离开。
苏塔：“……”
她看着明光怒气冲冲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塔塔，在看什么？”
苏塔回过神来，看到明无瑕朝自己走过来，对他点头致意，“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明老师？”
“不用这么客气。”
明无瑕对她的态度和煦，“我刚听说了你跟沈啸行离婚的消息，你……还好吗？”
苏塔有些不适应他转变的态度，“挺好的，你……有什么事吗？”
明无瑕看着她，表情复杂。
虽然现在还没有肯定，但苏塔有一定的几率是他的女儿。
这让他心里面五味杂陈。
毕竟一个人这么多年，突然有可能冒出一个女儿，放在谁身上都会一时间难以接受。
明无瑕也是强行压下心里面的狂喜，不动声色地打听母女俩这些年来的生活——才知道她们吃了那么多苦。
秦授真不是个人。
当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自己的老婆都能卖，踩着苏青槐的牺牲往上爬，等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又不知感恩。
他现在唯一搞不清楚的一点就是，如果苏塔真的是他的女儿，当年为什么不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