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沐绫北手短脚短，跟着爷爷像条小尾巴，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她捏了捏应洛岚的手：“不许你笑我衣服有补丁。”
最初两三年，因为她年纪小，爷爷又什么都不会，他们穿的都是邻居送的旧衣服，不过爷爷会缝衣服，后来还会用木头搭个织布机，村里帮过他们的人后来都有粗布新衣。
她也有新衣服，不过款式不漂亮，她后来到镇上读书，老被同学嘲笑。
“这个叫什么？”应洛岚指着别人家桌上的黑白电视，充满好奇。
有点像留影石，里面的人来来往往，似乎十分热闹，有很多他不懂的东西。
“叫电视。”
“什么品阶？”
沐绫北哈哈大笑，小心从他怀里坐到旁边的树干上，这样比较方便看他脸上的表情，他好奇的模样太有意思了。
平时清清冷冷的，但是瞪大眼睛的时候很有意思，瞬间把那份清冷碾碎，变得充满烟火气息。
他对那个世界一切都很陌生，也不会觉得她的来历奇怪，更不在意她从哪里来。
“没有品阶。不过有大有小。”沐绫北调出自己长大后进城，高楼大厦上的投屏广告，“看，这个就很大了。”
应洛岚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赞赏：“你们那里的炼器师不错，工匠也厉害，那些高高的是房子吗？”
“嗯，是房子，一层有很多间。”
沐绫北往他身边靠了靠，脑袋挨在他肩膀上。
“要很多很多金子才能买一层。”她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说着房价。
“所以你喜欢金子是想买一座房子吗？”应洛岚伸手枕住她的脖子，护住她不让粗糙的树干硌到她的脖子。
“我以后给你盖一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盖在他的寝殿旁边，把猫猫们也送去进。
“好呀。”沐绫北弯了弯眼睛，“我也给你盖一座。”
现在她有好多金子，她狡黠地笑着，就用金子盖一座，金屋藏娇。
要养一条娇气的蛇得有很多很多好东西才行呢。
这么想起来，沐绫北又充满斗气，不想躺平。
桃林有微风拂过，粉色花瓣纷纷飞舞，有一瓣落在应洛岚的鬓边，她看到了故意不说。
应洛岚的五官虽然精致，却不女气，鬓边的桃花也不会让他变得阴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雌雄莫辨。
#男朋友比自己美是什么体验？#
“我还想看你小时候。”
他进到识海，没往别的画面上看，只看沐绫北给他看的。
“是不是想看我的丑模样？”沐绫北抬手伸过去盖住他的眼睛，“看一次就够了。”
“不够。”一次怎么够，他要看好多次。
拗不过他，沐绫北只好把那个记忆画面再拉到他面前，他居然连续看了好几回都不移眼，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长大的样子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没见过。”应洛岚亲了亲她的额头。
很奇怪，他现在心情很平和，情潮被他压缩在身体的角落里。
“我要多记住一些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幼崽模样的小北太可爱了，哪里都圆圆的，哭的时候哭得很大声，爷爷都手足无措，笑的时候也肆意张扬，手短脚短跟人打架还不服输，回去就跟爷爷哭鼻子，说被人打疼了，嚷嚷着要吃糖。
她从小就特别聪明，爷爷都拿她没办法，时常被她把糖骗走。
别的孩子来抢她的糖，她能把人按在地上摩擦，靠的全是小聪明。
“你小时候真狡猾。”
“这段不让你看了。”
见他反复看她称霸一村的画面，沐绫北把画面拉给，她的中二病从小就严重，现在看会社死的那种。
现在看来，爷爷对她是毫无原则的纵容，无论她闯什么祸都帮她善后。
有一次，有城里的孩子来山里交换拍节目，嫌弃她的衣服土气，很多城里小孩子都围着她嘲笑，还捏她的脸，把她的脸都捏疼了，她生气就把那些孩子打倒了，后来爷爷背着她到处道歉，那些人嫌弃的嘴脸她现在还记得，居然逼爷爷下跪道歉，她拉着爷爷就跑。
后来不知道爷爷怎么做的，反正再也没有人敢说她衣服土。
不过，她的记忆里更多的是欢声笑语，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开心。
“难怪应皎总是生你的气，原来是担心你抢走爷爷。”应洛岚恍然大悟，“爷爷对你太好了。他对应皎要求太严。”
“他对你要求严不严？”
沐绫北凑过去和他对视，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
应洛岚想了想：“跟应皎差不多吧。”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想看我小时候吗？”
“想。”沐绫北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是一条胖胖的小黑蛇吗？
应洛岚将她拉进识海，所有的画面都向她展开，只是隐去自己的龙形魔体部分。
沐绫北以为自己会看到小黑蛇，结果并没有多少小黑蛇的画面，画面的开始是一个五六岁的光屁屁小男孩在黑水面上撒欢，后来爷爷把他逮住拎起来，给他套上衣服。
小男孩不服气，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黑水搅得天翻地覆，十分凶悍。
但是小男孩长得很好看，是应洛岚的缩小版。